第 4章 垂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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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垂髫2

 

妈妈说我小时候就是一个小怂包。总是被许欣欣欺负。

我现在己经没有太多小时候的记忆了。我为什么一次次的往前凑,我也不知道原因。

可能我当时太寂寞。村里同龄的小朋友只有三个人,我和许欣欣是女生,所以我特喜欢找她玩吧。

没想到她性格这么坏而我又太懦弱。

我好像一首这样,在家里的时候被堂弟欺负,好不容易上学有了朋友又被欺负。

让我高兴的是,妈妈打工回来了。

之前提到过要攒钱建房。但她终究还是舍不得我在附近找了个工作。

她说离的远了就有根细丝牵动着她的心,而丝的那头被我握在手中。

这天,我一个人在小土堆那玩游戏。手里是妈妈给我买的仙女棒。粉色外表粘着白色水钻最上面是爱心的形状。

一个人玩有些无聊。我只能用仙女棒挖出一个坑,再把它填上,如此重复着。

许欣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她从小就黑乎乎的,大饼脸上一双小眼睛。就那样板着脸看着我可凶了。

因为我不去她家了,许杰也懒得去了。她太无聊了,所以过来找我玩。结果下一秒就看上了我的仙女棒。

她毫不犹豫地跑过来抢走了我的仙女棒,还顺势推了我一把。

我摔倒在地。

虽然有沙子垫着但我还是很疼。

气的我心口疼!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承认我那时候是有点怂,可这不是你欺负我的理由!

于是我一个乌龟翻身握紧拳头砸向她的背部,她一个踉跄仙女棒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许欣欣没想到我竟然会反抗。瞪着绿豆眼(描写中带有作者私人感情)气势汹汹地上前。

我有点害怕但还是勇敢地迎了上去。

“哈!”

我使出吃奶的力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往许欣欣脸上招呼把她揍的哇哇大哭。她顶着鲜红的印子灰溜溜的逃跑。

而我兴奋地捡起了仙女棒,这一刻!我就是王!

我高高兴兴的回家,刚进门就一把扑在床上。妈妈不明所以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傻乐。

回想起刚才我英勇的身姿,我不由得心涌澎湃。许欣欣也没什么可怕的嘛!还不是被我揍的回家找妈妈!

哼!哈哈哈哈!这一刻以前的阴霾尽数消散。她再也不能欺负我了!

就在我畅想以后拳打脚踢,称王称霸的场面时。许欣欣的妈妈气势汹汹地上门来讨说法。

“你家孩子怎么把我家欣欣打成这样啊!”

“你看这脸上面全都是印子!小孩子之间玩怎么能真动手!你说怎么办吧!”

许欣欣妈妈扯着她的手竖起眉毛恶狠狠的盯着我,那如出一辙的大饼脸肥胖的身躯十分吓人。

妈妈挡在我面前,笑着说:“都是小孩,孩子知道什么呀!她又不是故意的。”

妈妈看了看许欣欣的脸。大力的拍了拍许欣欣的肩膀。“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计较这些的。你以前跟我家妹玩的时候不也经常这样吗!”

许欣欣妈妈无话可说,她黑着一张脸拽着许欣欣冲了出去。

等她们走后妈妈彻底憋不住了嘴角疯狂上扬。

她奖励的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好!好!终于不是被别人欺负了。我家妹出息了。”

她心里乐滋滋的。心想再也不用看我那个受气包的样子了。天天被打,天天往上凑。

我晃晃脑袋恶狠狠的说:“我再也不跟她玩了!她要再欺负我,我就揍她!”

妈妈瞥了我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啊。要说到做到。”

哼,如今我自信心爆棚。什么欣欣星星的!她欺负我我就回敬她,她要是道歉……我就……就原谅她吧。

结果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于是我尽量的无视她。

小孩的占有欲让我总拉着许杰一起玩儿。许欣欣一凑过来,我就立马换地方。

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心理。这样过了几天又突然来到了我家。

她微笑着对我说,让我和她玩。

我当时正在和堂弟堆石头哪有那个功夫理她。说了声不去。她一声不响的上来就扯着我。

我吓得哇哇大叫。以前被她欺负过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种害怕的感觉涌上心头差点让我哭出来。

关键时刻还是堂弟靠谱。他小小一个拖着铁锹一路刺刺拉拉费力抬起来挥舞的两下将许欣欣吓走了。

吼,吓死我了!搞什么呀!虽然我脑袋不好使,不记仇。但你总不能一首逮着我一个人欺负吧!

我气的咬牙切齿。结果这样的心情还没坚持几天,又和她玩在一起了。

唉,实在是玩伴太少了耶。还有就是她不发疯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就这样我们三人组合稳定了下来。

在我幼稚的唱着儿歌天天垂头丧气地上学,蹦蹦跳跳地回家时。

妈妈病了。

年幼的我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她很难受的躺在床上说自己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妈妈生病以后只能让爸爸去做饭。爸爸买了排骨,想让妈妈补一补。

妈妈一口下去哇的吐了出来。“哎呦,我天!咸的要死!这个家没我得散!”妈妈疯狂往嘴里面灌水气得想大骂爸爸。声音却哑的说不出来话。

她难受的浑身都在烧,烧的肌肉酸痛。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坐起来。被爸爸搀扶着坐到外面晒太阳。

后来她动都动不了了,浑身痛的要死。

爸爸这个大老粗根本照顾不了妈妈。饭也做不好,只能让妈妈喝白粥。

我天天和爸爸吃奶奶做的饭。她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周日放假,我在床边玩布偶。

妈妈气若游丝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慌张的站起身来。

“妈妈不会死,门口的大黑猪才会死!”

我不知怎么的说出这句话又跑到猪圈那里。大胖猪正在那哼哼唧唧。我拿石头砸了一下它的脑袋。

可能小孩子说话比较灵吧。没过几天,妈妈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当然这让奶奶更加不待见我。

究其原因就是……她说我咒死了她的猪。

说留着过年杀的猪有多么多么重要。

妈妈说奶奶无理取闹。长大后的我听到这件事却是庆幸。要真的是那头猪的命换了妈妈的命那它也是死得其所。

此外我的记忆就是老师教我们折纸。妈妈说她不会折千纸鹤,但是会折小乌龟。

她细心的教着我。我的脑袋瓜里面却全都是老师折纸船的步骤。

然后妈妈说起她小时候的事。纸是很珍贵的,不写到最后一页外公是不会给她买本子的。本子一定要写满,要是有空的外公发现了就会打她。

没办法,因为那时候很穷嘛。

但是她还是学会了画画。用简笔画画出了一只小鸡。我咯咯咯地笑着拿铅笔画了一个大乌龟。

我太小了。根本记不清她的苦难,也从来不放在心上。

在幼儿园那段时光里,我只记得老师教的儿歌。徐老师请我们吃的饺子,一起学跳舞,和朋友之间的摩擦争吵。

可是我不记得。不记得妈妈念着我放弃了在外打工。给我买小面包,给我做围兜,大冬天的去池塘洗衣服。

她被奶奶刁难没人带我,害怕我出事就用箩筐背着我干活。

冬天她拿着蛇皮袋子背着我上了山用耙子在地上耙松针叶。妈妈背着我拖着一大袋松针叶累的大汗淋漓。

给一家人做饭,病倒了。

我不知道的是妈妈刚嫁进来的时候也不会做饭。来这的第一顿饭是大姨做的,她也是慢慢才学会做饭的啊。

可能你会说。洗衣服,做饭,干家务活这不就是她要做的吗?这是母亲对家庭的付出却不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可是妈妈也会累呀,回娘家的时候她也很委屈的吧。

现在再问的话,她只会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她只是讨厌奶奶却一点都不恨她。

可是我忘不了。忘不了她说怀我的时候生气回娘家走在路上突然下起暴雨。

没人来接她。她只能护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走着。土地变得泥泞,一不小心就会摔一跤。暴雨让她看不清前方的方向。

黄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她浑身湿透了十分狼狈,下坡的时候只能眯着眼睛慢慢的走着。

她说小时候早上一起来就要去割猪草。中午去放牛。手上有一道五厘米的刀疤,是割草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猪草里面经常会混着蛇她己经习以为常。

她只上完了小学十六岁的时候就己经出门打工了。外公外婆原本是不准的,但是她不想一首就这样下去。

于是她带着三十块钱坐着车来到城市到处找工作。

那个时候她也是个孩子,流落街头的时候也会惶恐吧。

现在她却能笑着说,当初下面长了个东西她怕的要死,但是不好意思又没钱,就没有去医院。

她以为这是瘤,成天忍着害怕有天会死掉。哪知有一天突然自己消掉了。

她从来都很擅长忍耐,但可以为了我勇敢。

她是一个不服输的姑娘。生我的时候也才二十来岁。

我很爱我的妈妈,我有一个幸福的家。

也是因为我,她受了很多苦。因为我是女孩,所以奶奶看不惯她。因为我是女孩,所以村里人背后议论她。

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嫌弃我。她说她己经吃过了重男轻女的苦不会让我重蹈覆辙。

拥有这样的母亲是我的幸运。而我呢只会用一些干巴的词语来形容她。

一首以来以理所当然的姿态让她照顾我。我的脑袋里面只有我的生活,但是我的喜怒哀乐全都由她承受。

一首到我长大了我才能体会当时的她。

如果回到过去的话,我会给一笔钱让妈妈继续上学。也许她会有更好的人生。

但是妈妈说她最好的人生就是有我,是一家人平平安安。

我爱我的妈妈,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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