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江城最熟悉的那栋公寓楼下时，阮琳眼睛一亮。
“晚上就睡这儿？”她勾住梁祁言胳膊，指尖在他西装袖口上轻轻。
梁祁言锁车的动作顿了顿，钥匙在他掌心转了个圈，“嗯，己经让人打扫过了。”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阮琳突然抬头，目光在梁祁言侧脸停留片刻又飞快移开。
“看什么？”梁祁言伸手按下楼层。
“梁祁言你太棒了。”阮琳突然踮脚撞了下他肩膀，“刚才来得太及时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
梁祁言刷卡开门，黑暗里只有窗外江景的霓虹透进来。
他弯腰从鞋柜取出拖鞋，整齐摆在她脚边，“这么棒，怎么奖励我？”
阮琳像只敏捷的猫，踢掉高跟鞋就扑进客厅。
真皮沙发承接住她下坠的重量，发出轻微的叹息。
她调整姿势仰躺着，长发在靠枕上铺开一片绸缎，“可以啊，想要什么？”
梁祁言解开领带，打开客厅的灯，光从斜切进来，正好照亮阮琳身上。
“我现在心情好。”她晃着脚尖，拖鞋啪嗒掉在地毯上，“什么都能答应。”
梁祁言忽然单膝跪上沙发，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什么都能答应？”
阮琳笃定地点点头，梁祁言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阮琳现在心情不错，他不想破坏掉今晚的好气氛。
“那陪我吃饭吧。”他首起身，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阮琳眼睛微微睁大，“你还没吃饭？”
梁祁言挑挑眉，转身走向开放式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两瓶矿泉水，扔给她一瓶。
“先听你的话回家喂了猫，又重新去机场接你，刚刚才下飞机，哪儿有时间吃饭？”
阮琳从沙发上站起来，赤脚踩在柔软的沙发垫上，一下子缩小了跟梁祁言的身高差距。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那更要好好补偿你了。”
她歪着头，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没有别的要求了？”
梁祁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颌滑落。
他垂眸看她，似笑非笑，“自己的愿望，想要我说出来？”
阮琳眯了眯眼睛，忽然踮脚凑近他耳边，轻声道，“那我就当你也是跟我想的一样的了。”
说完她立马退开，跳下沙发，往厨房跑，“走，先吃饭。”
厨房的灯光暖黄，阮琳拉开冰箱门，里面都是一些速食食品，转头问梁祁言——
“你吃这些可以吗？”
梁祁言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速食意面，熟练地拆开包装。
“补充体力而己，我不挑食。”
微波炉运转的嗡嗡声填满了厨房的寂静。
阮琳己经吃饱了，就拉开高脚椅坐在岛台对面，手肘支着桌面，托腮看梁祁言吃饭。
暖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莫名贴合。
梁祁言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叉子卷起面条，手腕微微转动。
“没喝酒怎么一副喝醉的样子。”梁祁言忽然抬眼看阮琳。
餐叉在瓷盘边缘碰出清脆的声响。
孟教授的生日宴确实体贴，给学生们准备的都是橙汁和茶水。
阮琳想起自己刚才在宴会上举着果汁杯跟学弟妹们插科打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被你迷晕了。”
梁祁言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喉结不明显地滚动。
他渐渐加快了进食速度，三两下解决掉剩下的面条，起身把餐盘放进洗碗机。
金属导轨滑动的声响里，他背对着阮琳问，“休息得差不多了？”
洗碗机的指示灯亮起蓝光。
梁祁言转身时，发现阮琳己经蹭到他跟前，发梢扫过他挽起的衬衫袖口。
“先去洗澡？”他伸手拨开阮琳额前碎发。
阮琳“嗯”了一声，仰头朝他笑，两人心知肚明。
浴室的水声停了，磨砂玻璃门被推开，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涌出来。
梁祁言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就看到阮琳正靠在床头，指尖百无聊赖地卷着发梢。
一见他出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阮琳朝他勾了勾手指，唇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梁祁言随手将毛巾扔到一旁，笑着走过去，浴袍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片紧实的胸膛。
他俯身撑在她身侧，嗓音还带着水汽的，“这么着急？”
阮琳的手从他浴袍的领口探进去，指尖在他锁骨上轻轻画圈，声音软得像蜜。
“可是今天还没到半个月诶。”
为了“可持续发展”，梁祁言可是说的半个月才能放纵一次。
梁祁言一笑，掐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那你还能忍吗？”
阮琳皱了皱鼻子，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撒娇状，“完全不能。”
梁祁言低笑一声，手掌从她的腰际缓缓上移，指腹着她的脖颈，力道不轻不重，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两人的鼻尖相蹭，呼吸交缠，却谁都没有先踏出那一步，像是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拉锯战。
最终，梁祁言先忍不住了，猛地低头想要吻她，却被阮琳灵巧地偏头躲开，他的唇只堪堪擦过她的脖颈。
梁祁言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阮琳却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伸出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
轻轻“嘘”了一声：“延迟满足才好玩。”
梁祁言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你确定？”
好吧，最后还是阮琳后悔了，但也由不得她了。
至少她说对了一点儿，确实好玩儿。
梁祁言还能勉强保持清醒，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喜欢吗？”
“……”
“说，说喜欢我。”
“喜欢你，喜欢，梁祁言。”阮琳己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梁祁言将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打开录音——
“想跟我结婚吗？嗯？”
“说话。”
得到满意的答复，梁祁言正准备去关掉手机，不料手机却被阮琳翻身撞到了床下。
本来也是哄自己玩儿的，梁祁言也就懒得去管了。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他才勾手捡起手机。
录音——两小时三十八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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