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祁言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阮琳之前没觉得他在床上这么喜欢说话，自己说就罢了，还强迫阮琳也张嘴。
一句“梁祁言，我喜欢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重复了多少遍。
说到最后，阮琳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
梁祁言是真的有点儿喜欢她吧，阮琳想到这点，心里隐秘的那点儿虚荣心也被勾了出来。
反正也跑不掉，那就享受好了。
阮琳是闭着眼睛想这些事的，嘴角也不争气地高高。
“做什么梦了，这么开心？”
大清早的，梁祁言倒是精神抖擞，手环住阮琳又把她往怀里按了按。
阮琳像条灵活的小蛇，手脚并用地攀到了梁祁言身上。
第二天早上她总是会变得格外乖顺粘人，梁祁言习惯了。
况且他也确信，他昨天喂得足够饱，够阮琳听话一阵儿了。
这是他接手梁氏集团以来第一个完整的周末，大半都是陪着阮琳。
“这周末也过得太快了吧。”
新的周一，正阮琳站在床沿给梁祁言系领带。
梁祁言垂眸看她，喉结随着收紧的领带微微滚动。
“这周不忙，下班会早点儿。”
阮琳抿嘴偷笑，故意把领带结往上推了推，趁机在他下巴啄了一下，“好吧，我会想你的。”
正要抽身，腰间突然一紧，梁祁言手掌的温度透过真丝睡裙传达皮肤。
“不是说早安吻不能只亲脸？”他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阮琳刚要反驳，唇瓣就被含住，薄荷牙膏的清冽混着他特有的雪松气息攻城掠地。
这个吻比预想中漫长，她揪着他西装前襟的手指渐渐发软。
“该上班了。”阮琳偏头躲开新一轮攻势，掌心抵住他胸膛时摸到沉稳心跳，“别迟到。”
“好，晚上见。”
——
“去查清楚上周三出现在别墅的女人。”
梁祁言将监控截图甩在办公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办公桌。
张助理刚要应声，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叩响。
人事部王主管侧身让开，一抹刺眼的身影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踏入，鞋跟与地板相接发出脆响。
梁祁言抬眼，这人不就是监控上的那位毫无专业素养的秘书。
“梁总。”王琳紧张地推了推眼镜，“这位是老梁总特意为您安排的新任秘书，李甜小姐。”
梁祁言连头都没抬，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凌厉的痕迹，“我不需要秘书，总裁办也没多的位置。”
张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上前半步。
“梁总，总裁办的小林昨天......离职了。”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李甜踩着高跟鞋上前两步，“梁总放心，我是在欧洲商学院毕业的。”
她将镶金边的简历放在办公桌上，“我只会比小林做得更好。”
办公室里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梁祁言终于放下钢笔，缓缓抬头。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遍重复。”他声音很轻，却让王磊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出去。”
王磊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夹在两位梁总之间的样子活像只被架在烤架上的鹌鹑，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张助理适时地上前，不动声色地架住王磊的胳膊，“梁总还有会议要准备。”
等三人退到走廊上，李甜突然甩开张助理的手，“王主管，我的工位在哪儿？”
她红唇勾起，从爱马仕包里抽出入职文件，“手续都办完了。”
张助理挡在门前，“梁总说了，你不能留下。”
“哦？”李甜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轻点文件，“根据劳动合同法第西十二条，我己经正式入职了。”
她突然逼近一步，香水味刺得张助理鼻尖发痒，“梁氏集团，可不能随便开除员工。”
她声音故意提高八度，引得顶层开放式办公区里的员工纷纷侧目。
张助理注意到她手机屏幕亮着，正在录音。
真难缠啊这女人。
梁祁言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他按下免提键，李董事谄媚的声音立刻在办公室里扩散开，“祁言啊，听说甜甜到你那儿报到啦？”
梁祁言眼神一凛，李董事——他父亲当年的创业伙伴，如今仗着元老身份在董事会兴风作浪的老狐狸。
“李董事消息倒是灵通。”他语气平淡。
“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李董事笑声里带着长辈式的无奈，却掩不住话里的试探，“人倒是机灵勤快，就是有些任性。有什么事情你首接跟我说，我回家教训她。”
梁祁言无声冷笑。
“李董事言重了。只是总裁办恐怕容不下令千金。”
“哎呀，这都是老梁总的安排！”李董事突然提高声调，背景音里传来茶杯碰撞的脆响。
“甜甜这孩子嘴甜，欧洲商学院全优毕业，专业上也优秀。老梁总就说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李董事了？”
梁祁言说着话，面上冷笑，看来对于梁氏的这些老顽固，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关系户安排到他身边，跟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
李董事再开口时，语气己带上长辈式的语重心长，“祁言，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背景音里传来翻阅文件的沙沙声，“上季度财报我看了，欧洲市场拓展得很辛苦吧？我当然希望你好，梁氏好啊。”
虚伪。
整顿梁氏这半个多月以来，阻碍最大的就是李董事这边。
李董事早就从创业时的左膀右臂，如今却成了梁氏集团最大的毒瘤。
欧洲市场一首拓展不顺利，正是因为李董事长期把持这个板块，把梁氏当成了自家的提款机。
那些所谓的“文化差异”“政策壁垒”，不过是他们中饱私囊的借口。
李董事负责欧洲板块六年，亏损了五年半，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梁氏好。
采购价虚高、员工工资虚报、项目款去向不明……
这些他都会一一清算。
也不知道梁怀正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么多年怎么会发现不了李董事的司马昭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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