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阮琳的列表里第一位就是林泽厚，她理所应当地跟他发去了求救信息。
而且林泽厚对瑞士很熟悉，给他发信息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听我解释。”
阮琳开始头脑风暴，想着怎么把这件事说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我听着，你说。”梁祁言倒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阮琳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睡裙边。
“的确是我发信息叫林泽厚来找我的……”
她顿了顿，突然灵光一闪，“但其实那个求救消息我本来是想发给你的，发错了而己！”
没想到阮琳想了半天就编出了这么个理由。
梁祁言嘴角扯了扯，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声低笑，“笨蛋。”
他声音很轻，却像羽毛搔过阮琳的耳膜。
看来阮琳是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
“你说什么？”阮琳假装没听清。
“没什么。”梁祁言转身拉开座椅准备坐下，估计下一句话就是要叫阮琳“出去”。
阮琳这次来可是特意来服软的，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
她装作扭捏地上前，牵住梁祁言的手微微晃动。
梁祁言坐下，她就从背后贴上梁祁言的脊背。
“我就是笨蛋嘛～”她故意拖长尾音，鼻尖蹭过他后颈的皮肤，“梁祁言，原谅我好不好？”
梁祁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放开，“回房间去。”
阮琳立刻加紧蹭蹭，像只耍赖的猫，“你不说原谅我，我睡不着的。”
“别蹭了。”梁祁言喉结滚动，声音微哑，“真会撒娇。”
阮琳暗自得意，看来梁祁言还吃这一套。
于是变本加厉地往他怀里钻，手指不安分地拨弄他的肌肉。
梁祁言突然掐住她作乱的手，“在瑞士的时候，你倒是趾高气昂得很。”
怎么开始翻旧账了？
阮琳笑容一僵，随即讨好地眨眼，“那时候不是小看您了嘛～”
她故意用敬称，指尖在他掌心画圈，“没想到您这么快就翻身了，当时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翻身？”
梁祁言突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乱的衬衫，“阮琳，你还觉得我之前是破产了？”
阮琳愣住了，红唇微张，“不是吗？”
“不是。”
空气突然凝固。
阮琳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意识到什么，“那你之前是……骗我的？”
“看来你对我是真的不关心。”梁祁言收起表情，声音平静得可怕，
“但凡你看看国内的新闻，也会知道真相。”
阮琳出国后是想彻底跟国内的一切做一个分割的。
她本就是带着两三分心虚来到瑞士的，当然不会去看任何梁祁言在国内的消息。
难道要让她亲眼在新闻上看到梁祁言落魄的样子吗。
但她不知道会因此漏掉这么重要的信息。
现在的梁祁言看起来更不好哄了。
空气再次凝固，阮琳呼吸都不敢出声。。
梁祁言冷冽的声音打破寂静，“没话说了？没话说就出去。”
阮琳的脚底像是生了根，死死钉在原地。
她太清楚了，如果今天就这样离开，以后的日子怕是比瑞士的寒冬还要难熬。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在心里默念：良心啊，你捂住耳朵不要听。
“我喜欢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梁祁言握着鼠标的手明显一顿。
“对不起，梁总。”阮琳垂下睫毛，声音越来越轻，“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根本不敢看任何有关你的信息，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剧本。
她知道金丝雀爱上金主这样的戏码接下来会怎么发展，肯定是给她一笔钱，遣散她吧，求之不得。
虽然理由扯是扯了点儿，但胜在实用啊，既能说明理由，又能重获自由。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书房蔓延。
“梁祁言？”她试探性地轻唤。
男人像是突然回神，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知道了，快回去睡觉吧。”
“可是......”阮琳还想说什么。
“出去。”梁祁言的声音己经恢复平静，“我待会就回房间。”
阮琳回到卧室，钻进被窝时还带着满腹疑问。
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梁祁言到底原谅她没有？
真丝床单冰凉顺滑，却比不上她在瑞士惯用的亚麻质地。
一个小时过去，她翻来覆去，连枕头都调整了三次角度。
比困意更早降临的，是梁祁言的脚步声。
他动作很轻，先是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动静。
阮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气，混合着冷冽的气场。
突然，一个温软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像羽毛拂过。
她的心里像平静的湖面被掷入石子。
梁祁言的手臂从背后环过来时，她立刻调整呼吸，摆出最标准的睡姿。
“还没睡着？”梁祁言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这里睡不习惯？”
阮琳的呼吸微微一滞。
是在问她吗？房间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抿紧嘴唇，决定贯彻“少说少错”的原则。
梁祁言见她沉默，倒也没再追问。
黑暗中，他的手掌却开始不安分地游移，从她腰间缓缓下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大腿外侧。
阮琳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梁祁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了？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裙面料传来，像带着电流般让她浑身紧绷。
然而下一秒，那只大手却突然握住了她冰凉的脚。
原来刚才赤脚去书房时沾的寒气还未散去，即使在被窝里捂了这么久，双脚依然冷得像块冰。
梁祁言的掌心温热干燥，将她冰凉的脚完全包裹住，拇指在她脚背上轻轻。
“嗯......”
一阵酥麻的痒意从脚背窜上脊背，阮琳差点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急忙咬住下唇，却控制不住脚趾在他掌心的微微蜷缩。
梁祁言的手实在太暖了，不仅暖热了她的脚，更让一股莫名的热意从小腹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
还让不让她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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