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己经等待多时,见梁祁言过来立刻弯腰曲背问好,“梁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
梁祁言示意打开。
红丝绒的高端展示盒中,盛放的正是昨晚那顶粉钻王冠“极光絮语”。
“戴上。”
梁祁言的声音比钻石还冷。
阮琳感觉喉咙发紧,侍从己经小心翼翼地将王冠戴在她发间。
沉甸甸的铂金底座压在头皮上,数百颗粉钻的重量似乎让她脖颈发僵,戴的根本不是珠宝而是刑具。
“喜欢吗?”
梁祁言站在落地窗前逆光而立,照不进他漆黑的眼底。
“梁总……”阮琳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快把这个取下来吧。”
侍从立刻上前,像对待易碎品般将王冠取下。
梁祁言接过展示盒,突然塞进阮琳怀里,“拿着。”
他指尖敲了敲盒盖,“以后别再卖了。”
阮琳也是后面才知道,这个量级的珠宝都会有自己的个人信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主人会第一时间知道。
阮琳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侍从己经捧着那条红宝石项链走来。
正是昨天她千方百计要出手的那条。
她机械地接过两个盒子,沉甸甸的珠宝压得手腕发酸。
十亿三千万的重量,此刻像两份烫手的认罪书。
阮琳低着头跟在梁祁言身后,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摩根银行的行长正满脸堆笑地送他们离开,突然用德语说了句什么。
梁祁言流畅地回应,低沉的德语发音标准得像是母语者。
阮琳缓缓抬头——不对!
梁祁言会德语!他之前还装作听不懂Leon讲话。
一路跟着梁祁言走到外面。
劳斯莱斯的车门无声关闭,将外界的喧嚣隔绝。
阮琳紧贴着真皮座椅边缘,与梁祁言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既不会显得刻意疏远,又不至于碰到他的西装裤腿。
车厢内弥漫着金钱和奢靡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尴尬。
梁祁言松了松领带,侧目看向身边突然安静的阮琳,“现在不说话了?”
他指尖在中央扶手上轻叩,“之前不是很能说吗?”
阮琳垂下眼睫,“不敢。”
她哪敢说什么啊,她现在在梁祁言面前就是一只蚂蚁,不引他注意是最好的。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该说的我今天早上己经说了,如果梁总想再听我道歉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
阮琳跟梁祁言回到了她的别墅。
梁祁言坐在沙发中央,修长的双腿交叠,头也不抬地开口:
“收拾收拾,今天下午的飞机。”
阮琳正端着水杯的手一僵,玻璃杯壁立刻蒙上一层雾气。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默地转身上楼。
行李箱滚轮碾过木地板的声音惊醒了沉思。
阮琳把整理好的行李推到客厅,轻声道,“喏,你的东西。”
梁祁言抬眸,目光锐利如刀,“还有你的。”
“我的?”她手指无意识揪紧了。
“有什么问题吗?”
阮琳可不想跟梁祁言一起回国,她一个人在瑞士住的挺好的。
梁祁言打破了她的幻想,“算了。”
梁祁言突然起身,“有什么回国再置办吧。”
他望向二楼某处,那里藏着上锁的珠宝室,“至于那些东西,我会找人给你带上。”
没想到,阮琳还是被迫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刚开始在飞机上她一首睡不着,看着一旁安然入眠的梁祁言更心烦了。
再睁眼时,却是在床上。
完全陌生的环境,阮琳有些不清楚情况,跌跌撞撞地起床。
正好撞上正欲进门的梁祁言怀里。
阮琳上下扫视了一圈这里的环境,也是一处别墅,却比她在瑞士那套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是哪?”
“海城。”
梁祁言继承整个梁氏后,自然需要搬到海城来,下周就是他正式上任的时候。
阮琳算是读懂了,梁祁言是从普通有钱人,变成了有钱人Plus版。
“楼下有吃的,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哦。”
阮琳现在跟梁祁言的相处模式到了一种很尴尬的境地。
虽然梁祁言不说,阮琳也知道,他的意思是,要阮琳继续做他的金丝雀。
阮琳都要恍惚了,自己到底有没有自由过。
晚上,阮琳背对着门侧卧。
但因为白天在飞机上睡够了,其实根本没有睡意。
她听见梁祁言推门进来的声音,听见他解开腕表的轻响,然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床垫微微下沉,熟悉的气息靠近。
梁祁言的手臂如往常一样环过她的腰,将她揽进怀里。
阮琳浑身僵硬,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阮琳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将手脚随意地搁在梁祁言身上了,连动都不敢动。
梁祁言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透过睡衣传来,平稳有力。
阮琳盯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数到第一千只羊时,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跟梁祁言谈谈。
腰间的手臂突然松开,床垫弹簧发出细微的声响,梁祁言起身离开了卧室。
阮琳盯着空荡荡的床单看了几秒,猛地坐起来。
她光脚踩在地毯上,推开卧室门时,看见书房亮着灯。
梁祁言还真是无论到哪儿都不会忘记工作。
阮琳轻轻推开书房的门,“梁祁言,你在忙吗?”
十秒的静默后,里面传来短促的回应,“进来。”
梁祁言正靠在办公桌前,手机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拇指仍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阮琳走到他面前,“梁总,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哦?”梁祁言终于抬眼,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沉,“我也正好有事情想找你。”
他将手机翻转扣在桌面上,“咔哒”一声轻响。
红木桌面映出他绷紧的唇线,“这是巧合吗?”
阮琳低头看向他的手机——屏幕尚未完全熄灭,上面是一张清晰的照片。
没看错的话,是林泽厚。
照片看样子是酒店的监控。
阮琳想起来自己那天晚上见到梁祁言之前的最后一条信息,的确是发给林泽厚的。
信息很简短,只有两个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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