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他爹说着又举起了擀面杖。
"不敢了不敢了!"赵铁柱捂着火辣辣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屋里钻,"我这就跟她断了!"
这一顿"爱的教育"效果显著。
第二天天没亮,赵铁柱就偷偷把之前给薛宝珠的粮票都要了回来,再也没敢往她跟前凑。
偶尔在地头碰见,也是低着头快步走开,活像见了瘟神似的。
而被公安教育,又被大队长惩罚之后,薛宝珠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不敢明面上去找林悦参的麻烦。
但每当夜深人静时,她都会咬牙切齿地盯着薛家的方向,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后来林悦参听到来看病的婶子跟她说起这中毒事件的结果时,也是一阵唏嘘。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张婶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薛家院门外那座草棚前,灰布褂子下摆沾着新翻的泥土。
九月的日头还有些毒辣,屋内的热气蒸得她后背微微发汗。
她一把推开结实的木板门,带进来一股泥土的腥气,
"小林大夫,快听听这事!"
林悦参正在木板房里捣药,听见动静抬起头来。
秋日的阳光透过门的缝隙,在她面前的药碾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门外传来社员们整地的吆喝声,稻谷己经归仓,正是播种冬小麦前的短暂农闲。
王婶子挎着个装满麦种的布袋子跟了进来,回身把木门掩上。
"可了不得的大事,"她拍了拍衣襟上沾的麦种,晒得发红的脸颊上还带着劳作的痕迹,
"那个郝德全和薛宝珠,判下来啦!"
"可不是嘛!"张婶子一屁股坐在诊桌旁的木凳上,震得桌上晒干的药草簌簌作响。
她激动地拍腿,裤管上还沾着田间的新泥,"昨儿个公社开大会,就在打谷场上,全大队的人都去看了!"
"可不是嘛!"张婶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震得凳子吱呀作响。
她激动地拍着膝盖,手背上青筋凸起,"你是没瞧见公社审问那场面!"
说着突然捏起嗓子,学着薛宝珠的样子抹眼泪:"'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我是被郝德全给骗了...'"
王婶子凑到药碾子跟前,身上还带着麦种的清香:"最绝的是搜查他那个'医馆'..."她说着从布袋里抓了把的麦种放在桌上,"瞧瞧,今年的麦种多实在。"
林悦参捻起几粒麦种,听着她们绘声绘色的描述。
秋风从门缝钻进来,带着新翻泥土的气息,与药香混在一起。
"呸!啥医馆啊!"张婶子站起来时带落了几根稻草,
"就在老巷子最里头那间小黑屋!"她比划着,
"公安同志这么一推门——好家伙!满屋子都是发霉的药!那味儿,跟沤坏的麦秸一个样!"
王婶子突然把声音压得更低:"最吓人的是..."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搜出个小本本,记着咱大队每家每户的情况!"
她枯瘦的手指不住地颤抖,"这不是拿咱们当试验品嘛!跟当年倭国鬼子一个德行!"
"还有更绝的!"张婶子激动地插嘴,"墙缝里抠出个铁盒子!"
她突然压低声音:"里头全是钱票!还有跟那个...那个..."
"山本龟太郎!"王婶子突然一拍大腿,"就是那个倭国的坏种!"
张婶子连连点头,花白的短发都跟着晃动:"对对对!就是那个山本什么郎的!"
她嫌恶地皱起鼻子,"这名字听着就膈应人,跟茅坑里的蛆一个味儿!"
林悦参手中的药碾子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两位婶子绘声绘色的描述,让她仿佛看见了阴暗巷子里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小屋...
"要我说啊,"王婶子意味深长地咂咂嘴,"薛宝珠那丫头肯定知道内情。"
她做了个翻找的动作,"可邪门的是,公安同志愣是没找到证据。"
张婶子突然指着草棚顶:"但人在做天在看!这种缺德事,迟早遭报应!"
林悦参望着碾槽里的草药,眉头微蹙。
药杵上沾着的药泥慢慢滑落,在碾槽边缘留下一道墨绿色的痕迹。
两位婶子见状,以为吓着她了,赶紧一左一右围上来安慰:
"哎哟,我的小林大夫诶,"张婶子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林悦参的手背,手上的老茧刮得皮肤沙沙作响,"这种坏种到底是少数。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就是就是,"王婶子连忙附和,从篮子里摸出个还带着体温的煮鸡蛋塞到林悦参手里,
林悦参笑笑没有回答,转身从身后的破木箱里取出两包安神茶:"两位婶子,这个拿回去泡水喝。"
两位婶子又絮絮叨叨说了会儿闲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小林大夫,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那个薛宝珠啊,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林悦参笑着目送两位婶子离开后,林悦参独自站在草棚门前。
微风拂过,她望着远方,思绪万千。
林悦参站在夕阳下,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心中不禁泛起涟漪。
她轻轻着小挎包的肩带,感受着那一丝丝的触感。
"那人真是..."她在心里感叹,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
百年的修行让她明白,修改记忆本就是逆天而行的大神通,更何况要同时修改整个村子人的记忆,还要让所有细节都能自圆其说。
她想起那些村民醒来时的神情,没有一丝违和感,仿佛那些被修改的记忆本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就连薛宝珠和郝德全密谋的细节,都被安排得严丝合缝——时间、地点、动机,甚至是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完美地嵌入了村民们的认知中,没有一个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令她惊叹的是,那人不仅修改了人的记忆,连带着相关的物证也都一一印证了,并没有让郝德全那个坏人逍遥法外。
井水中的毒素消失得无影无踪,村民们体内的病症也被完美地转化成了另一种常见病症的表现。
就连那些被郝德全"治疗"过的村民,他们恶化的症状也被合理地解释为"用药不当"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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