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镇福利院的阳光斜斜地铺在操场上,我蹲下身帮小满系好散落的鞋带。这个总爱穿蓝格子裙的女孩突然抓住我的袖口,指甲泛着青白:"黄叔叔,你看那边的影子..."她指缝间露出的视线里,槐树阴影正在蠕动——那是个人形的轮廓,军靴碾过碎石的脆响刺破午后的宁静。
傣鬼的战术手表突然间震动起来,卫星定位显示三个红点正在向我们靠近。我按住小满的肩膀后退半步,余光瞥见二楼走廊的玻璃窗后,社区主任老张正在打着手势:"那是新搬来的租户,别在意..."他的声音突然被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切断。
绑架发生在十五秒内。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从滑梯底部窜出, chloroform 的气味先于动作抵达。小满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我腰间的92式手枪刚拔出一半,后颈便传来电击般的刺痛——是军用级泰瑟枪。模糊的视线里,男人转身时露出的锁骨处,分明是刘年去年缉毒行动中留下的弹孔疤痕。
“黄导!”傣鬼扯着嗓子大喊,声音裹挟着焦灼与怒火,在空旷操场上反复回荡,撞出一圈又一圈无形的音浪。
他原本锁定了刘年的行踪,战术靴重重踏在地面,每一步都带着必杀的气势,手中的武器也己就位,准备随时将这个“己死之人”逮捕。可谁又能想到,就在他即将成功的关键时刻,刘年不知从哪儿使了个诡异的脱身伎俩,竟像条滑溜的泥鳅,眨眼间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傣鬼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迅速扫视西周,只瞧见昏迷在地的我,无助地躺在那儿。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交叠纵横,深浅不一,还有几处明显的摩擦痕迹,像是一双双挣扎的手曾在这里徒劳地抓挠过。不远处,半截被扯断的树枝歪在一旁,断裂处的新鲜创口在黯淡月光下泛着冷光,无声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激烈冲突 。
回到连队,己然是深夜。营区里一片寂静,只有值班室的灯光还亮着。傣鬼顾不上休息,径首走向连长和指导员的办公室。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连长和指导员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目光落在他疲惫却严肃的脸上。
“报告!”傣鬼立正敬礼,声音洪亮。随后,他将绑架案的经过详细地汇报给连长和指导员,从发现刘年的踪迹,到他突然出现绑架小满,再到自己赶到时刘年己经逃脱的种种细节,无一遗漏。连长和指导员听得聚精会神,脸色愈发凝重。
"刘年?不是,诈尸了?"连长的战术平板摔在作战会议桌上,瑞丽缉毒案的现场照片散落一地:焦黑的尸体握着打空的弹夹,弹道分析显示与缅军99师3团2营的武器匹配。杨康队长的法医报告在投影仪上泛着冷光:"DNA比对确实是刘年本人,但..."他调出尸检记录,"肝脏有新鲜的移植疤痕,手术日期是2024年3月29日——和刘忆弑母案同一天。"
傣鬼突然站起,战术背心上的军牌叮当作响:"那天我们在死亡谷清缴'血藤',山猫的副手蝎子也有同样的肝移植疤痕!"他调出无人机航拍图,矿洞暗河的流向正好经过缅甸克钦邦的地下医院。
“刘年的出现绝非偶然,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连长皱着眉头说道。
“必须尽快展开调查,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更要确保小满的安全。”指导员补充道。
傣鬼点头表示赞同,他的眼神里透着坚定的决心:“报告连长指导员,这件事交给我和黄导吧,我俩一定协助公安调查此事,早日将刘年绳之以法,绝不让他再伤害无辜。”
汇报结束后,傣鬼回到宿舍,将我安置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看着昏迷的我,眼神里满是担忧。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映出他疲惫却坚毅的轮廓,这场与罪恶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凌晨三点的看守所,刘忆蜷缩在角落的样子突然清晰起来。她当时说的"哥哥的死是转机",原来这里面藏着惊天秘密呀。我摸出从刘忆家找到的日记,最新一页的日期停在2024年3月28日:"他们说哥哥的肝脏能换我的自由,可妈妈的血为什么那么烫..."
于是我们毅然决然的来到缅甸克钦邦的地下医院,GPS信号在东经97°38'处消失。傣鬼的狙击步枪瞄准镜里,手术台上的男人正在挣扎——是社区主任老张。"这是跨国器官走私链,"此时杨康的加密频道传来情报,"刘年的'死亡'是伪造的,他的肝脏救了某军阀的儿子,代价是成为人体运输工具。"
当我们进入地下医院进行搜索时,找到了小满的书包,且在小满的书包夹层找到微型定位器,信号指向南沙镇废弃的磷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后,三十七个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刘年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你们以为救了小满?就完事了吗?她的心脏早被标价80万欧元。"他掀开上衣,布满针孔的腹部蠕动着——是寄生在肝脏的绦虫,新型毒品载体。
小满突然咬住绑匪的手腕,她蓝格子裙的褶皱里掉出我送的北斗挂坠。当傣鬼的子弹击碎通风管道的瞬间,我终于看清刘年的眼睛:那是和刘忆 identical 的琥珀色瞳孔,此刻映着燃烧的"血藤"结晶。
黎明前的交火持续了23分钟。当特警队解救出所有孩子时,刘年正用身体护住小满。他胸前的弹孔里流出黑色的血——肝脏里的绦虫正在分解毒品。"还记得我妹妹说的月亮背面吗?"他的笑声混着血泡,"我们都是见不得光的器官,可小满..."他把小满的手放进我掌心,"她的瞳孔里有真正的月光。"
法医的最终报告令人窒息:刘年的肝脏里藏着327份"血藤"基因图谱,正是摧毁整个走私网络的关键证据。在刘忆的二审法庭上,我出示了这份证据。当法官宣布减刑的瞬间,刘忆突然看向旁听席——那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台上放着小满送的蓝格子发带。
三个月后的中秋佳节,夜幕悄然降临,澄澈的月光挣脱了云层的束缚,如水般倾洒在南沙镇的每一寸土地上,为整个小镇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纱。19号界碑在这皎洁的月光下静静矗立,粗糙的碑身泛着清冷的光,宛如一位坚毅的卫士,无论风雨如何侵袭,始终忠诚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
南沙镇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工作人员的悉心带领下,如同归巢的小鸟般齐聚在界碑旁。他们的脸蛋被月光映照得格外红润,手中小心翼翼捧着幼小的木棉树苗,那些树苗虽然还很稚嫩,但在孩子们的眼中,它们是未来的希望,是美好的象征。孩子们交头接耳,兴奋地讨论着即将种下的树苗,眼神中满是纯真与期待,那股子对生命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黑暗。
小满也在其中,她依旧穿着那条熟悉的蓝格子裙,裙摆随着她轻快的步伐轻轻摆动,就像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她的新书包背在肩上,里面装着刘年的日记。她时常会翻开那微微泛黄的纸张,虽然上面的很多内容她还无法完全理解,但刘年写下的 “如果我的肝脏能变成种子,希望它在国境线开花” 这句话,却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此刻,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书包,似乎能感受到刘年叔叔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眷恋和最后的期许。
不远处,傣鬼正专注地调试着新配发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熟练地摆弄着枪上的部件,时而拧紧螺丝,时而调整瞄准镜的角度。月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庞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枪。枪口稳稳地指向缅甸方向的月光,那月光下,曾隐藏着无数的罪恶与黑暗,跨国的毒品交易、残忍的绑架、令人发指的器官走私…… 而傣鬼手中的枪,是捍卫正义与和平的有力武器,是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的坚实保障。
突然,卫星电话尖锐的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我掏出电话,屏幕上显示是杨康发来的加密短信:“刘年的肝脏移植受体,正是山猫的儿子。” 看到这条消息,我不禁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山猫那张狰狞的脸,他曾在那废弃的矿洞中,用充满恨意的眼神和残暴的手段折磨着我,他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接着,我点开附带的照片,照片里,那个曾出现在山猫全家福里的男孩,正站在仰光的孤儿院里,神情专注地种下一株木棉。他的床头,贴着刘忆的画像,画像旁写着:“姐姐的月亮,背面有星星。” 字迹歪歪扭扭,却饱含着真挚的情感,似乎在诉说着他对刘忆的思念与敬仰,也寓意着即使身处黑暗,也能看到希望的光芒。或许在经历了生活的种种磨难后,他终于明白了刘忆和刘年他们所坚守的那份正义与善良。
我缓缓走向界碑,月光拉长了我的身影。我伸手轻轻抚摸着上面新增的铭文:“每个生命都是国境线的月光,背面的伤痕,终将化作照亮他人的星光。” 指尖着那些刻痕,这铭文像是在诉说着刘年、刘忆以及那些被黑暗笼罩过的人们的故事,他们曾在苦难中挣扎,在绝望中徘徊,却也在这挣扎与徘徊中孕育出了希望的种子。刘年为了妹妹,为了这片土地,不惜牺牲自己,他的肝脏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延续;刘忆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痛苦,却也在不经意间成为了他人心中的希望之光。
这时,小满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向我跑来,蓝格子裙扬起的弧度,恰似刘忆日记里最后那道未干的泪痕。她跑到我身边,仰起头,眼中闪烁着纯真的光芒,问道:“叔叔,这些木棉树什么时候会开花呀?” 我微笑着摸摸她的头,说:“等它们吸收了足够的阳光和养分,就会开出最鲜艳的花,就像那些美好的希望,总会在不经意间绽放。” 小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我看着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她能永远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快乐成长,不再被黑暗所侵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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