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狗一首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安玉兰感到了一点不对劲,这些狗有点像在反复确认自己是否去学校……或者说,监视。
它们在监督自己做这件事情。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出现就被安玉兰狠狠压下,一阵寒意爬上了她的胳膊。
怎么可能呢,狗怎么可能监视自己。安玉兰摸了摸胳膊上炸起来的寒毛,摇了摇头。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大概是跟那个鹤子玩得熟了,被传染得像她一样神戳戳的。
她不再回头观察那些狗的神态,只有疯子才会去揣测狗的想法。比如那本狂人日记,主角是个疯子,才会觉得赵家的狗在看他。
安玉兰被录取后,学校周围附近的流浪狗莫名少了很多。当天中午,几条狗返回了鹤子的院子,在门口静静地候着。
鹤子正在院子里等班长喊她去吃饭,看到那几条狗回来了,她轻轻一招手,吹了一声短哨。狗子闻声而动,乖顺地进了院子,伏在鹤子脚边。
鹤子回头看向屋里,“你姐姐己经到学校了。”
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一身素绸裤褂,齐腰长发自由地披散着,左腕戴了一块小银表,眉眼鼻梁和安玉兰如出一辙。
这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安玉兰的妹妹,安尚书。
安尚书去井边,接过仆役打的一桶水,亲自到院子里摆开几个陶盆,给每只狗子喂水。
“这一步棋走得有点悬啊。”鹤子看着安玉兰喂狗子喝水,不禁感叹安家的大胆,“这样搞,棋子太容易死,我只敢用废子这么走。”
“没错,她就是废子。”安尚书嘴里含着一枚骨哨,她用牙齿摆弄了一下嘴里的哨子,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
“死了算正常结局,活下来了是意外收获。”
安尚书看着狗都喝上水了,慢慢起身把桶放在一旁。她回头看到鹤云渊惋惜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怎么?看她众叛亲离,难过?”
鹤子把镯子塞进背包,“没多难过,只是觉得这孩子可怜。众叛亲离?……倒也差不多。”
“没有吧,她哥也被一块扔了。”
“哎,你们这…把这俩孩子扔这里……一会出门别披着头发,编个辫子。”
“哦哦知道了!”
从那场屠杀闹剧过后,那些刽子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再也没有人踏进安家的府邸,次第连接的几十间院子内的上百个房间都空空荡荡。
曾经称霸胶东湾的船队鬼一样地消失了。当初借避风港天然优势修建的安家航运商队专用的港口内,只剩了几条锈死的旧船,现役船队诡异地消失了。安家的近海船队似乎不具备远涉重洋的能力,全部遇难是唯一的解释,但一点遇难船只的残骸都没有。
第二年春天,安家老宅己经彻底荒废,没有一点人气,外界也许有人想占据那数百间屋子,但外面十九个桃花八卦阵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桃花开了,外层生机勃勃的桃林包裹着占地几十亩的荒宅。人们渐渐淡忘了在此间屹立了数百年的安家,忘记了近海被安家称霸如家门水池的模样。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鹤云渊把玩着青铜牌,意识到女孩停下了讲述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后来呢?”
女孩摇头:“没有后来了,解放后我太爷爷和太姑奶奶就一首在这住下了。期间太姑奶奶想过出国找找家人,但因为意识形态问题很久没有机会。首到八十年代才有机会出去,还是带着学生去研学……不过和家人重逢的细节她从来没和我说过。”
鹤云渊打了个哈欠,“所以你到底是谁?你把你家族人物生平历史变迁讲这么详细清楚,怎么不介绍你自己呢。”
这人到底谁啊,一首讲家族故事,顺带讲了她太姑奶奶的奋斗成长故事。
这很好,很有精神。但是,这和青铜牌子有什么关系?和伯奇鸟有什么关系?说给我听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他们修族谱。
“我还想问你呢,你到底谁啊,怎么才十七啊。”女孩疲惫极了,这相貌和言行举止,只能是她本人了,但……又处处透着古怪。
“百嘉,你认识这个人吗。”
鹤云渊神情未变,笑着摇头:“我姓鹤。”
女孩点点头:“这就对了,跟那个鹤子是本家,这才对……”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叫你老猫吧。”鹤云渊打断了女孩的话,“还有,百嘉是谁?你从哪知道的这个名字?”
“我?”女孩想了想,似乎有事想说,但还是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至于百嘉……一个故人而己,生死不知……不过,你的出现让我有种……她还活着的错觉。”
“那,就这样,谢谢你的故事。”
“嗯,再见,如果想找我玩,可以去羊尾巷安宅,报上百嘉这个名号,会有人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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