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等等。”鹤云渊叫住黑瞎子。
“怎么了？”
“解老板给我打过一个很奇怪的电话，他把我认成别人了，是一个叫……额，叫什么来着。”
鹤云渊假装没记住名儿，尽管知晓了“小鹤姐”的大致生平和死因，但汪灿送来的那本资料还没来得及读，趁这时候没有全知视角，可以不特意给认知设限，通过解老板身边人打听一下这个族人的情况。
一方面可以和资料相互印证，另一方面还能检验一下汪灿的业务能力。
听到这话，黑瞎子心里一紧，假装思考了一会，“小鹤姐？”
“对，就是这个名。”鹤云渊也假装恍然大悟，点点头，扒拉了一下毛巾。
“鹤姐可不是别人，当年她死的时候，解老板才一点点大，哭得可伤心了。”黑瞎子笑了笑，把毛巾拿掉，扔进垃圾桶。
“她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收徒，但对于解老板来说老师一样的存在。”黑瞎子看着鹤云渊，“解语臣虽然聪明，但商业思维…说实话，很一般，他的天赋不在这里，好在解家舍得给学费，而且解语臣小时候很乖，学什么都很认真，她才肯教。”
鹤云渊皱眉，这确实像鹤家人。
黑瞎子伸手把她眉心抚平，继续说道：“这几年解老板推出的很多商业模式都是当年她留下来的作业，如果她还活着，很难想象她会在市场上捣鼓出来什么东西。”
鹤云渊听着，摸了摸鼻子，“如果还活着……她死了？”
“嗯，死了，那天下着点小雨，她脑门上挨了一枪。”黑瞎子拿掉毛巾，扔进垃圾桶里。
“为什么，有人放黑枪？”
“说实话，有人想杀她挺正常。”黑瞎子摊了摊手，“但不是黑枪，是明着打的，她不躲，像是活够了，小老板去拽她，她还给人一脚踹开。收敛尸体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点笑，像睡着了一样。”
“凶手抓住了吗？”
“当场抓住了，但一走神的功夫就消失了，原地蒸发，地上的弹壳都还热着。”
鹤云渊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复盘这个奇怪死亡过程。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黑瞎子一句话打断了鹤云渊的思考，“别想了，大晚上的，聊一个死人不吉利。”
“哦。”鹤云渊应了一声。
“哑巴接了个活，目标是杭州市区里的钱王墓。”黑瞎子看着鹤云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征求意见。“你不觉得，这单活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奇怪，周围都是居民区，难度大，所以找高手呗。”
“那你说，在这样的环境下，哑巴会用什么方法掩人耳目？”黑瞎子手指点了点墨镜边框，一副沉思的模样。
“他那张脸就够迷惑性的，身子又单薄，谁会怀疑这样一个人。”鹤云渊回想了一下白天见到的小哥，叹了口气，“别说，路上遇到这样的漂亮姐姐，她愿意让别人帮忙拎包拎行李，肯定有人屁颠屁颠地跟着她。”
“是你想帮漂亮姐姐拎行李吧，就这点出息？”黑瞎子没忍住笑了一下。
“啧，不是谁都有这种机会的，漂亮姐姐可不会搭理所有人。”鹤云渊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冷静，抬手摸了摸脸，“姐姐不高冷的话，得有跟班替她摆脸子，不然，会有脸皮厚的家伙缠着她的。”
黑瞎子感到奇怪，“你小小年纪的，怎么知道这些。”
鹤云渊笑了笑，“你猜猜，现在是谁在帮小哥’拎行李‘。”
……
吳邪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准备去二叔茶馆打发时间，他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一身青色旗袍，脊背瘦削笔挺，独自在街头前行，拉着一个行李箱。
哦，是楼外楼那个服务员。
不对，不是孤身一人，来了个笑容诡异的男人在和她打招呼。
吳邪准备继续开车，却发现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那个骚扰者一首在搭讪，而且旗袍女子似乎推拒不掉。
哈？居然在我二叔的地盘上闹事！？
这怎么行，问过我小三爷了没有。
搭讪者没注意到路上一辆逐渐靠近的小金杯，还在专注询问旗袍美人的电话号码，拿着一支圆珠笔，示意美人把号码写在自己手背上：“写在这里——。”
“我没有。”
“我送你一个，小妹妹跟哥走吧，我们去办电话卡…”
張起灵抿着唇不说话，他职业特殊，箱子里正装着东西，不能在公开场合闹出事来。
把他捏晕就可以脱身……怎么有点想捏死他……不行，这个东西不是粽子，不能随便杀，会有警察为这个东西寻找凶手的。
那边还有车停下来了，他也不能在别人面前把这东西打晕……哎？这车牌号是……
吳邪磕磕绊绊地打方向盘靠边停了车，下去把搭讪者一把推开。
搭讪者被推开后有点恼火，“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来借个火。”吳邪面色不善地看着那个来搭讪者，笑着抽出一支烟来，抬起手示意他给自己点上。
搭讪者不耐烦地拿起打火机给吳邪点烟，点完后这个年轻人也没有走的意思，挡在青旗袍前慢悠悠地抽了一口。
“别碍事，小鬼。”搭讪者眼睛全在他身后的旗袍美人身上，根本顾不上看自己给谁点了烟。
“我没碍事啊，路这么宽，你绕开走就是了。”吳邪笑着弹了一下烟灰，顺着对面的目光踱步，把那件青旗袍遮得严严实实。
“你没完了吧？”搭讪者抬头，“我说要走了吗，绕个屁的路。”
“哦？不走，”吳邪惊异地睁大眼睛，“这么晚了，不回家？”
搭讪者这才正眼看他，看清楚这个碍事的人后，他眼睛里立刻有东西熄灭了。
是那个茶馆老板的独生侄子，这一带游手好闲的人多少都知道。而且那个茶馆蛮多伙计的，离这里很近。
“认不出来我么，没关系，好好看看这张脸，”吳邪把烟头按灭在搭讪者的衣服上，“以后记住，在这地方，遇见我你就得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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