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渊一路被牵着走到三楼，总觉得哪儿不对，但不像是有危险。
旗袍女子柔软的手指牵着她，很亲切很慈爱，但鹤云渊还是别扭，无意识地捏着她软绵绵的手指。
感受到她在手上作乱，旗袍女子侧脸望向鹤云渊，“小同学，你怎么一首捏我的手呀？”
鹤云渊清醒过来，抬脸乖巧一笑，“姐姐的手好软。”
下一秒，鹤云渊似乎是掩饰心虚，补充了一堆真挚的赞美，“姐姐，你好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姐姐都漂亮，姐姐比电视里的仙女还好看，姐姐的眉毛好好看，像远山峰黛……姐姐的眼睛也好看，亮晶晶的像俩小月亮。”
旗袍女：“……谢谢。”
吳邪在后面噗呲笑了一声，走过来拍了拍鹤云渊的肩膀，“你别说了，说得姐姐都不好意思了。”
“小孩子，没关系的。”旗袍女面上仍在微笑，牵着鹤云渊手却试着往回抽，后者敏捷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攥紧了不松开。
“姐姐你是哪里人啊，感觉姐姐不像本地人。”
“姐姐你的裙子好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裙子。”
“姐姐……”
旗袍女：……
旁边和她穿了一样旗袍的女子听到这多到近乎诡异的夸奖，微笑疑惑着转头：？发生什么了。
哦，同事被熊孩子缠住了。
鹤云渊察觉到视线看了她一眼，立刻继续拉着手捏着，“姐姐，刚刚另一个姐姐对我笑了，你能不能也笑一下～我想看你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起初善谈的旗袍女子变得默不出声，走路的速度快了几分，鹤云渊拽着她不撒手的动作变得格外明显。
吳邪看不下去了，上前分别拽住两人的手腕把她们拉开。
旗袍女白皙的手指上有几枚新鲜的红印。他刚想替鹤云渊致歉，却发现这女子的纤纤玉手比他自己的手还大。
于是，吳邪道歉的话到嘴边变成了，“百嘉，你是不是有点太用力了……”
“抱歉姐姐，是不是把你弄疼了。”鹤云渊看了看旗袍女，有些伤感地眨了眨眼睛，“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姐姐，她在我小时候，会牵着我逛公园，但是，她不见了，其他人跟我说她去很远的地方上学了……可是她好多年好多年都没有毕业回来……姐姐你和她好像啊。”
旗袍女没再出声，一边继续走一边别过脸看向了别的方向，手却伸了回去，示意鹤云渊牵着。
“姐姐你真好……”鹤云渊小声呢喃着，继续牵了上去，回头给吳邪使眼色。
看着没！她不对劲！不对劲！
吳邪似乎是被刚刚的苦情故事感动，“没事的百嘉，你可以吃冰淇淋，今天吃两桶冰淇淋我都不会再管你的。”
？
你什么时候管过这闲事？
正当鹤云渊疑惑的时候，沉默许久的旗袍女突然恢复了语言功能，转过脸来，有些俏皮地眨眨眼睛“……本店不提供冰淇淋哦，也不支持外带冷饮。”
哦，原来也在试探她啊。
鹤云渊点头会意，趁那女子不注意，给吳邪比了个“真棒”的手势。
进包厢入座后，俩人没等多久，就开始上菜了。
西湖醋鱼，油炸响铃，东坡肉，宋嫂鱼羹，一盏茶的功夫就上齐了
“上菜这么快？不会是预制菜吧。”鹤云渊脑子一抽，下意识地问道。
旗袍女子眉头微皱，有些疑惑，“什么是预制菜？”
“预制菜就是…没什么，我记错了。”鹤云渊站抬起脸，转移了话题，“今天下午去西街新开的冰淇淋店吧。”
吳邪点点头，“行，对了这鱼挺好吃，你尝尝。”
随后他眼珠不错地盯着鹤云渊，生怕漏掉一点表情变化。
鹤云渊没懂他在矜持什么，夹了一大块，然后分成一瓣一瓣地吃掉。
吳邪看着感到不对劲，下筷子夹了一口，随后便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旗袍女子，“这是西湖醋鱼？”
“是的，只不过草鱼用完了，换了海鲈鱼。”
鹤云渊又夹了一块，“没事，正好我不爱吃淡水鱼。”
随后看向吳邪，“怎么？你好像有点失望，是这鱼之前的做法更好吃吗？”
吳邪摇头，随便扯了个理由，“没，不是鱼的事，想起来王盟要涨工资了。”
“他现在工资多少？”
“五百。”
“多少？”鹤云渊疑惑了一下，思考着其中开玩笑的成分，“太少了。”
这个数在03年也是很少，而且他也不像是缺钱的状态，毕竟他给百嘉打钱一次给几十万。而且，同样是伙计，复制人老痒问他要西百万的时候，他都没拒绝，只是想办法一起赚而己。
贴身人开这么低的工资，会睡不着觉的，谁敢把一个被榨狠了的员工不设防的留在身边呢。
“这是明账上的工资，店里有钱，只是不方便往账上存。”吳邪又夹了一筷西湖醋鱼，一脸认真挑着鱼刺，“私下里他可以额外拿钱的。”
“哦。”鹤云渊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临近尾声的时候，传菜的服务员端过来一个果盘，说是送给小朋友的。
果盘很常规，西瓜哈密瓜和苹果，点缀着葡萄和小番茄。
看着果盘上紫蓝色的葡萄，鹤云渊脑子一轻，说自己想喝柠檬茶，要姐姐亲自倒的。
旗袍女子转身走进往包厢的茶水间，倒完茶发现被一大一小堵在隔间里。
旗袍女子凝滞了一瞬，“出去。”
鹤云渊装聋，“姐姐。”
吳邪也装聋，“你好。”
“我说，出去。”女子重复道，眉头微微一挑，身上散发出很强的压迫感，吳邪感到不妙，退了出去。
鹤云渊倒不受影响，接过女子手上的柠檬茶喝了一口，然后转身关掉了茶水间的门。
“认出来了？”关门后，女子在身后轻轻问道。
鹤云渊从声音上认出来是小哥，压低声音称赞，“太漂亮了，小哥，你不用人皮面具穿旗袍会更漂亮的。”
“你昨天吃的两桶冰淇凌，是多大的桶。”小哥没接话，整理着假发，轻声询问着。
“很小的，跟涂饼干的果酱罐差不多，记不记得上次黑瞎子煮山楂酱，嗯，和盛山楂酱的罐子那么大。”
鹤云渊双手合拢，圈出一个小罐的模样。
“而且，我怎么会一次性吃两罐的，太假了，吳邪试探你瞎说的。”
“嗯，确实假，你小时候吃蛋筒冰淇淋都五个打底。”小哥淡淡地瞥了一眼过来。
鹤云渊笑了笑，没有否认。
替角色幼年期的所作所为背黑锅罢了，有的游戏开局就是一个拖把清理案发现场呢，这个案底只是几支冰淇淋而己。
“话说，黑瞎子那边什么情况，还有，你为什么也来杭州了，是有什么任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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