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豪门宴会风波与翁婿对峙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99章 豪门宴会风波与翁婿对峙

 

萧天合上书页时,指节在檀木书桌上压出一道白痕。

窗外的天光刚泛起鱼肚白,小琴的声音透过门缝渗进来,像片被风吹散的羽毛:"萧先生,夫人说明晚六点家族聚餐,您和少奶奶务必出席。"

他望着门缝里漏进的光,那光把小琴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他西装内袋里的梧桐叶。

前晚小琴帮他包扎手背时,指尖擦过伤口的温度还在——当时她欲言又止,说"少奶奶其实......",话尾被走廊传来的脚步声截断了。

"知道了。"他应得很轻,手指无意识着内袋。

梧桐叶的叶脉硌着掌心,像某种暗号。

昨晚在书房翻到的黑卡还在茶几上,卡面烫金的"陈氏私人银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那是陈九爷给陈雪柔的"零花钱卡",可流水单里有三笔大额转账都汇去了香港码头的空壳公司。

六点整,客厅的座钟敲响时,陈雪柔己经等在玄关。

她穿了件珍珠白的真丝裙,锁骨处坠着颗鸽血红宝石,像滴凝固的血。

见萧天出来,她睫毛颤了颤,目光扫过他的西装——那是她上个月让人定制的,尺码分毫不差。

"走吧。"她转身时,珍珠耳坠在颈侧晃出细碎的光。

萧天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戒圈内侧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是他们领证那天偷偷让工匠刻的,陈九爷至今不知道。

陈家顶楼的宴会厅比平时更亮。

水晶灯在穹顶上流转着冷光,三十人座的长桌铺着银灰台布,陈九爷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穿透人群传来:"赵总您看,雪柔新谈的东南亚建材项目,光是首批订单就......"

赵总端着红酒杯,眼角余光扫过刚进门的萧天。

陈九爷的目光也跟过来,像把淬了毒的刀:"萧贤婿来得正好,坐我右手边。"他拍了拍身侧的空位,那位置正对着主位的水晶烛台,烛火映得他脸上的笑纹更深了。

萧天坐下时,银质餐具碰出清脆的响。

陈雪柔在他斜对面,正替赵总夫人布菜,抬眼时两人目光相撞,她指尖的银匙晃了晃,半勺松茸汤洒在桌布上,洇出个淡褐色的圆。

"萧贤婿对我们雪柔的新项目,应该很有发言权吧?"陈九爷突然举杯,杯沿的红酒晃出暗红的波,"毕竟......"他拖长了尾音,"是自家人嘛。"

满桌的目光刷地扎过来。

萧天喉结动了动。

昨晚他翻了半宿陈雪柔的项目资料,但那些专业术语像团乱麻——什么"保税区仓储协议"、"原产地证双认证",他前世不过是个做广告策划的,哪懂这些?

"这个......"他捏着餐巾的手指发紧,"雪柔她......"

"萧先生是说少奶奶吗?"赵总夫人端着甜品叉笑,"听说少奶奶为了这个项目,上周在曼谷连谈了七场会议,熬得眼睛都红了。"

"可不是。"陈九爷接口,拇指着杯壁上的酒渍,"哪像有些人,连份会议纪要都读不明白。"

哄笑像团炸开的爆米花。

陈雪柔的指节在桌下攥成青白,她刚要开口,陈九爷己经拍了拍她手背:"雪柔,给萧贤婿讲讲你的项目,让他也长长见识。"

萧天盯着陈雪柔睫毛投下的阴影。

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银铃:"项目主要涉及东盟十国的建材贸易,重点是......"

他突然想起前晚在书房偷听到的电话——陈九爷压低声音说:"码头那批货,海关那边得再加十万。"当时他贴着门板,能听见陈九爷打火机的轻响,一下,两下,第三下才点着烟。

"萧贤婿?"赵总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您觉得这个模式可行吗?"

所有人都在看他。

陈九爷的目光像根针,扎在他后颈。

萧天突然笑了,笑得很淡:"我觉得......"他扫过陈雪柔攥紧的左手,那枚婚戒在桌下泛着微光,"雪柔选的,肯定错不了。"

满桌的笑声顿了顿,变成尴尬的轻咳。

陈九爷的酒杯"咚"地磕在桌上,红酒溅在银灰台布上,像朵开败的玫瑰:"萧贤婿倒是会说漂亮话。"他扯了扯领结,"不过商场不是谈情说爱,得拿数据说话。"

陈雪柔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望着萧天,他正垂眼替她续茶,青瓷杯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

有那么一瞬,她想起昨晚在车库,他替她挡住失控的叉车时,后背撞在水泥柱上的闷响。

"各位,"陈九爷站起身,西装下摆绷得笔首,"我让厨房加了佛跳墙,稍等片刻。"他扫过萧天的目光像阵冷风,"萧贤婿,等会跟我去露台抽根烟。"

侍者推着餐车进来时,陈雪柔的手机在桌下震动。

她低头看消息,是萧天发来的:"别怕,我在。"

窗外的暮色漫进来,将长桌染成暖金色。

萧天望着陈九爷离开的背影,西装内袋里的梧桐叶突然变得滚烫——有些秘密,该见光了。

宴会厅的水晶灯次第熄灭时,最后一批宾客的笑声己散在电梯井里。

陈九爷站在落地窗前,剪影被城市霓虹割成碎片,他捏着半杯没动的威士忌,杯柄在掌心压出红印:"萧贤婿,知道我为什么留你?"

萧天站在三米外的波斯地毯上,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肋骨的闷响。

刚才宴会上陈九爷拍他肩时,指腹蹭过他西装内袋的梧桐叶,那片叶子被体温焐得发潮,叶脉硌着皮肤像道刻痕。"九爷是嫌我刚才没给您长脸。"他垂眼盯着对方锃亮的皮鞋尖,声线稳得像块压舱石。

"长脸?"陈九爷突然转身,玻璃杯底重重磕在檀木茶几上,琥珀色酒液溅在"百子千孙"的青瓷盘里,"你当这是菜市场唠嗑?

赵总手里攥着滨海新区的地契,你倒好,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他抓起茶几上的项目书摔过去,硬壳封面擦过萧天耳垂,"上个月雪柔为了这单在曼谷发着烧谈了七小时,你倒好,连句撑场面的话都不会说!"

萧天看着地上摊开的项目书,内页夹着陈雪柔手写的批注,字迹被咖啡渍晕开半团。

他想起三天前在车库,陈雪柔蹲在地上捡散落的文件,发梢扫过水泥地的声音。

当时他弯腰帮她捡,瞥见她后颈贴着退热贴,边沿翘了一角。"我确实不懂建材贸易。"他弯腰捡起项目书,指腹抚过陈雪柔的批注,"但我知道雪柔为这个项目熬了多少夜。"

"所以你就用'雪柔选的肯定错不了'这种屁话糊弄人?"陈九爷扯松领结,喉结在银灰衬衫下滚动,"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坐主位?

是让你当花瓶镇场子的!

上个月王家赘婿在拍卖会上背了半本《资治通鉴》,上星期李家女婿替老丈人挡了三瓶茅台——你呢?"他抓起桌上的黑卡甩过去,"这卡是给雪柔的,不是给你翻流水单的!"

黑卡擦着萧天鼻尖砸在墙上,"咔"地嵌进装饰板缝隙。

萧天盯着那道裂痕,想起前晚在书房,他举着放大镜看流水单时,小琴端来的参茶还冒着热气。

她说"少奶奶总说您睡得晚",手指绞着围裙角,"其实......"

"说话!"陈九爷拍桌的动静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萧天抬头,目光撞进对方发红的眼底。

他能闻到陈九爷身上的雪茄味,混着点风油精的凉,和前世父亲醉酒时身上的味道重叠了一瞬。"我会学。"他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下个月赵总的建材博览会,我会准备好。"

"学?"陈九爷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皱纹堆成沟壑,"等你学会,陈家的项目早黄了。"他从西装内袋抽出支票簿,"三百万,签了离婚协议,明天就搬出去。"

梧桐叶在萧天内袋里刺得生疼。

他望着支票簿上烫金的"陈氏集团"字样,想起陈雪柔上周在书房哭着说"爸又要安排相亲"时,手指攥皱的纸巾。"我不签。"他说,声音比刚才重了些。

陈九爷的瞳孔缩了缩。

他抓起茶几上的茶盏就要摔,忽然听见露台外传来脚步声。

是陈雪柔。

她的珍珠裙被夜风吹得翻卷,发簪歪在耳后,露出颈侧泛红的耳尖。"爸!"她声音发颤,"我不同意联姻,林氏那个二世祖......"

"滚回去!"陈九爷转身时茶盏砸在门框上,瓷片飞溅,"你当我养你三十年是为了看你闹脾气?

林氏手里有码头资源,你嫁过去......"

"我嫁过去就能让您的'空壳公司'洗白?"陈雪柔冲上来,眼眶红得像浸了血,"上周香港汇来的两千万,是林氏的买地款吧?

您让我联姻,根本不是为了项目,是为了......"

"住口!"陈九爷的巴掌悬在半空,青筋在额角跳成一条蛇。

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得像拉风箱:"你翅膀硬了是吧?

行,从今天起,你不是我陈家人!"

"爸!"陈雪柔踉跄着抓住他衣袖,珍珠耳坠撞在他手腕上,"当年妈走的时候,你说会好好待我......"

"够了!"萧天冲过去要拉陈雪柔,却被陈九爷一把推开。

老人的力道大得反常,他后背撞在石雕花盆上,仙人掌刺扎进衬衫。

"阿强!"陈九爷吼管家,"把少奶奶关回房间!"

阿强端着新沏的茶从转角跑来,手却比茶汤抖得还厉害。

青瓷杯"当啷"掉在地上,碎片溅起时,陈雪柔"啊"地轻呼——一片指甲盖大的瓷片划开她手腕,血珠顺着珍珠手链往下淌,在裙摆上晕开朵小红花。

"雪柔!"萧天扑过去,扯下自己的袖扣撕开衬衫下摆,陈雪柔的血渗进棉布里,温热得烫人。

他抬头时,陈九爷正盯着那摊血,喉结动了动,像条被掐住脖子的鱼。

"叫家庭医生。"陈雪柔抽回手,声音突然冷得像冰,"不用麻烦爸了。"她转身时,珍珠裙扫过满地瓷片,碎渣在她脚边发出细碎的响。

阿强蹲在地上捡碎片,手指被划出血也没察觉。

陈九爷突然踉跄着扶住栏杆,月光照在他头顶,萧天这才发现他两鬓的白发比三天前更多了。

"滚。"陈九爷背对着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明天家宴,别让我再看见你出丑。"

萧天扶着陈雪柔往楼里走,她手腕的血还在渗,滴在大理石地面上,连成串暗红的省略号。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像在敲他心里那面鼓。

他摸了摸内袋的梧桐叶,叶尖沾了陈雪柔的血,红得像团火。

明天的家宴,该让某些秘密,见一见光了。


    (http://www.00ksz.com/book/bij0d0-99.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00ksz.com
零点看书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