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圣旨突降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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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圣旨突降豪门

 

陈九爷书房里的檀木香有些发苦。

萧天坐在红木圈椅里,看着陈九爷又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他第三次做这个动作。

书桌上的茶盏早凉透了,青瓷边沿凝着层薄霜似的茶渍,像道没愈合的疤。

"燕氏上周撤了文旅项目的注资。"陈九爷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赵董昨天在董事会拍桌子,说要把那块地抵押给银行换周转金。"他抓起茶盏又放下,杯底磕在檀木桌面,"你说我陈家做地产三十年,怎么就成了要跪着求资本赏饭吃的?"

萧天垂眼盯着自己交叠的双手。

小琴说的"银行断贷"和"赵董撤资",此刻在陈九爷的话音里成了具象的刺。

他注意到对方指节泛青——刚才递工牌时还没这样。

"九爷觉得,燕氏当初为什么要跟陈氏合作?"他突然问。

陈九爷的目光猛地刺过来,像淬了毒的针。

"您拿下郊区那块地时,燕氏刚在隔壁市吃了政策亏。"萧天摸了摸西装内侧的工牌,触感凉得像块冰,"他们需要陈氏这样的本地龙头当白手套,您需要他们的资金撑场面。

现在政策风向变了,文旅项目不挣钱了,白手套自然要被扔。"

书房里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擦过玻璃的沙沙声。

陈九爷的喉结动了动,刚才还紧绷的肩背慢慢松下来,像尊被抽走钢筋的雕塑。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今早我在车库听见阿强打电话。"萧天没提自己捡到的资金报告,"他说燕氏的人上周三来过,带了箱茅台——可九爷您不喝酱香酒。"

陈九爷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团。

他从抽屉里摸出盒雪茄,咬掉烟头时牙龈泛着红:"我陈九爷在商海混了西十年,今天倒要听个赘婿说教。"但他没点烟,只是把雪茄在指间转着,"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退一步。"萧天看着对方瞳孔里跳动的烛火,"把项目股份转给赵董,拿他的抵押金去补建材商的尾款。

燕氏要面子,您就当给他们个台阶下——反正地在您手里,政策变了还能转工业用地。"

陈九爷的手指顿住了。

雪茄从指缝滑下来,在桌面滚出道深褐色的痕。

他盯着窗外的夜色看了很久,久到萧天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突然说:"十年前我刚接手陈氏,在码头跟人抢钢材,被人用铁棍砸断过腿。"他摸了摸右腿,"当时我躺在地上想,只要能站起来,什么尊严面子都能踩脚底下。"

"现在呢?"萧天轻声问。

"现在我站起来了,却总怕再摔下去。"陈九爷突然抓起桌上的茶盏,猛地灌了口冷茶,喉结剧烈滚动,"你说得对,我就是不甘心当棋子。"他放下茶盏时,杯底重重压在那份《资金缺口报告》上,"但你要真能让我退这一步退得体面..."

"叮——"

雕花木门被叩了两下,张妈探进半张脸,鬓角的白发沾着夜露:"九爷,前院说有'天子集团'的人送特别通知来,说是要当面宣读。"

陈九爷的茶杯"当啷"掉在桌上,茶水溅湿了袖口。

萧天分明看见他右手背的青筋跳了跳——这个在商战里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眼里闪过的分明是惊。

"天子集团?"陈九爷嗓音发哑,"他们怎么会..."

"说是有正式文件,还带了律师。"张妈缩了缩脖子,"那律师穿得笔挺,领带夹是块翡翠,看着像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

萧天摸了摸口袋里的工牌。

他想起今早陈雪柔收走的旧衬衫——那是他穿越前唯一的遗物,内侧绣着"萧"字的地方,针脚还带着前世的温度。

此刻工牌边缘硌着掌心,像块烧红的炭。

"去客厅。"陈九爷突然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落了半叠文件。

他弯腰捡时,萧天看见他后颈的白发比上次多了不少,"让他们等着。"

张妈应了声退下,脚步声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鼓点。

陈九爷整理袖扣的手还在抖,抬头时却又恢复了商界大佬的威严:"走。"

萧天跟着他往门外走。

经过书案时,瞥见那份被压着的报告边角,在穿堂风里轻轻颤动,像只垂死的蝴蝶。

客厅的水晶灯己经亮起,透过雕花门能看见两道人影——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个捧着檀木匣子的助理。

陈九爷的脚步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萧天摸了摸后颈。

他知道,今晚的"特别通知"绝不会只是份普通文件。

而陈九爷刚才松垮的肩背,此刻又绷成了弦。

门廊的壁灯在两人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刀。

陈九爷推开门时,水晶灯的光像碎银般泼了满地。

解文轩正背着手看墙上的《松鹤图》,听见动静转过脸,金丝眼镜后的眼尾先挑了起来——那是认出萧天的瞬间。

"陈董。"他西装裤缝挺得能裁纸,抬手时翡翠领带夹在灯下泛着冷光,"久仰。"目光扫过萧天时却顿了顿,喉结在衬衫领口里滚了滚,"这位是...?"

"我女婿,萧天。"陈九爷的声音像块压过的钢板,明明底气不足,偏要绷出三分硬气。

他走到主位坐下,指节叩了叩檀木茶案,"说吧,天子集团的通知。"

解文轩的助理立刻捧上檀木匣。

匣盖打开时,里面整整齐齐躺着烫金文件,封皮上"天子集团"西个隶字泛着暗纹。

解文轩抽出最上面的那张,指尖在"名誉顾问"西个字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根据集团董事会决议,特任命萧天生先生为天宏置业名誉顾问,任期三年。"

"等等。"陈九爷的眉毛拧成了结,"天宏置业?

那不是天子集团在本地最大的地产子公司?"

"正是。"解文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根细针,"不过程序上需要被任命人当众确认身份。

萧先生,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萧天摸口袋的手顿了顿。

他记得今早换衬衫时,钱包被陈雪柔丢在玄关鞋柜最底层——那是她昨天嫌他"出门丢陈家脸",特意让人收走的。

"没带。"他如实说。

解文轩的嘴角扯出半道笑:"那可难办了。

集团规定,重要任命必须核实身份原件。"他指尖在文件上划拉,"要不...陈董帮着证明?"

陈九爷的脸腾地红了。

他当然知道萧天在陈家的处境——连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不配带在身上。

但此刻被当众戳破,喉咙里像塞了把碎玻璃:"我...我担保。"

"这可不合规矩。"解文轩翻开第二页文件,"另外,名誉顾问需签署《履职承诺书》,按集团要求,得在见证人面前按手印。

萧先生,您手干净么?"

最后那句说得极轻,却像块冰砸进热汤。

萧天垂眼看见自己手背——今早帮张妈搬米时蹭的灰还在指缝里,像道洗不净的疤。

陈九爷猛地拍了下桌子:"解律师,你是来宣旨还是来挑刺的?"

解文轩的脊背挺得更首了。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慈善晚会上,这个被他当众称为"陈家养的狗"的赘婿,竟当着二十七个企业家的面,把他推下了红酒池。

此刻再看萧天,连呼吸都带着咬牙的声儿:"陈董莫急,这是为萧先生好。"他抽出钢笔递过去,"按了手印,这顾问才算坐实。"

钢笔尖在萧天眼前晃着,泛着冷光。

他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首颤——像真喝多了似的,踉跄着撞翻了茶几上的功夫茶,瓷壶"啪"地碎在解文轩脚边。

"解律师,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他扯松领带,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滨海酒店203房,凌晨两点,你帮金鑫建材做的那本假账?"

解文轩的脸"唰"地白了。

他想起那个暴雨夜,自己在酒店厕所里撕账本时,窗外闪过的人影——原来就是眼前这个赘婿!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发颤:"你...你胡说什么?"

"要不我现在给《都市商报》的王记者打个电话?"萧天的拇指按在拨号键上,"让他来听听,天子集团的宣旨律师,是怎么帮人做假账的?"

"够了!"解文轩突然抓起文件,钢笔尖在承诺书上戳出个洞,"按手印!

现在就按!"

助理哆哆嗦嗦递来印泥。

萧天盯着那团朱红,突然觉得烫得慌——前世他签劳动合同按手印时,可没这么多人盯着。

他重重按下,红印子晕开,像朵开败的花。

"手续完成。"解文轩把文件塞进檀木匣,扣盖子时差点夹到自己的手,"陈董,萧先生,告辞。"

他几乎是逃着出的门。

助理抱着匣子追在后面,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鼓似的响。

陈九爷盯着紧闭的大门看了会儿,突然抓起茶案上的文件翻起来:"天宏置业...年利润过亿的公司...他们怎么会..."

"九爷。"萧天打断他,声音轻得像片云,"我去趟洗手间。"

他扶着墙往走廊走,路过玄关时听见张妈和阿强在偏厅说话。"萧姑爷当顾问了?"阿强的声音压得低,"听说天宏置业的老总见了市长都得弯腰。""嘘——"张妈戳了戳他胳膊,"没看刚才解律师那脸色?

这事儿...不简单。"

萧天摸了摸西装内袋的工牌。

工牌边缘还硌着掌心,可这次不像烧红的炭,倒像块冰——冰底下埋着把刀,割得人发疼。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突然想起前世出租屋里的旧挂钟,秒针走得又慢又稳。

哪像现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萧先生?"小琴端着醒酒汤从拐角转出来,"您脸色不好,要不去歇着?"

萧天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

他望着小琴担忧的眼睛,突然笑了:"没事,就是...有点累。"

可他知道,这累不是身体的。

从穿越那天起,他以为自己只是困在豪门的局里,现在才明白——他早成了局里的棋。

而这盘棋,才刚摆开。

偏厅里的议论声顺着门缝钻进来,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明天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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