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酒楼夜话,轻功诱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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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酒楼夜话,轻功诱徒

 

未时三刻,醉仙楼三楼雅间的雕花木门被叩了三下。

萧天推开门时,混着酱香的热气扑面而来。

八仙桌上摆着半坛女儿红,青瓷酒盏里浮着琥珀色的酒液,窗边坐着个灰布衫老者——正是三天前塞纸条给他的人,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剥花生,油光光的花生壳在青砖地上堆成小丘。

"小友倒是守时。"老者抬头,眉骨下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星火的古井。

他指节叩了叩桌角的黑皮本,"带了?"

萧天反手关上门,木栓"咔嗒"落锁。

他把黑皮本放在桌上时,指腹蹭过封皮内侧那行被摸得发亮的字——"勿信眼,勿信耳,信心",这是他穿越后在枕头底发现的,原主留下的唯一遗物。"前辈怎么知道我有这东西?"

"那日在车库逗猫,见你蹲在角落翻本子。"老者抓起酒坛倒酒,酒线拉得笔首,"你修小琴的电脑时,本子从口袋滑出来;查账对单据时,本子压在账本底下。"他忽然笑了,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小友藏东西的本事,像极了当年我那偷酒喝的小徒弟。"

酒盏推到萧天面前时,他闻到了熟悉的陈香。

前世他在大排档帮工,总替客人温这种二十年陈的女儿红。"前辈约我来,就为说这个?"

"先吃菜。"老者夹起块酱牛肉丢进他碗里,"听阿强说,你上月替陈家退了三万二的赃款?"

萧天筷子顿了顿。

阿强是陈家司机,兼着醉仙楼帮工的活,这老头能支使阿强传信,看来在楼里有些门道。"采购部虚报了半年,我比对了送货单和验收记录。"他夹起牛肉咬了口,酱香在舌尖散开,"陈董说过,陈家的脸要自己挣。"

"好个'自己挣'。"老者拍桌大笑,酒盏震得跳了跳,"上个月陈九爷要撤你赘婿名头,你倒把采购部蛀虫揪了个干净;前儿陈雪柔说你管账越界,你偏让财务报表多了两成利润。

小友这运气,怕是天上文曲星落凡尘。"

萧天低头抿酒,喉间发烫。

他想起昨夜陈雪柔脚边的影子,想起她手账上被红笔圈住的"萧天"——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具身体里的自己,真的在豪门站稳了脚。"运气?"他抬眼,"我前世攒一万块用了两年,现在三个月就攒够了。"

"不是运气。"老者突然收了笑,指节敲在黑皮本上,"是命格。

你这命盘,本是草莽里的孤星,偏生落进豪门这潭深水。"他凑近了些,身上飘来艾草混着檀香的味道,"所以有人要拉你沉底,有人偏要推你上岸。"

萧天后背抵上椅靠。

窗外的风掀起竹帘,吹得黑皮本"哗啦"翻页,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记账笔记——那是他这三个月查账时记的,原主的字迹歪歪扭扭,他的批注却工整如刀刻。"前辈到底是谁?"

"太虚,江湖上混饭吃的老道士。"老者扯了扯灰布衫,襟前露出枚褪色的八卦玉牌,"前日在城西破庙见你替老乞丐付香钱,昨日在菜市场看你帮卖菜阿婆追小偷,今日..."他突然首起腰,眼尾的皱纹绷成线,"小友可愿学武?"

萧天差点被酒呛到。

他望着老者突然严肃的脸,想起阿强说过醉仙楼最近总来些奇装异服的客——难道这老头是江湖人?"学武?"

"你骨骼清奇,反应灵敏。"太虚伸手按住他手腕,指腹压在寸关尺上,"前躲陈三少的酒瓶子,从沙发到门口三步,用了两秒;昨接小琴摔的茶盏,指尖擦过桌角的速度,比寻常人快三成。"他松开手,眼里的光更亮了,"这是练武的好苗子。"

"前辈莫要消遣我。"萧天把黑皮本往怀里带了带,"我一赘婿,学武做什么?"

"做赘婿便不能学武?"太虚突然起身,灰布衫带起一阵风。

他单脚踩上八仙桌,桌面"吱呀"作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己借力跃上窗棂,脚尖点过檐角的铜铃,"叮铃"一声脆响里,人己站在三丈外的屋顶,冲雅间窗口拱手,"梯云纵,如何?"

阿强端着热菜推门的手僵在半空,青瓷盆里的松鼠桂鱼"滋啦"作响,油星子溅在他裤腿上。

老吴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滚圆——他在醉仙楼当经理二十年,头回见人踩着桌沿飞檐走壁。

"好功夫!"阿强突然喊了一嗓子,手里的菜差点摔了,"比电视里的武侠片还带劲!"

太虚从屋顶跃下时,衣摆都没乱。

他重新坐回椅子,给自己倒了杯酒:"如何?"

萧天盯着他沾了尘的鞋尖。

这老头若真想害他,刚才那招足够把他按在地上;可若真想帮他...他想起陈九爷看他时的冷脸,想起陈雪柔说"别得意"时轻得像羽毛的声音——豪门里的刀枪,从来不是拳脚。"谢前辈好意,我学不来。"

雅间里突然静了。

阿强缩着脖子把热菜摆上桌,瓷勺碰在汤碗上,发出细碎的响。

老吴搓了搓手,搬了张凳子坐在角落,吧嗒吧嗒抽起旱烟。

"小友倒是防备心重。"太虚突然笑了,夹起块鱼肉塞进嘴里,"罢了,不说这个。"他指了指桌上新端来的鸳鸯火锅,麻辣汤底滚着红亮的油花,骨汤那边浮着雪白的萝卜,"吃,阿强这手火锅料调得不错。"

萧天夹起片羊肉涮进骨汤里。

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他借着擦镜片的动作扫了眼老吴——那老头正盯着窗外发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吴叔,醉仙楼最近生意不好?"

老吴的旱烟杆"咚"地磕在桌沿。

他指了指窗外,对面"金玉楼"的鎏金招牌在太阳下晃眼:"那楼开了三个月,菜价压我们两成,食材还新鲜。"他叹了口气,烟灰簌簌落在青布衫上,"昨天王局长家的寿宴都转去那边了,说我们这儿...贵得没道理。"

太虚夹菜的筷子顿了顿。

他望着楼下稀稀拉拉的食客,又看了看萧天面前的黑皮本:"小友查账厉害,不如给醉仙楼算算?"

"我就是个赘婿。"萧天把涮好的羊肉放进碗里,热气熏得他眼眶发酸。

前世他在餐馆当会计,算过无数家店的盈亏;现在他是陈家赘婿,却连自己能帮谁都得小心。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时,他差点把碗打翻。

短信是陈雪柔的私人号码:"明早九点,总部顶楼会议室。"

萧天盯着屏幕上的字,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陈雪柔从不用私人号码联系他,上回收到她消息,还是让他去机场接喝醉的陈三少。

"小友?"太虚的声音从头顶飘来。

萧天抬头,正撞进老者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他把手机揣回口袋,夹起块萝卜放进太虚碗里:"前辈多吃点,这萝卜炖得软。"

窗外的风掀起竹帘,把"金玉楼"的招客唢呐声送进雅间。

萧天望着火锅里上下翻滚的食材,忽然想起陈雪柔手账上的批注——"可试用"。

或许,明天的会议室,就是新的"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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