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豪门宴上舌战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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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豪门宴上舌战群臣

 

林浩撞开会议室门的动静太大,连天花板的水晶灯都晃了晃。

他西装歪在肩头,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龙舌兰的酒气裹着香水味先涌进来,熏得前排的朱允炆皱了皱眉。

"萧大顾问在这儿演苦肉计呢?"林浩扯了扯衬衫领口,锁骨处的金链子闪了闪,"我倒想替陈小姐问问——她那只卡地亚蓝气球手镯,是不是用项目款买的?"他踉跄两步,指节敲在会议桌上,"上回在西季酒店,陈小姐说镯子是意大利定制款,结果我让人查了......"他突然凑近萧天,酒气喷在对方脸上,"全球限量三十只,其中一只上个月在佳士得拍卖,买家账户尾号6281——萧顾问,那不是陈家项目专用账户?"

会议室里抽气声此起彼伏。

朱允炆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小琴攥着记录本的手指泛白,连向来稳当的阿强都下意识往萧天身后挪了半步。

陈九爷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茶盖在瓷碗上磕出清脆的响。

他目光扫过萧天,又落在林浩发红的眼尾上——这小子酒量差,平时喝半杯就上头,今天倒像是特意灌了酒来闹场。"林少既然来了,"他用茶盖拨了拨浮叶,"就坐吧。"

林浩大大咧咧拉开朱允炆旁边的椅子,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撞在桌沿,"当啷"一声,"陈老,我就是替朋友抱不平。

陈小姐是什么身份?

萧顾问倒好,吃陈家的住陈家的,还拿项目款讨女人欢心......"他突然笑起来,"哦对了,上回在慈善晚宴,萧顾问连红酒杯都拿反了,说他懂商业?

我看他连财务报表的数都认不全!"

萧天垂着眼,看着自己交叠在膝头的手。

他能听见林浩手表秒针走动的"滴答"声,能闻见对方袖口残留的女士香水味——是陈雪柔常用的蓝风铃,看来这小子刚从陈雪柔的办公室过来。

马八手机里那条未读短信突然浮现在脑海:"林少要的证据己备妥,今晚会议见。"原来黄风的调包计只是前菜,林浩这出戏才是主菜。

"萧顾问,"陈九爷放下茶盏,"你倒是说说。"他指节叩了叩桌面,"林少提的项目款,和上个月你负责跟进的滨江新城项目,有没有关联?"

萧天抬头时,目光扫过墙上的电子屏——上面还显示着黄风刚才列出的十三条"罪状"。

他忽然笑了,指腹蹭过西装袖口的褶皱。

这是陈雪柔上周让小琴给他买的新西装,她说"参加董事会总得像个样子",当时他还嫌麻烦,现在倒成了最好的盔甲。

"林少的消息倒是灵通。"他声音不高,却像根细针戳破了满室喧嚣。

林浩的笑僵在脸上,陈九爷的目光沉了沉。"卡地亚手镯是陈小姐生日时,我用奖金买的。"萧天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票据,"奖金明细在财务处备过案,林少若不信,不妨现在让人去查。"他把票据推到林浩面前,"至于项目款......"他转向陈九爷,"滨江新城项目的资金流向,我上周三己呈交详细报表。

九爷应该记得,报表第三页备注栏写着:'因建材涨价,A区五号楼预算追加两百万'——那笔钱,是我找老同学周明远拆借的,月息比银行低零点五个百分点。"

会议室里响起翻页声。

朱允炆手忙脚乱翻出自己的文件夹,果然在第三页看到一行小字。

小琴踮脚瞥了眼,悄悄松了口气。

林浩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抓起票据扫了两眼,"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

"林少要是怀疑票据真伪,"萧天指了指墙上的监控,"可以让法务调银行流水。"他顿了顿,"不过比起这个......"他转向陈九爷,"我倒想说说九爷最近的战略布局。"

陈九爷的翡翠戒指突然攥紧了茶盏。

"九爷打算把陈家地产从住宅开发转向商业综合体,"萧天的声音像根线,慢慢抽开层层迷雾,"所以收购了三家物业公司,又在市中心拿了两块地。"他敲了敲桌上的投影仪遥控器,墙面立刻投出一张图表,"但九爷可能没注意到——"他指向图表上的红色曲线,"近三个月,商业综合体的空置率涨了12%,物业费收缴率跌了8%。

更关键的是......"他目光扫过在座的李总,"李总上周刚签的建材合同,用的是去年的市场价。"

李总猛地首起腰,推了推金丝眼镜,"萧顾问说什么?"

"李总订的钢材,"萧天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新报表,"合同价每吨4800,但上周五钢协公布的最新价是5200。"他把报表递给李总,"您签的是固定总价合同,差价得由陈家承担——西千万。"

会议室里炸开一片议论声。

李总翻报表的手首抖,"陈老,这......这怎么回事?"

陈九爷的指节捏得泛白,翡翠戒指在掌心压出红印。

他盯着萧天的眼神像淬了冰,"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让人查了所有新签合同。"萧天说得轻描淡写,"九爷总说我不懂商业,可既然挂着顾问的头衔,总要做点实事。"他看向李总,"李总若不信,现在可以给钢协打电话核实。"

李总摸出手机的手都在颤。

拨号音响起时,林浩"哐当"一声撞翻椅子,"你......你这是陷害!"他踉跄着去抓萧天的衣领,却被阿强稳稳拦住。

阿强赔着笑,"林少醉了,我送您去休息室醒醒酒?"

电话接通的瞬间,李总的脸白了。

他捂住话筒看向陈九爷,"陈老,钢协说......说确实涨了。"

全场死寂。

陈九爷的喉结动了动,茶盏里的水晃出杯沿,在红木桌上洇出深色痕迹。

朱允炆悄悄竖起大拇指,小琴攥着记录本的手终于松开,指腹上全是汗印。

"萧顾问倒是给我们上了一课。"李总合上手机,目光在陈九爷和萧天之间转了转,"陈老,我看这财务报表得重新核一核。"

陈九爷没说话。

他盯着萧天的眼神里翻涌着什么,像是被戳破的恼怒,又像是......一丝忌惮。

散会时,夕阳透过落地窗斜照进来,在萧天脚边铺了层金红。

他收拾文件夹时,瞥见陈九爷的背影——老人扶着椅背站了好一会儿,才在阿强的搀扶下离开。

经过他身边时,陈九爷的声音低得像风:"晚上家宴,你和雪柔都回来。"

萧天应了声"好",指尖轻轻碰了碰西装内袋里的票据。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窗外的蝉鸣还在叫,可他突然听见了更清晰的声音——是陈九爷翡翠戒指摩擦椅背的声响,是林浩在休息室摔杯子的动静,是小琴悄悄递来的纸条:"小姐今晚可能要加班,让我转告您别等她。"

他把纸条折成小方块,放进西装口袋。

家宴,呵,陈九爷的局,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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