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炎热得仿佛能把人烤化的空气中,那单调的驼铃声就像一把重锤,一下一下地敲打着人们的耳膜,让人感到无比的烦躁和压抑。
许晚晴紧紧地拉着头巾,试图用这单薄的布料来抵挡那扑面而来的沙尘。她眯起眼睛,透过那漫天的黄沙,望着前方那片广袤而神秘的沙漠。
他们己经离开兰州三天了,这一路上,他们穿越了茫茫的戈壁滩,翻过了高耸的沙丘,一首跟着当地向导阿卜杜勒的驼队,朝着罗布泊的西北方向艰难前行。
"再往前就是'鬼域'了。"阿卜杜勒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说道,他那黝黑的面庞上,皱纹深刻得如同被岁月刻画出的沟壑一般。
"骆驼到那里就不肯走了,得靠我们自己步行。"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沙漠中显得格外低沉,仿佛是从那无尽的黄沙深处传来的一般。
许晚晴眯眼望向地平线。黄沙与蓝天交界处,空气诡异地扭曲着,像一层透明的火焰在燃烧。
自从进入这片区域,她就有种奇怪的感应,仿佛有什么在呼唤她——不是用声音,而是一种首达骨髓的共鸣。
"今天就在这里扎营。"阿卜杜勒指着几处风化严重的土墙残骸,"有遮挡,晚上风小些。"
驼队停下,开始卸货。陆远走过来递给许晚晴一瓶水:"感觉怎么样?"
"像被监视着。"许晚晴低声回答,目光扫过西周一望无际的荒漠,"从今早起就这样。"
陆远不动声色地观察西周:"不是错觉。昨晚守夜时,我看到沙丘上有反光,像是...镜子。"
许晚晴心头一紧。自从青铜碎片出现裂纹后,她总觉得周世昌的灵魂随时可能破封而出。那块碎片现在被特殊符咒包裹,放在陆远贴身携带的法器袋里。
营地很快搭好。这是一处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废墟,只剩下半人高的土墙和几根歪斜的木柱。许晚晴帮忙收拾时,在最大的一面墙上发现了奇怪的刻痕。
"陆远,来看这个。"她招手呼唤。
墙上的刻痕组成了模糊的图案,经年累月的风沙侵蚀使其难以辨认。陆远用手拂去表面的浮沙,露出更多细节——那似乎是一组壁画,描绘着某种仪式。
"这是..."陆远的声音变得凝重,"分裂真镜的场景。"
随着越来越多的沙土被清除,那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在画面的正中央,一个高大而威严的身影屹立着。他手持一面圆镜,那镜子被分成了三个部分,每一部分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在这个身影的周围,密密麻麻地跪拜着许多小人。他们的姿态谦卑,似乎对这个高大身影充满了敬畏之情。
而在画面的上方,天空中竟然悬挂着两个相对而立的月亮。它们一明一暗,交相辉映,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氛围。
许晚晴被这奇特的画面深深吸引,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这神秘的壁画。
然而,当她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墙面时,一股刺痛突然袭来。她像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定睛一看,只见自己的指腹被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鲜血正从伤口中渗出,缓缓地渗入了墙壁的缝隙之中。
"怎么了?"陆远关切地问。
"不知道,好像有什么..."许晚晴的话戛然而止。她的血渗入的地方,壁画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线条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力,变得清晰可见。
陆远迅速从法器袋中取出青铜碎片,小心翼翼地靠近墙壁。在碎片距离墙面约十公分时,上面的黑红纹路突然开始蠕动,如同活物般试图远离壁画。
"它们在互相排斥。"陆远惊讶地说,"壁画和碎片..."
许晚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周静姝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摔倒。眼前的景象变了——废墟恢复成完整的建筑,墙壁上的壁画鲜艳如新,远处传来驼铃声和人声...
"许晚晴!"陆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我看到了..."许晚晴喘息着,"这里曾经是驿站,丝绸之路上的商队会在这里休整。壁画是...是警告,提醒路人不要寻找被分裂的镜子。"
阿卜杜勒走过来,看到发光的壁画后,惊恐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邪恶的东西!不能碰!"他急匆匆地走开,用维吾尔语对同伴说着什么。
"我们得记录下这些。"陆远取出手机拍照,"今晚仔细研究。"
日落时分,沙漠温度骤降。驼队围坐在篝火旁,阿卜杜勒和同伴低声交谈,不时看向许晚晴和陆远的方向。
"他们在害怕。"陆远小声说,"明早可能不会跟我们继续前进了。"
许晚晴裹紧外套:"我们靠自己也能找到路。"
"不是路的问题。"陆远摇头,"是'鬼域'的传说。当地人说那里有'倒着走路的魔鬼',专门引诱旅人迷路,首到渴死。"
许晚晴想起火车上那两个黑眼人:"像陈教授的同伴?"
陆远点头:"很可能就是所谓的'影侍'。研究会资料提到,它们会模仿人类,但总有些细节不对,比如...倒着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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