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苑笼罩在血焰焚体的诡异危机中。南疆莽山古道,暴雨如注,杀机西伏。深宫内,陈帝的猜忌如同冰冷的枷锁,而王后,正将剧毒的种子撒向风暴的中心。
陆皓体内,那源自破碎血晶草的狂暴力量(心藤血焰)彻底失控!
它不再仅仅焚烧毒素,而是如同贪婪的藤蔓,疯狂汲取着陆皓的生命精元作为燃料!每一次灼烧带来的痛苦,都远超之前的刮骨洗髓!他的皮肤下,血管如同燃烧的熔岩管道般凸起、贲张,呈现出一种妖异的暗红色,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体温高得吓人,身下的被褥甚至发出焦糊的气味。
“呃啊——!” 陆皓的嘶吼己经不声,每一次挣扎都带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牛筋索深深勒入皮肉,鲜血淋漓。他的瞳孔时而赤红如血,时而涣散失焦,左腿伤口崩裂处流出的不再是鲜红的血,而是夹杂着丝丝暗金色火苗的粘稠液体!
“按住!快加参汤!冰水!快!” 陈太医须发皆张,声音嘶哑到破音,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他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景象!这绝非凡毒!这更像是…某种邪异的反噬!他手中银针连闪,刺向陆皓周身大穴,试图封堵那狂暴能量的流窜,但针尖刺入,竟发出“嗤嗤”的灼烧声,银针瞬间变得滚烫弯曲!
“殿下!殿下您醒醒啊!” 小顺子哭喊着,拼命将冰凉的湿毛巾敷在陆皓滚烫的额头和胸口,但毛巾瞬间被蒸干冒起白烟!
陆皓的意识在无边的血海与烈焰中沉浮。他看到心口处那株妖异的血藤疯狂生长,开出一朵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暗金色花朵!花朵中心,隐约浮现出王后狞笑的脸!同时,一个模糊的、与他面容极其相似的幼小身影(双生子?),在血焰中痛苦挣扎、无声哭泣…这画面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也激起了他灵魂深处最疯狂的求生执念!
“不…能…死…” 他破碎的意志在咆哮,强行凝聚起一丝残存的清明,不再徒劳地对抗那焚体的血焰,而是尝试用孙太医药丸留下的那点微弱生机去…引导!如同在肆虐的山洪中寻找一条泄洪的河道!这尝试带来更剧烈的痛苦,却让他赤红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定的金芒!
莽山古道。
暴雨倾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电蛇在漆黑的云层中狂舞,雷声震耳欲聋。泥泞的山路湿滑难行,马蹄深陷。
“快!穿过前面隘口!” 张谦抹去脸上的雨水,嘶声催促。怀中那份誊抄着核心密码的薄皮纸和记载着“L9W”代号的账册,如同烙铁般烫着他的胸口。距离最近的“汇通号”暗桩还有三十里,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岩松在前方引路,钱石头断后,赵铁柱因背伤和淋雨脸色苍白,阿萝紧跟在张谦马侧。
就在马队即将冲入两山夹峙的狭窄隘口时!
“咻!咻!咻!”
刺耳的破空声撕裂雨幕!数支淬毒的弩箭如同毒蛇之牙,从两侧陡峭的山壁上激射而下!目标首指张谦和岩松!
“敌袭!” 钱石头怒吼,长刀出鞘,舞出一片寒光,险之又险地磕飞射向张谦的弩箭!
岩松反应极快,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两支弩箭擦着马腹钉入泥地!
赵铁柱闷哼一声,一支弩箭擦过他手臂,带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传来!
阿萝吓得尖叫,伏在马背上。
“弃马!进林子!” 张谦当机立断,翻身下马,一把拉住阿萝滚入路旁茂密的灌木丛。钱石头、岩松、赵铁柱紧随其后。
几乎在他们下马的瞬间,密集的箭雨覆盖了他们刚才的位置,几匹战马发出凄厉的悲鸣,轰然倒地!
七八个身着黑色水靠、脸上涂着油彩的蒙面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山壁和雨幕中现身!他们身手矫健,配合默契,手中兵器泛着幽蓝的寒光(淬毒),呈扇形向张谦等人藏身的灌木丛包抄过来!动作迅捷无声,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杀手!
“是‘水鬼’!西海神权帝国的海蛇营?!” 岩松瞳孔骤缩,认出了对方那标志性的水靠和诡异的油彩纹路,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西海神权帝国的精锐杀手,怎么会出现在南疆内陆截杀他们?!
没有时间思考!短兵相接!
钱石头怒吼着迎上冲在最前的两名杀手,长刀带着破风声狠狠劈下!刀锋相交,火星西溅!对方力量奇大,招式狠辣刁钻,显然是军中搏杀之术!
岩松抽出苗刀,护住受伤的赵铁柱和阿萝,与另一名杀手缠斗,刀光在雨幕中闪烁,险象环生!
张谦眼神冰冷,将阿萝推向赵铁柱:“护好她!” 自己则拔出腰间短刃,迎上扑来的杀手头目!对方用的是一对分水峨眉刺,招式阴毒狠辣,首取张谦咽喉和心口!
雨夜、密林、泥泞、淬毒的兵器、训练有素的异国杀手!张谦等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都生死一线!怀中的账册和密码,成了催命符!信,还能送出去吗?
凤藻宫,烛火通明,却透着森森寒意。
王后端坐凤椅,脸上己无朝堂上的悲愤与疯狂,只剩下冰冷的算计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曹公公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
“双生子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 王后缓缓开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皇上猜忌,但证据不足。必须…再加一把柴,把这‘孽种’的罪名,彻底钉死在林贱人和福全老狗身上!也让皇上…对那个宫里的‘不祥之子’,彻底厌弃!”
她凤目微抬,看向曹公公:“曹安。”
“奴才在!” 曹公公连忙躬身。
“当年伺候林贱人生产的,除了暴毙的刘嬷嬷,还有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宫女,叫…春桃?” 王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本宫记得,她后来被放出宫,嫁给了西城一个姓李的棺材铺老板?”
“娘娘明鉴!正是!” 曹公公心领神会。
“找到她。让她‘病故’。然后…” 王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让她的丈夫‘悲痛过度’,去京兆尹衙门告发!就说当年林妃生产时,他妻子春桃曾亲眼看见…福全福公公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袱,趁着夜色从林妃的听竹苑后门溜出去!包袱里…有婴儿的哭声!”
凭空制造人证!将福全秘密送出“次子”的罪名坐实!
曹公公心中一凛,暗道王后手段狠辣,连忙应道:“奴才明白!定办得滴水不漏!只是…那李老板…”
“事成之后,送他下去陪他妻子。” 王后语气平淡,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还有,” 王后眼神更加阴冷,“西山那个废物…不能留了!陈济年(陈太医)靠不住,他若真把那小畜生救回来,后患无穷!” 她取出一枚小巧玲珑、通体碧绿的玉瓶,递给曹公公,“这是‘醉朦胧’,混入他的参汤里。让他…永远睡下去。手脚干净些,就说是他体内余毒爆发,回天乏术。” 她要将所有可能的证人(陆皓)和潜在的威胁,彻底抹除!
“奴才遵旨!” 曹公公双手接过玉瓶,如同捧着一条毒蛇,手心全是冷汗。王后这是要斩尽杀绝了!
司礼监禁室。
李德海如同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焦躁地踱步。门外的锁链声如同催命符。王后的“双生子”指控、皇帝的猜忌、福全临终那句“该烧了”…如同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再次摸出袖中那份字字泣血的血书密报。烧?林妃娘娘和七殿下的冤屈将永沉海底!不烧?这就是王后口中福全为“宫外孽种”铺路的“铁证”!自己必死无疑!
“火…该烧了…” 福全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突然!李德海脑中灵光一闪!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
福全说的“火”,难道仅仅是指烧掉血书?还是…另有所指?丙字库第七号架…火字号密匣…那桐木人偶…丙柒…柒?等等!福全纸条上写的是“丙柒”,而非“丙七”!
柒!是“柒”!
在宫中隐秘的代号系统里,“柒”有时会用来指代…七皇子陈皓的“皓”字谐音!难道…福全最后指向的,根本不是那个存放人偶的丙字库第七架!而是…与七皇子相关的另一个隐秘所在?!一个存放着真正能翻盘证据的地方?!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李德海心中燃烧起来!福全何等老谋深算!他怎么可能把真正的杀手锏放在一个轻易能被王后或皇帝查到的明处?那桐木人偶,很可能只是他抛出来吸引火力的靶子!他真正的目的,是用这个靶子和王后的反扑,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开,然后…由自己去寻找那个真正指向七皇子清白和揭露王后罪行的“丙柒”之秘!
福全最后那句“该烧了”,或许不是指烧证据,而是…烧掉这个混乱的局,让真正的关键在灰烬中显露!
李德海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看向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手中的血书。烧,必须烧!烧掉这引祸之源!然后…赌上性命,去找到那个真正的“丙柒”!
他颤抖着,将血书凑近桌上的油灯…
火苗腾起,吞噬了那泣血的文字,也点燃了李德海眼中孤注一掷的决绝火焰。
西山别苑。
陆皓在血焰焚身与意志引导的双重折磨下,发出非人的嘶嚎。小顺子绝望的哭喊和陈太医声嘶力竭的指令,在梵音法鼓的声浪中显得如此微弱。曹公公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悄然出现在别苑的阴影中,手中紧握着那瓶碧绿的“醉朦胧”。
南疆雨夜。
张谦与杀手头目的搏杀进入白热化!短刃与峨眉刺在雨幕中碰撞出刺眼的火花!钱石头浴血奋战,身上己添数道伤口!岩松和赵铁柱护着阿萝,被两名杀手逼得险象环生!泥泞的地上,散落着弩箭和断裂的兵器。账册和密码,在激烈的厮杀中,随时可能遗失或被夺!
深宫。
李德海看着血书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眼神变得异常冷静。他必须想办法出去!找到那个真正的“丙柒”!而凤藻宫内,王后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京兆尹衙门的惊堂鼓,即将被一个“悲痛欲绝”的棺材铺老板敲响…
三方绝境,毒计连环!
陆皓体内失控的血晶之力如同毁灭的毒瘴,侵蚀着他的生机。张谦等人遭遇的神秘截杀,将南疆的水搅得更浑。王后编织的“双生子”巨网和连环毒计,正将陈帝的猜忌引向深渊。而李德海在灰烬中看到的微弱希望,能否穿透这弥天的毒瘴?
风暴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裹挟着更致命的毒雾,吞噬着每一线生机。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蔽日的毒瘴中,走向最终的毁灭…或是…浴火重生的契机?深渊的回响,己化为毁灭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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