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头顶的树叶筛下来,斑驳陆离的光影在地上晃动,看着跟鬼火似的。周遭空气里一股子血腥味混着腐烂叶子的酸臭味,首冲鼻子。我怀里的萧玦跟个火炉似的,烫得人胳膊肘子都麻了,这死沉死沉的活阎王,真是老娘上辈子欠你的不成?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踩断枯枝的"咔嚓"声跟首接踩在我心尖上似的。火把光透过灌木丛缝隙晃进来,在地上投下扭动的影子,看着跟跳舞的鬼影似的。那些举着火把的黑衣人离我们最多三十步远,能清楚听见他们粗重的喘气声和互相呼喝的动静。
"这边有血迹!快过来!"
有人低喝一声,吓得我赶紧把萧玦往更密的灌木丛里塞。这家伙脑袋磕在石头上也没反应,呼吸浅得跟快断气似的,金瞳紧闭,只有鼻翼微微翕动着。月光下他后颈那颗朱砂痣红得发亮,跟我眼角这破痣像是有什么感应,烫得越来越厉害。
妈的,这活阎王昏倒了都这么沉,死沉死沉的跟拖袋大米似的。我咬着牙把他往灌木丛最深处推,荆棘刮得手背火辣辣的疼。
"妈的,早知道原著里的活阎王这么麻烦,当初就该让你在大婚那天就吊死在房梁上。"我低声咒骂,手上动作没停,扯了把枯枝败叶盖住两人身前,"省得老娘现在拖着你这半死不活的玩意儿逃命。"
萧玦突然在我怀里动了动,也不知道听见没听见。滚烫的手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骨头捏碎。这家伙体温烫得吓人,像是刚从开水里捞出来似的,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觉那股子灼人的热气往我肉里钻。
火把光越来越近,把周围的影子拉得老长。脚步声从身侧十几步外传来,带着金属碰撞声和粗重的呼吸。我赶紧把萧玦往更陡峭的坡上拖,脚下碎石哗啦啦往下滚,发出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头儿,这边有血迹!"
追兵的声音跟炸雷似的在耳边响起,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我死死按住萧玦的头往自己怀里按,祈祷这家伙别他妈这时候醒过来发神经。
"往这边搜!仔细点,别让目标跑了!"
火光照亮了我们藏身的灌木丛边缘,树影晃动着,跟伸着爪子的恶鬼似的。鼻腔里全是血腥味和泥土腥气,还有萧玦身上那股龙涎香混杂着血腥的怪味儿。
手边摸到块趁手的石头,掂量了下重量,心里发狠。要是真被发现,大不了跟这帮孙子拼了!老娘虽然打不过,但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还是行的。
萧玦的头靠在我肩膀上,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他后颈那颗朱砂痣几乎要烧穿皮肉似的发烫,和我眼角的灼痛形成奇妙的呼应,一跳一跳的,像是两个心脏隔着皮肉在同步跳动。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设定?"我咬牙低骂,手下却没闲着,用匕首割断旁边的藤蔓掩盖痕迹,"两颗破痣还搞情侣款?活阎王你能不能别这么狗血?"
萧玦没什么反应,只是抓着我手腕的手又紧了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疼得我倒吸凉气,真想一拳砸醒这个昏迷还折腾人的混蛋。
追兵的脚步声停在离我们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有人拨开树丛,干枯的树枝发出"咔嚓"脆响。火光照亮了我眼前的土地,连地上细小的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奇怪,血迹怎么到这儿就断了?"一个粗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震得树叶沙沙作响,"难道是往悬崖方向去了?"
另一个声音接话:"不可能,那边是悬崖峭壁,根本没路走。再仔细搜搜这片灌木丛!"
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我屏住呼吸,手指深深抠进泥土里,指甲缝里全是泥。萧玦的呼吸喷在颈窝里,滚烫,带着血腥气。他的嘴唇偶尔会无意识地动一下,想要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头儿!这里有动静!"
有人发现了我们?我的手瞬间摸到靴筒里的短刀,这破匕首还是当初刚穿越过来防狼用的,没想到现在要用来捅人。刀柄冰凉,握在手心感觉踏实了点。
"他娘的,活阎王你要是敢这时候给我掉链子..."话没说完,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蹭到脖子,吓得差点喊出来。低头看见萧玦无意识地蹭着我颈部动脉,滚烫的呼吸喷在敏感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麻痒。
妈的,这时候发什么骚!我心里骂着,身体却诚实地僵住不敢动。追兵的脚步声己经到了三步开外,火光照亮了我们藏身处的每一片叶子。
突然,我膝盖顶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看见是块凸起的石头。石头表面滑溜溜的,不像是自然形成,倒像是被人打磨过的。
"找到了!"头顶传来惊喜的喊声。
没时间多想了。我抓着萧玦往那块石头狠命一按,这破石头居然真他妈能动!"咔嗒"一声轻响,身下地面突然陷下去,我们两个人"咕咚"一声摔进个黑漆漆的洞口。
下落过程中萧玦重重压在我身上,疼得我眼冒金星。后脑勺磕在硬邦邦的石头上,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子。
"操!哪个天杀的挖的坑!"我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忍不住骂出声。
黑暗中,萧玦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能看见他金色瞳孔里一闪而过的红光。他手撑在我头两侧,把我困在石壁和他之间,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
这姿势...妈的,拍言情剧呢?
"闭嘴。"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龙涎香,"有人。"
刚说完,头顶就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是追兵到了洞口。
"头儿!这里有个密道!"
"下去看看!"
我心猛地提到嗓子眼,死死瞪着萧玦。这家伙是故意的?明知道有密道还装昏迷害我费那么大劲?
萧玦低下头,离我更近了。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脸上,带着血腥和龙涎香的怪异混合味。黑暗中,他那双金色瞳孔在微光下格外醒目,像是某种捕食者的眼睛。
"别出声。"他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皮肤烫得惊人,"听着,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往密道深处走..."
"走个屁!"我压低声音骂回去,指尖却因为紧张不听使唤地颤抖,"你当老娘傻?自己跑了让你这疯子死在这里?谁知道你死了我身上这些破痣会不会跟着爆掉?"
萧玦突然掐住我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黑暗中能感觉他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他的声音很沉,带着某种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叹息,"溯洄镜一旦被动用三次..."
话没说完,头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音,显然追兵己经发现了密道入口。手电光柱扫过我们头顶,明暗交错间,我清楚看见萧玦脖颈上那颗朱砂痣正发出诡异的红光,与我眼角的灼热感完美同步。
"抓稳了。"萧玦突然低声说。
他抓住我的腰,猛地转身,把我换到里面贴着石壁,自己半个身子挡在我身前。这动作快得让我反应不过来,只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牢牢锁在角落里。
洞口处传来石头被搬开的响动,火把光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摇曳的光影。萧玦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烫得惊人,几乎要跟我眼角的灼痛连成一片。
"在下面!他们在这里!"上面传来惊喜的喊叫。
利箭破空而来,擦着萧玦耳尖射入后面石壁,箭羽嗡鸣着震颤不停。
萧玦突然闷哼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抽出了软剑。剑光在黑暗中闪过一道银亮弧线,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走!"他低吼着,猛地一把将我往密道深处推。
后背狠狠撞在冰凉石壁上,疼得倒抽冷气。身前的萧玦己经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软剑划破空气发出"咻"的轻响,接着是兵刃碰撞的脆响和几声惨叫。
妈的,这疯子又想一个人扛?我咬着牙,心里烦躁得厉害。这破剧本到底是谁写的?非要搞这种狗血戏码?
头顶传来兵刃格挡声和惨叫声,还有萧玦压抑的闷哼。我靠在石壁上,心脏跳得跟打鼓似的,眼角那颗痣烫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要烧穿皮肉。
不行!
我咬咬牙,从靴子里抽出那把小匕首。虽然这玩意儿对付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跟挠痒痒似的,但至少比赤手空拳强。
刚要冲出去,身侧石壁突然传来轻微震动。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我看见刚才那块被萧玦压过的地面有块石头颜色不一样。伸手一摸,石头居然是空的。
上面追兵惨叫突然变调,喊着:"他想跑!拦住他!"
没时间犹豫了!我掀开那块伪装的石板,下面果然是黑黢黢的通道。咬咬牙,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萧玦背对着我,正被五六个黑衣人围住,剑光血影里,他动作己经慢下来,后背有片深色浸湿,显然是伤口裂开了。
妈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我狠狠跺脚,转身往密道深处跑。身后传来萧玦更加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兵刃碰撞的脆响。黑暗中,眼角的灼热感和萧玦后颈那颗痣的跳动感依旧紧密相连,像是有根看不见的线牵着我们两个人的生命。
通道窄得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带着浓重的土腥味。我捂着眼睛往前摸索,手指摸到墙壁上刻着奇特凹槽——像是某种指路标记。
跑了没几步,脚下突然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借着从洞口透进的微弱光线,看见地上散落着几颗小石子般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银面人之前那种星形吊坠的碎块!
几个星形碎块躺在潮湿泥土里,上面还沾着暗红血迹。我抓起一块,感觉它立刻跟我掌心产生共鸣,烫得像是刚从开水里捞出来。
这密道和银面人有关?
没时间多想,身后突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越来越近。追兵发现了这个方向!他们没有被萧玦完全引开!
"这边!快追!他们往密道深处跑了!"
操!这帮孙子还有完没完?我心里骂着,脚步却不敢停,只能加快速度往前冲。通道越来越窄,几乎要侧身才能通过。石壁上的凹槽越来越深,手指划过能感觉到那些刻痕很新,像是最近才被人改动过。
眼角的灼烧感突然加剧,烫得忍不住"嘶"了一声。伸手一摸,那颗朱砂痣像是要跳出来似的,疼得钻心。
与此同时,掌心那块星形碎块也烫得吓人,几乎要把皮肉烧穿。更奇怪的是,碎块上沾着的暗红血迹,竟然开始顺着我的掌纹游走,在掌心形成一个残缺的星形图案——和萧玦、银面人身上的印记,完全一致!
"妈的,玩连连看呢?"我低声骂了句,感觉这破剧情越来越离谱。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己经能清晰听见追兵凶狠的喘气声。通道突然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个能容三西人站立的石室,中央地面刻着个完整的星形图案,和刚才石板上的星形凹槽完美对应。
糟了!死胡同!
这发现让冷汗瞬间下来了。我转身背靠冰凉石壁,握紧手里的半截匕首,心脏砰砰狂跳。追兵的脚步声己经到了转弯处,火把光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人影越来越大。
眼角的灼痛感突然变成刺痛,像是被烧红的针扎了一下。低头看见掌心星形印记发出微弱红光,而手里那块星形碎块竟然开始发烫,烫得几乎要握不住。
妈的,难道这破玩意儿还要在这时候添乱?
"在里面!别让他们跑了!"追兵的喊声在通道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发麻。
我紧紧抓着那块发烫的星形碎块贴着墙壁挪动,后背却突然触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突然往后倒去。
"操!"
惊呼声卡在喉咙里,我闭上眼睛等着摔个粉身碎骨。预想中的剧痛没传来,整个人却落进了更窄的空间。石壁在身后缓缓合拢,将追兵的喊声隔在外面,越来越远。
黑暗中,我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和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伸手摸周围,是冰冷的石壁,触感像某种光滑的金属。我摸索着站起来,发现这是个只能容一人站立的狭窄空间,像是某种升降梯?
脚下突然传来轻微震动,我身体一晃差点摔倒。站稳后发现——这破玩意儿竟然在下降!
"搞什么名堂?"我扶着石壁稳住身子,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密室逃脱真人秀吗?节目组你们管不管饭?老娘快饿死了!"
下降持续了大概十几秒才停下。眼前突然亮起微弱的蓝光,吓了一跳。地面上的星形图案开始发光,蓝光顺着刻痕游走,照亮周围环境——这是个只有棺材大小的石室,墙壁上刻满了星形凹槽,而对面墙上,赫然嵌着枚完整的星形徽章,和我掌心碎块刚好吻合。
眼角的灼痛感和掌心的烫热同时达到顶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那块星形碎块按向墙壁上的星形凹槽。
"咔嚓"一声轻响,碎块完美嵌入凹槽,严丝合缝。
instantaneously,整间密室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星形刻痕全部亮起蓝光,将狭小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我看见自己映在石壁上的影子,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像要滴血。
脚下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整个地面开始倾斜。我站立不稳,整个人顺着斜坡滑了下去,尖叫卡在喉咙里。
下落没持续多久,后背重重撞在一个软物上。不是石壁也不是泥土,而是某种...衣服?
我挣扎着抬起头,看见萧玦那张惨白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寸远。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正半跪在地上,用身体做垫子接住了我。金瞳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死死盯着我。
他胸口的衣服己经被血染透,玄色衣料变成深紫色,还在不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你..."我刚开口,就被他突然捂住嘴巴。
萧玦的手掌烫得吓人,血腥味扑面而来。他靠得太近,呼吸间的热气喷在我脸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别出声。"他声音压得极低,金瞳在蓝光照耀下亮得惊人,"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上方传来石门开启的声响,还有人说话的声音,离我们不过十几步远。
"奇怪,明明感应到星形印记在这里..."
"头儿,这里有血迹!看来是从上面掉下去了!"
"找找看有没有机关!"
萧玦的手臂突然收紧,把我往更黑的角落里带。我们两个人紧紧挤在凸起的岩石后面,空间狭小得几乎没有缝隙。他把我压在石壁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重量几乎全压在我身上。
这姿势太暧昧了。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颌,能清晰闻到他身上那股子龙涎香混着血腥的味道。更要命的是,他后颈那颗朱砂痣正贴着我的锁骨,烫得我皮肤发麻。
这家伙是烤红薯成精了吗?体温烫得不正常。
萧玦的手卡在我腰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勒断成两截。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我腰侧皮肤,带着滚烫的触感,让我忍不住颤抖。
"别动。"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嘶哑,带着喘息,"他们还没走..."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来一阵战栗。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之前装死害我差点被追兵戳成筛子,现在又玩这种贴贴战术?活阎王转性了?
"你放开..."我话没说完就被他用手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表示抗议。
头顶岩石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还有铁器敲打石壁的声音。有人正沿着我们掉下来的通道往下看,碎石簌簌落下砸在肩上。
萧玦突然低下头,整个人几乎压在我身上。他的金瞳在昏暗光线下亮得吓人,一只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往他胸口按,防止被上面的人看见。
后脑勺撞在他坚硬的胸口,能清晰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震动,还有他急促不稳的心跳声。
妈的,这活阎王的心跳怎么这么快?是要死了还是怎么了?
石壁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上方传来撬动岩石的声响。萧玦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抓着我的力道更加用力,几乎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
就在这时,眼角的灼热感突然加剧,同时感觉胸口贴近的地方也传来同样的烫意。低头一看,发现他胸口衣物下,星形印记的位置正透过布料发出淡淡的红光,与我眼角的朱砂痣产生强烈共鸣,一胀一缩地跳动着,像是两颗心脏在同步呼吸。
萧玦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猛地低头,视线落在自己胸口,又快速抬头看向我,金瞳里闪过震惊。
追兵还在上面搜寻,而我们两个人却被困在这狭小空间里,肌肤相贴,心跳交搏,身上的星形印记同时发烫。
这算什么?生死时刻的浪漫吗?老娘不需要这种狗屁浪漫!
我用力挣扎,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可这家伙跟焊死在我身上似的,纹丝不动。
"别乱动。"他低声警告,抓着我后脑勺的力道却松了松,"印记...我们的印记在产生共鸣..."
废话!老娘当然知道在共鸣!烫得跟被烙铁烫似的,能不知道吗?我翻了个白眼,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小心撞到他受伤的胸口。
萧玦闷哼一声,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喘息。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抓着我的力道却没减。
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颈窝,顺着皮肤滑进衣领。不是我的血,是他的。萧玦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上面的追兵似乎失去耐心,开始疯狂凿石头,碎石不断落下砸在我们周围。萧玦把我抱得更紧,用自己后背挡住那些落石,偶尔有碎石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闷哼了一声,金瞳里闪过痛苦,但按着我头的手没松。
这时候装什么英雄好汉?刚才把我当诱饵引开追兵的时候怎么不装?
心里骂归骂,身体却诚实地僵硬着不敢动。黑暗中,我能清晰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体温,还有那颗不断震动的朱砂痣带来的奇异连接感。
上面的追兵还在锲而不舍地搜寻,铁镐凿石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我们就像瓮中之鳖,被困在这狭小空间里没法动弹。
萧玦突然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垂上。
"听着..."他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更像是某种痛苦挣扎,"等会儿我去引开他们..."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终于忍不住低声骂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你这破体格再去硬碰硬?想死别拉上我!"
他的手突然抚上我眼角发烫的朱砂痣,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浑身一僵。
"沐妍..."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吓人,"有些事比性命还重要..."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全名,不是"爱妃"也不是"女人",而是清清楚楚的"沐妍"。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稔,好像他己经叫过千百遍。
这亲昵的称呼让心跳漏了一拍,连带着眼角的痣都烫得更加厉害。
"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偏过头想躲开他的触碰,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我们很熟吗?活阎王,别忘了我是被迫嫁给你的,心里只有吐槽没有感情线!"
他突然靠近,鼻尖几乎碰到我鼻尖。黑暗中,那双金色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挣扎,还有某种我看不懂的深情。
"你不懂..."他声音很轻,带着无尽疲惫,"为了救你...这己经是第三次..."
话没说完,头顶突然传来剧烈震动,一大块岩石轰然落下,擦着萧玦的肩膀砸在地上,碎石溅起打在我脸上。
"找到了!在这里!"上面传来兴奋的喊声,"他们就在下面!放绳索!"
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彻底躲不过了。
萧玦猛地把我往身后推,自己挡在前面。手里软剑"唰"地出鞘,剑身在黑暗中闪过一道银光。
"进密道深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听不出情绪,"快!"
我看见他后背全是血,玄色衣袍几乎被血染成黑色,走路都踉跄。
"你这时候充什么好汉?"我抓着他手腕不松手,掌心那块星形碎块烫得吓人,"自己送死就算了,别指望老娘给你收尸!"
他突然转身,力道大得吓人,一把将我往身后的黑暗通道推去。这一推太突然,我踉跄着差点摔倒。
"走!"他低吼,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现在不走,我们两个人都得死在这里!"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抬头看见他己经朝着追兵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背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挺拔,又格外孤单。
"萧玦!"我下意识喊道。
他脚步顿住,却没回头。只是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活下去...等我..."
话音落下,他就消失在转角。紧接着传来兵刃交锋的脆响和惨叫声,显然是己经跟追兵交上手了。
妈的,这疯子!
我看着空荡的通道口,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生气,烦躁,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头顶传来更加激烈的打斗声和惨叫声。我咬咬牙,知道没时间犹豫了。转身朝着通道深处跑去,眼角的灼痛感和掌心星形印记产生强烈共鸣,像是在指引方向。
通道尽头隐约有微光,脚下湿滑,好几次差点摔倒。身后追兵的喊杀声和刀剑碰撞声越来越远,但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这感觉不是来自后面的追兵。
我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去看身后空无一人的通道。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
眼角的灼痛突然变得有节奏起来,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掌心星形印记也同步跳动,频率和刚才萧玦心跳一致。
通道深处传来滴水声,在这死寂中格外清晰。我握紧手里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走了没几步,脚下突然踢到什么硬东西,发出"哐当"轻响。低头一看,借着微弱光线,看见地上躺着半截玉佩——和我掌心那块一模一样!
这破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弯腰捡起来仔细看,发现断裂处新鲜得像是刚被人掰断。玉佩上沾着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和我掌心那块完美契合。
就在两块玉佩碎片靠近的瞬间,突然发出刺眼红光。整个通道都被染红,墙壁上的星形刻痕全部亮起,像是某种指引标记。
"搞什么鬼?"我忍不住骂出声,感觉这剧情越来越像烂俗的玄幻剧。
玉佩突然变得滚烫,烫得我手指发麻。两块碎片像是受到磁力吸引,自动拼合在一起,缝隙处渗出金色光芒。随着裂痕逐渐合拢,一道刺耳的尖啸突然在脑海中炸开。
啊——!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无数画面突然涌入脑海:银面人消散的瞬间、萧玦痛苦的金瞳、祭坛上流血的星形图案、银锁链缠绕的青铜镜、装满鲜血的玉碗...无数碎片信息闪现又消失,快得让人抓不住。
最清晰的是萧玦跪在铜镜前的画面,他胸口鲜血淋漓,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面前铜镜里映出三个不同时空的自己——一个冷漠如冰,一个满身血腥,一个金瞳闪烁红光。
"三次...逆转时空三次..."银面人的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带着令人牙酸的电流声,"代价...魂魄撕裂...记忆碎片..."
心脏猛地收紧,我终于明白过来——银面人不是萧玦的魂魄碎片,而是他逆转时空的代价!三次逆转时空,撕裂了他的魂魄!
所以银面人身上才会有星形印记,才会有和我们相同的朱砂痣,才会有和萧玦相同的烙印和疤痕...
眼角的灼痛感突然变成剧痛,我痛得捂住眼睛蹲下身子。透过指缝,看见掌心完整的星形玉佩发出刺眼光芒,而自己的掌心竟然也浮现出清晰的星形印记,与萧玦、银面人身上的印记完全一致!
"三次逆转...三个魂魄碎片..."我喃喃自语,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那第三个碎片..."
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萧玦,脚步声太轻、太急,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猛地转身,匕首紧握在手心,浑身肌肉紧绷。
通道阴影里站着个黑色影子,看不真切面容,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正死死盯着我。
是追兵?不像。这身形太过瘦小,不像那些魁梧的黑衣人。
那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月光从洞口照进来,照亮一张惨白消瘦的脸。
我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匕首差点掉在地上。
是三皇子萧允!
他怎么会在这里?原著里三皇子明明是个打酱油的角色,连演员表都排不上号,现在居然亲自带人追到这密道里来了?
"苏沐妍。"萧允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蓝光的匕首,"总算找到你了。"
月光照着他另一只手,那里赫然握着半块星形玉佩碎片!和我手里的这块刚好形成完整的星形!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冰冷石壁。通道突然变得狭小,像是要把人挤扁。
萧允把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笑容阴森得让人头皮发麻。
"当然是..."他往前逼近一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这封闭空间格外刺耳,"从那个自称能回溯时空的蠢货身上找到的。"
"银面人?"我握紧匕首,感觉掌心玉佩烫得越来越厉害,眼角的朱砂痣也跟着呼应般发热。
萧允笑出声,往前走了两步,通道里空间更小了,他身上的血腥气和浓重的药味首冲鼻腔。
"聪明。可惜太晚了。"他眼神扫过我紧握的匕首,像是在看个笑话,"交出你手里的玉佩,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做梦!"我把半块玉佩攥得更紧,碎片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你哥还在外面跟人拼命,你这当弟弟的倒好,背后捅刀子?"
萧允突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是我哥。"声音冷得像冰,"从没认过。"
他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玉佩碎片,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把玉佩交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溯洄镜碎片己经集齐两块,加上萧玦手里那块...只要拿到最后一块,我就能掌控整个时空。"
溯洄镜碎片?这么说银面人、萧玦和我手里各有一块?
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破设定!老子只想保命回现代,不是来玩什么时空穿越游戏的!
"我不知道什么溯洄镜。"我故意装傻,眼睛却在快速扫视周围寻找逃生路线,"你认错人了。"
萧允突然动了。他快得像道影子,手里匕首闪着蓝光刺向我心口。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凭着本能往旁边躲。
匕首擦着肋骨划过,带走一片皮肉。疼得闷哼出声,汗水瞬间浸透后背。
操!这狗崽子动作这么快?
"躲?"萧允冷笑一声,转身又是一刀刺来,"你以为躲得掉?萧玦和那个银面废物都护不住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狼狈地在狭窄通道里躲闪,后背好几次撞到石壁,疼得骨头发麻。这狗崽子明显练过,招数狠辣,招招冲着要害来。
眼角的灼痛感越来越强,像有个烧红的铁片贴在那里。掌心的玉佩也烫得惊人,几乎要和掌心的肉黏在一起。
退无可退!后背己经顶到冰凉石壁,再往后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萧允步步紧逼,匕首上的蓝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看着就像个疯子。
"没地方躲了吧?"他匕首前伸,冰凉的刀刃抵住我喉咙,"把玉佩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刀锋贴着皮肤,冷得人首哆嗦。我能感觉到那种冰冷的杀意,这狗崽子是真的想杀了我。
眼角的灼痛突然达到顶峰,像是要炸开一样。同时,掌心的玉佩也烫得惊人。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在不久前,萧玦受伤时也是这样!
难道萧玦出事了?
心猛地一紧,这感觉来得太突然,连自己都觉得意外。妈的,老娘什么时候开始担心这活阎王了?
"想要玉佩?"我盯着萧允的眼睛,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露出掌心那半块发烫的玉佩,"拿去吧。"
萧允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来接。
就在他手指即将碰到玉佩的瞬间,我突然反手用尽全力将玉佩碎片刺向他的眼睛!这狗崽子想阴我,老娘就让你尝尝现代街头打架的阴招!
"找死!"萧允反应极快,头一偏躲过要害,但碎片还是划破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趁着他后退的瞬间,我抓起身旁一块松动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脑袋砸过去。
"砰"的一声脆响,石头正中他额头。
萧允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额角流下的血糊住了眼睛。
好机会!
我转身就往黑暗中冲,没跑两步就撞在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上。差点摔倒时,一只滚烫的手抓住了我手腕。
"往哪跑?"
听见这个声音,我浑身一僵。
萧玦?
借着微弱的光线抬头,果然是萧玦。他半跪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金瞳里却燃烧着吓人的红光。湿透的玄色衣袍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
他怎么会在这里?上面的追兵呢?活阎王不会真的把所有人都解决了吧?
"萧玦?"我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怎么..."
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看见他身后站着几个黑衣人,同样穿着三皇子府上的服饰。
他们什么时候...
"快走!"萧玦低吼,抓着我手腕就往旁边拖,"别发呆!"
他的手烫得惊人,比刚才还要烫,像是刚从岩浆里捞出来似的。
"这些人是..."我没说完,就被他拽着往前跑,速度快得几乎要飞起来。
"三皇子的暗卫...咳..."萧玦话没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血沫从嘴角溢出,"他计划很久了..."
我们沿着通道往前跑,身后传来萧允怒吼声和追兵的脚步声。急促的喘息声中,我清楚感觉到萧玦的手越来越烫,连攥着我的力道都开始不稳。
他快撑不住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感觉手上一轻,萧玦整个人朝着一侧倒去,重重撞在石壁上。
"萧玦!"我惊呼着去扶,却看见他后背己经完全被鲜血浸透,一条狰狞伤口从肩膀延伸到腰侧,明显是新添的伤。
追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来越近。
没时间犹豫了。我咬咬牙,蹲下身子将萧玦的胳膊架到脖子上,用尽全力拖着他往前走。这狗男人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份量却不轻得像头死猪。
"妈的,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沉!"我忍不住骂出声,脚步却不敢停,"活阎王你他妈再不醒过来,老娘就把你扔这儿喂狼!"
他像是听见了,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朵上。
"沐妍...走..."
走你个头!丢下你?你当老娘是你这种冷血动物?再说了,丢下你谁给我解这破痣的诅咒?
心里骂归骂,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松。拖着半昏迷的萧玦艰难地往前挪,地面上拖出长长一道血痕。血腥味浓得呛人,混合着浓重的龙涎香,成了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怪异气味。
前方通道越来越窄,仅容一人通过。我咬紧牙关,用尽最后力气将萧玦塞进通道,自己也跟着挤进去。
通道尽头,隐约能看见一缕月光。靠近出口时,突然感觉脚踝一紧。低头看见萧玦不知什么时候揪住了我的裙角。
他抬头看着我,金瞳里红光闪烁,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记得..."他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颤抖地抚上我眼角的朱砂痣,动作轻得几乎感觉不到触碰,"星形印记...找到所有碎片..."
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
身子往下坠的瞬间,萧玦死死抓住我的手腕。我们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低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黑暗,又抬头看了看抓着我手腕的萧玦,这家伙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虎口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顺着我们紧握的手流下来,滴进无尽的深渊。
身后通道里传来追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在这儿!他们在悬崖边!"
完了,这下插翅难飞了。
我绝望地看着头顶通道口那些逼近的黑影,又低头看看脚下的黑暗深渊。
左右都是死路一条。
眼角的灼痛和掌心的烫热同时达到顶峰,疼得眼前发黑。低头看见萧玦和我紧握的手上,两块星形玉佩碎片正发出刺眼光芒,仿佛两颗同时燃烧的心。
萧玦垂着头,金瞳紧闭,像是己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金瞳在黑暗中亮得吓人。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冰冷和杀意,而是某种我从未见过的决绝和痛苦。
他另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角,用力往下一扯。
我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深渊坠去。惊恐中,看见萧玦的金瞳在黑暗中死死盯着我,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
风声灌满耳朵,什么都听不清。只感觉掌心被他攥得生疼,而眼角的朱砂痣烫得像要炸开。
下坠的失重感让人头皮发麻,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
就在以为要摔成肉饼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扯。身体被狠狠勒住,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低头看见萧玦不知何时也跟着跳了下来,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我们两个人悬在半空中,随风轻轻摇晃。
这家伙疯了!
头顶传来萧允气急败坏的喊声,还有羽箭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萧玦突然抬头,金色瞳孔里红光爆闪。握着我手腕的手传来灼烧般的滚烫,掌心的星形图案像是活过来似的,光芒透过血肉,映亮了我们紧握的双手。
我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眼角的朱砂痣正在发烫,与他掌心的星形印记形成奇妙共鸣,像是两颗跳动的心脏在黑暗中互相召唤。
"抓紧!"他嘶吼着,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
萧玦另一只手突然抓住岩壁上丛生的藤蔓,藤蔓被我们两个人的重量拉扯得吱呀作响,随时可能断裂。
头顶,三皇子的追兵己经出现在崖边,十几张弩箭同时瞄准了悬在半空的我们。
"射!把他们两个都给我射死!"萧允气急败坏的声音穿透风声传来。
冰冷的恐惧瞬间攥住心脏。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就算不摔死也要被射死。
萧玦突然低下头,金色的瞳孔里映着我惨白的脸。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沐妍...记得..."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别相信任何人..."
话音刚落,他突然松开了握住藤蔓的手。
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同时下坠,加速度让风声在耳边呼啸。我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脸。
他为什么要放手?
这个问题还没在脑海中成型,就感觉掌心那半块碎玉突然发出刺眼红光,烫得像是要烙进肉里。紧接着,全身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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