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江城林氏庄园。
"嗯...时恭...再快些..."
虞灵儿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银铃,在晨光里打着颤儿。林时恭额角沁着汗珠,双手掐着子午诀却不是在练功——这姿势是灰家老头送的《房中术三十六式》第七页的"灵鹤交颈",据说是灰仙“修行”秘法。
"娘子,这招'青龙出海'如何?"林时恭坏笑着突然变式。
"呀!"虞灵儿一口咬在他肩头,"要死啊你..."话音未落,房门"砰"地被撞开。
"爸!江老师说要带蝌蚪!"六岁的林不道抱着玻璃罐冲进来,小辫子翘得像蒲公英,"你还睡懒...咦?"
床榻上两团被子瞬间凝固。虞灵儿露在外面的耳尖红得能滴血,林时恭的脚趾在被子里抠出了三室一厅。
"妈妈在帮爸爸...治病。"林时恭干笑着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不是说好敲门吗小祖宗?"
小女孩歪着头:"我敲啦!敲了..."她掰着手指数,"一二三西...八下!"
虞灵儿从被窝里飞出一只绣鞋精准命中丈夫后腰:"去送孩子上学!"
厨房里飘着焦糊味。林时恭系着虞灵儿绣的荷花围裙,手忙脚乱地翻着煎蛋。
"爸!蛋壳!"林不道坐在餐桌前晃着小短腿。
"这是补钙。"林时恭面不改色地挑出碎片。
小女孩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早上你们在练功对不对?我看到了!妈妈骑在你背上..."
"噗——"林时恭喷出半口豆浆,手忙脚乱去捂女儿的嘴,随便编了个名字:"那是...是瑶池的'灵鹤吐纳法'!"
"骗人。"林不道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图画书,"《小蝌蚪找妈妈》里根本没这种姿势!"
正当林时恭思考要不要用失忆符时,虞灵儿飘然而至。刚沐浴过的发梢还滴着水,一袭月白旗袍裹着玲珑身段,看得他喉结滚动。
"妈妈好漂亮!"林不道扑过去抱住母亲的腿,"为什么爸爸总说你'腰要断了'?"
虞灵儿手中的筷子"咔嚓"断成两截。
江城一小的校门口,林不道突然拽住父亲衣角:"爸,那个叔叔为什么飘着走?"
林时恭心头一凛,顺着女儿手指看去——哪有什么人,只有一阵旋风卷着落叶。
"你看错..."话到嘴边突然噎住。常人看不见的视角里,分明有个撑着黑伞的瘦高男子,脚尖离地三寸。
"哟,林道友。"黑伞下露出半张惨白的脸,"令爱倒是天赋异禀。"
林时恭默默捏紧袖中的尘缘剑诀。十年前那场大战后,这些魑魅魍魉又敢出来晃悠了?
"叔叔好!"林不道却己经蹦过去,"你的伞会飞吗?"
鬼修愣住了。寻常孩童见到他,哪个不是吓得尿裤子?这丫头居然...
"不道!回来!"林时恭一把捞起女儿,却见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张黑色名片。
"阴司快递,随叫随到。"小女孩一字一顿地念,抬头灿烂一笑,"爸,这个叔叔是送外卖的呀!"
鬼修的表情活像生吞了十斤朱砂:"本座是..."
"谢谢惠顾!"林时恭闪电般塞了张镇魂符在对方伞骨里,抱起女儿就跑。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咆哮:"林时恭!你女儿摸走了我的引魂铃!"
月光透过纱帐,虞灵儿正在给女儿梳头发。小丫头白天顺回来的引魂铃被做成发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妈,为什么爸爸总在房里喊'要死了要死了'?"林不道玩着布老虎,"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
虞灵儿手一抖,扯疼了女儿:"那是...是练功口诀。"
"骗人!"小丫头转身扑进母亲怀里,"王小明说他爸妈也这样,后来就有了小妹妹!"
虞灵儿耳根发烫,正不知如何作答,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某个偷听的掌门级高手从屋檐摔了下去。
夜深人静时,林时恭搂着妻子叹气:"那鬼修说得没错,不道天生阴阳眼。"
虞灵儿把玩着丈夫的衣带:"你当年不是说,要让孩子远离道门吗?"
"我是这么想的。"林时恭苦笑,"可她今天白天还徒手抓了只梦貘当宠物..."
幔帐突然无风自动。夫妻俩警觉起身,却见床尾蹲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正是白天失踪的梦貘幼崽,嘴里还叼着林不道的小袜子。
虞灵儿扶额:"完了,这丫头在梦里收服它的..."
林时恭突然翻身压住妻子:"既然如此...不如抓紧练个小号?"
"要死啊你!"虞灵儿的惊呼被堵在唇齿间。窗外,梦貘崽害羞地用尾巴捂住眼睛,引魂铃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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