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海渊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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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海渊谜局

 

何达港的晨雾裹着咸腥的海风漫进港口时,聂深正蹲在码头上,用婴儿的蓝毯子裹住小脑袋。婴儿攥着小玉镯的手从毯子里探出来,指尖沾着他刚才用体温焐化的露水,在青石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波浪线——这是他最近刚学会的“看海”方式,像极了柳如烟每次站在产房窗边,用指尖描摹窗外的雨痕。

“聂先生,”夏晚晴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她的防水靴踩过湿滑的跳板,“港务局的陈叔说,今天凌晨有艘‘福兴号’渔船在港外触礁。打捞队从沉船里捞出块黑黢黢的石头,表面刻着和您玉佩相似的纹路。”她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块巴掌大的礁石,“更怪的是……石头缝里卡着枚铜钱,刻着‘何达’二字,和咱们在良渚发现的玉琮铭文是同一字体。”

聂深的凤凰令突然发烫。他将婴儿轻轻放进背篓,蓝毯子被海风吹起一角,露出孩子腕间的小玉镯——此刻正与何达港方向产生共鸣,在青石板上投射出与玉髓相同的幽红纹路。系统面板弹出全息影像,画面里是柳清歌的笔记:【海有潮声玉,潮起见真章;血引随波涌,玉魄藏渊底】。而在“渊底”二字下,还压着张泛黄的剪报,标题是《1934年何达港沉船事件:神秘玉器随波消失》。

“守港人?”夏晚晴凑过来,“陈叔,您爷爷还说过什么?”

“他说,何达港的魂在海底。”陈叔压低声音,“民国二十三年,有批外地人来买码头,说要挖什么‘海眼’。我爷爷不肯,他们就放火烧了栈房。火灭后,海面上漂着具女尸,腕上戴着和您怀里婴儿一样的玉镯。”他的目光扫过蓝毯子,“后来有人说,那是‘海娘’显灵,护着港里的宝贝。”

婴儿突然从背篓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栈道尽头。他的小手刚碰到锈铁锚,铁锚突然发出嗡鸣,海水从锚链缝隙中涌出,在地面汇成龙形。聂深的凤凰令嗡鸣着指向海面,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玉魄共鸣(婴儿·玉镯)】【任务进度:30%】。

聂深抱起婴儿走向陈叔的杂货铺。木柜台上的茶碗还冒着热气,陈叔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聂先生,您可算来了。我爷爷当年是守港人,他说这港里有‘三宝’——”他掀开红布,露出半块残缺的玉璧、一枚生锈的铜铃和本泛黄的册子,“玉璧是从沉船里捞的,铜铃是‘海娘’显灵那夜挂上去的,册子……”他顿了顿,“册子里夹着我爷爷的遗书。”

聂深接过册子,封面上写着《何达港志》。翻开扉页,一行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玉魄非石,乃人心所向;潮声为引,待血契重逢。”册内夹着张手绘地图,标注着港外暗礁的位置,其中三处画着血色标记,与婴儿玉镯上的刻痕形状一致。

“血契?”夏晚晴凑近地图,“这些标记……怎么像婴儿玉镯上的纹路?”

聂深的指尖抚过地图上的血痕,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全息投影——画面中,民国二十三年的何达港栈房正燃着大火,柳清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冲出火场,身后追着穿长衫的男人。男人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但袖口绣着的安氏家徽清晰可见。

“是安九霄!”聂深一拳砸在柜台上,茶碗震得叮当响,“他早在1934年就盯上了何达港!”

婴儿突然发出清脆的笑声,小手抓住聂深的衣领,将半块玉璧拽到眼前。玉璧的缺口处泛起金光,与婴儿腕间的玉镯产生共鸣,地面上的血契纹路骤然亮起,投射出海底的虚影——竟是一艘巨大的沉船,船身上刻满与玉琮相同的兽面纹!

“这……这是‘福兴号’的母船?”陈叔踉跄着扶住柜台,“我爷爷说过,当年沉船不止一艘,最大的那艘载着‘海眼’的秘密!”

夏晚晴抓起通讯器:“打捞队注意,立即扩大搜索范围!目标可能不止‘福兴号’!”

聂深将婴儿塞进背篓,蓝毯子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握紧双鱼佩,玉佩上的鱼纹突然游动起来,指向港外东北方向:“走!真正的玉魄在‘海眼’里!”

潜水艇的探照灯刺破黑暗时,聂深正盯着监控屏里的海底画面。婴儿蜷在他怀里,小手攥着玉璧,眼皮打架却硬撑着不睡。

“聂先生,前方发现巨型沉船!”潜水员的惊呼声从通讯器传来,“船体保存完好,甲板上刻着……刻着双鱼纹!”

镜头拉近,沉船的轮廓逐渐清晰——船舷雕着与婴儿玉镯相同的纹路,船尾立着尊石像,双手托着个与聂深残佩一模一样的玉盒。更诡异的是,船身缠绕着铁链,链环上刻满安氏家徽。

“是安九霄的船!”聂深的太阳穴突突作痛,“他早把‘海眼’占为己有!”

婴儿突然挣扎着扑向屏幕,玉镯撞在钢化玻璃上发出脆响。沉船的铁链骤然断裂,海水倒灌进船舱,无数贝壳从缝隙中涌出,组成漩涡将潜水艇团团围住。

“小心!贝壳有毒!”夏晚晴抄起消防斧,砍断缠上艇身的藤壶。聂深的凤凰令突然迸发强光,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玉魄污染(安氏改造·贝类生物)】【任务变更:净化海渊】【倒计时:2小时】。

陈叔的杂货铺突然传来巨响——生锈的铜铃疯狂震颤,册子里的地图自行展开,血契纹路化作红线缠住聂深的手腕。与此同时,海底沉船的玉盒缓缓打开,一道金光穿透百米深的海水,首射聂深怀中的婴儿。

“是玉魄在认主!”夏晚晴惊呼,“那光……和昆仑雪山的雪莲、敦煌壁画的飞天像一样!”

聂深只觉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涌向心脏,眼前的海水忽然变得清澈如琉璃。他看见沉船下方藏着个黑洞,洞内盘踞着条巨型章鱼,触须上绑着密密麻麻的玉镯——正是历代柳氏试验体留下的“血引”!

“安九霄用玉魄喂养怪物!”聂深咬牙切齿,双鱼佩割破掌心,血珠滴入海水瞬间化作金线,“他要拿这条‘海鬼’当武器!”

婴儿突然挣脱背篓,赤脚踩在甲板上。他的玉镯爆发出刺目光芒,海底的章鱼触须骤然僵硬,玉镯上的血引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将怪物一点点拖向玉盒。

“宝宝!”聂深冲过去抱住婴儿,却发现孩子的身体滚烫如炭火,皮肤下隐约有金纹流动,“他在吸收玉魄的力量……但也在对抗安氏的污染!”

夏晚晴抡起消防斧砍断章鱼的吸盘:“陈叔!带人封锁港口!别让安氏的船靠近!”

陈叔颤抖着举起铜铃:“我爷爷说过……摇铃三声,可唤‘海娘’镇浪!”他深吸一口气,拼命摇晃铜铃。霎时间,海面掀起巨浪,浪头凝成女子的虚影,手持玉簪划开乌云。

“是柳如烟!”聂深的眼泪砸在玉盒上,“她一首在等这一刻!”

柳如烟的虚影融入玉盒,玉盒迸发出七彩光芒,将章鱼彻底净化成烟雾。婴儿的哭声渐渐停止,瞳孔里浮现出与聂深相同的金芒。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聂深站在何达港的老码头上。他的掌心躺着半块玉佩,与婴儿的玉镯合二为一,在阳光下泛着暖金的光。系统面板显示:【任务完成:净化海渊·玉魄归心】【奖励:柳氏血脉净化(宿主寿命延长至120岁)】【最终任务:传承(寻找下一任守护者)】。

陈叔递来茶碗,手还在发抖:“聂先生,我爷爷的日志最后一页写着:‘玉魄在人心,何达港永不沉’。”他指了指海面,“您看,今天的潮水特别静,像是在等什么。”

夏晚晴抱着婴儿走过来,孩子的玉镯正发出柔和的光,照得海面泛起金鳞。聂深笑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柳如烟的意识融入玉魄,柳清歌的记忆刻进他的骨血,而婴儿的眼睛里,正闪烁着与他们相同的、永不熄灭的光。

“走吧。”他将婴儿轻轻放进育儿师怀里,“去该去的地方。”

风掀起他的衣角,双鱼佩在阳光下泛着暖金。远处的何达港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等待着下一个守护者的到来。聂深望着婴儿攥紧玉镯的小手,终于露出笑容——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玉魄的光,会永远照亮他们前行的路,无论是在雪山、沙漠、古墓,还是在这片潮起潮落的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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