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夜雾裹着咸涩的海风灌进聂深的衣领。他抱着裹着蓝毯子的婴儿站在大屿山旧码头的铁栈道上,婴儿攥着小玉镯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动了动,睫毛上还沾着他刚才用体温焐化的雨珠。系统面板悬浮在他视网膜上,【潮声玉魄】任务的倒计时正在跳动:【剩余时间:12小时】【目标:寻找玉魄本源·海疆篇】【警告:安氏集团残余势力己锁定大港,剩余时间:6小时】。
"聂先生,"夏晚晴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她的防水靴踩在湿滑的铁板上,"港务局刚发来消息,今晚十点有艘'安氏航运'的货轮要靠泊3号码头。我们的潜水队在水下三十米处发现异常——船底附着着块黑色礁石,表面刻着和昆仑雪山玉髓相同的血纹。"她指了指平板上的声呐图,"更诡异的是...礁石的形状像条盘着的小龙,和我们在三星堆神树、敦煌壁画看到的图腾完全吻合。"
聂深的凤凰令突然发烫。他将婴儿轻轻放进背篓,蓝毯子被海风吹起一角,露出孩子腕间的小玉镯——此刻正与大港方向产生共鸣,在铁栈道上投射出与玉髓相同的幽红纹路。系统面板弹出全息影像,画面里是柳清歌的笔记:【海有潮声玉,潮起见真章;血引随波涌,玉魄藏渊底】。
三小时后,聂深站在3号码头的探照灯下。雨水顺着安全帽檐滴进领口,他的探照灯扫过锈迹斑斑的起重机,扫过堆成小山的集装箱,最终停在码头尽头那艘"安氏航运-黑龙号"货轮上。船身的红漆剥落处露出底下的黑铁,像条蛰伏的巨兽。
"聂先生,"夏晚晴举着水下摄像头,"船底礁石的细节出来了。"
平板上的画面里,黑色礁石表面布满螺旋状刻痕,每个刻痕里都嵌着颗碎钻——正是柳清歌当年封印地脉时使用的"血引石"。更惊人的是,礁石中央有个半人高的凹陷,形状与聂深怀中的双鱼佩严丝合缝。
"这是...玉魄的'潮汐祭坛'?"聂深的太阳穴突突作痛。他想起民国二十三年柳清歌的厢房里,挂着幅褪色的《南海舆图》,图上用朱砂标着"潮声澳"三个字,旁边写着:"玉魄沉渊底,潮至现真容"。此刻,码头外的海浪正拍打着防波堤,浪声里竟隐约传来与玉髓相同的嗡鸣。
婴儿突然从背篓里爬出来,摇摇晃晃地走向码头边缘。他的小手刚碰到防波堤的铁链,铁链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海水从铁链缝隙中涌出,在地面汇成龙形。聂深的凤凰令突然发出嗡鸣,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玉魄共鸣(婴儿·玉镯)】【任务进度:20%】。
聂深穿上潜水服时,雨还在下。夏晚晴帮他检查装备,声音带着担忧:"水下能见度只有五米,而且有强洋流。您确定要下去?"
"必须去。"聂深摸了摸胸前的双鱼佩,"柳清歌的笔记里说,'潮声玉'是玉魄在海疆的化身,能镇住'海眼'。安氏集团要找的,应该是用它来控制南海航道。"他指了指平板上的声呐图,"更重要的是...这艘货轮的航线,和三百年前安氏祖先的'海上丝路'完全重合。"
潜水镜外的海水泛着幽蓝。聂深下潜到三十米时,终于看清了那块黑色礁石——它的表面布满与玉髓相同的血纹,每道纹路里都流动着暗金色的光。更诡异的是,礁石中央的凹陷里,竟沉着具穿着清朝官服的骸骨,腰间挂着块与聂深残佩相同的玉牌。
"这是...安氏祖先的'镇海官'?"聂深的声音通过潜水通讯器传来,带着气泡破裂的杂音。他伸手触碰骸骨,指尖传来刺骨的冷,却在接触的瞬间,骸骨胸口的玉牌突然泛起金光,与他的双鱼佩产生共鸣。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1898年的维多利亚港,穿清朝官服的男人站在"安氏号"商船上,将半块玉佩沉入海底;1934年的药王谷大火,柳清歌将另半块玉佩塞进聂深怀里时,窗外正下着与此刻相同的雨;2024年的产房,柳如烟在剧痛中攥住他的手,说:"深儿,海的声音,和我心跳一样。"
婴儿的哭声突然从水面传来。聂深抬头,看见夏晚晴抱着婴儿站在潜水艇顶部,婴儿的玉镯正发出刺目的金光,与水下的玉牌遥相呼应。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玉魄共鸣(婴儿·第100代玉引)】【任务进度:40%】。
聂深顺着婴儿玉镯的光芒游向礁石凹陷。当他将双鱼佩嵌入凹陷的瞬间,整块礁石突然震动,海水从西面八方涌来,在上方形成首径十米的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条水蓝色的龙影,龙首上戴着与聂深玉佩相同的双鱼纹冠冕。
"这是...玉魄的'海灵'?"聂深的声音发颤。他想起柳清歌笔记里的最后一句:"玉魄化海灵,潮至护归人"。龙影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泛着与婴儿相同的金光,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聂家后人,柳氏血脉,你们终于来了。"
"你是...玉魄?"聂深试探着伸出手。龙影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掌心,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那是柳清歌的记忆,是柳如烟的勇气,是所有守护玉魄的人的心意。
"玉魄不是石头,是人心。"龙影的声音带着柳如烟的温柔,"三百年前,安氏祖先用'镇海官'的血脉喂养海眼,想让它成为'永动机'。但真正的玉魄,是每个守护它的人,用爱与信念凝成的光。"
婴儿突然从夏晚晴怀里挣脱,摇摇晃晃地游向龙影。他的小手刚碰到龙首,龙影的身体突然碎裂,化作万千金蝶,钻进婴儿的眉心。婴儿的瞳孔骤然收缩,瞳仁里浮现出整个南海的影像,声音变得苍老而沉稳:"聂叔叔,我带你去看真正的玉魄。"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聂深站在大屿山旧码头的铁栈道上。他的掌心躺着半块玉佩,与婴儿的玉镯合二为一,在晨光中泛着暖金的光。系统面板显示:【任务完成:唤醒潮声玉魄】【奖励:柳氏血脉净化(宿主寿命延长至120岁)】【最终任务:传承(寻找下一任守护者)】。
夏晚晴递来平板,屏幕上是全球新闻:"神秘组织'安氏集团'最后一批实验数据泄露,显示其曾试图通过'海眼'控制南海航道。"她指着照片,"看,这是我们在货轮底舱发现的——柳如烟的手札。"
聂深接过平板,照片里的手札字迹娟秀:【深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己不在人世。玉魄不是武器,是爱。愿你永远记得,每个生命都值得被守护。海的声音,是我心跳的回响。】
婴儿突然睁开眼睛,金光从他体内溢出,将周围的维多利亚港照得如同圣境。聂深笑了,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柳如烟的意识融入玉魄,柳清歌的记忆刻进他的骨血,而婴儿的眼睛里,正闪烁着与他们相同的、永不熄灭的光。
"走吧。"他将婴儿轻轻放进育儿师怀里,"去该去的地方。"
风掀起他的衣角,双鱼佩在阳光下泛着暖金。远处的大屿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等待着下一个守护者的到来。聂深望着婴儿攥紧玉镯的小手,终于露出笑容——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玉魄的光,会永远照亮他们前行的路,无论是在雪山、沙漠、古墓,还是在这片潮起潮落的海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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