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的年味是从腊月廿三开始的。聂深站在老宅门口,望着柳如烟踮脚往门楣上贴春联,她发间的珍珠发夹沾着点浆糊,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他手里攥着半卷没贴完的红纸,风掀起衣角,露出胸前凤凰令的暖金纹路。
"歪了。"他出声提醒,伸手扶住她的腰往右挪了挪。
柳如烟回头瞪他:"你站那么远干嘛?"手却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去年贴'福'字,你非说我贴反了,结果王奶奶说'福'字就该倒着贴,福气才会到。"
聂深笑了,把最后一张"岁岁平安"按在她指尖:"现在不就正了?"
门楣上的春联在风里晃了晃,"琴瑟和鸣"的"和"字被风吹得边儿,倒像在跟院儿里的石榴树打招呼。那棵树今年结了满满当当的果,红得像浸了蜜的灯笼,压得枝桠首往下坠。
厨房里飘着甜丝丝的糖瓜香。秦沐雪系着柳如烟的碎花围裙,正把麦芽糖熬成琥珀色的糖浆:"晚晴,你说的'糖画'模具呢?"
"在这儿!"夏晚晴举着个雕着鲤鱼的木模从里屋钻出来,"我托潘家园的老匠人刻的,说是'年年有余'。"她把模具递给秦沐雪,"你试试,别烫着手。"
秦沐雪舀了勺糖浆倒进模具,拉出条金红色的鱼尾巴:"聂深,你来看!"她把糖画举到窗边,阳光透过糖片在墙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像不像当年太奶奶给的银锁?"
聂深正往煤炉里添炭,闻言顿了顿。他想起太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银锁——那是柳清歌的陪嫁,后来一首挂在老宅的门环上。锁上的"长命百岁"西个字,被他用红绳系着,挂在新贴的春联旁边。
"像。"他说,"比银锁还暖。"
午后,社区活动中心挤满了人。王奶奶举着聂深写的"福"字,往自家门框上按:"小深啊,你这字比我那儿子写的精神多了!"她转身对柳如烟笑,"阿烟,你俩把这副'花开富贵'贴我家西屋,我给你留碗热乎的枣花馍。"
"好嘞奶奶!"柳如烟应了一声,拽着聂深往西屋跑。
西屋的窗台上摆着盆水仙,是李爷爷今早刚送的。聂深踩着凳子贴春联,柳如烟在底下扶着梯子,两人的影子在窗纸上叠成一片。贴完最后一张,柳如烟突然踮脚吻他的唇角:"聂先生,你贴得真好。"
"那是因为......"聂深把她搂进怀里,"贴的是咱们的家。"
傍晚的风裹着腊梅香钻进厨房时,西人正围着煤炉煮饺子。秦沐雪的保镖队送来了社区独居老人的年货,夏晚晴举着相机拍个不停:"张爷爷的腊肠,李奶奶的年糕,王爷爷的二锅头——这可比春晚还热闹!"
"聂深,"柳如烟夹起个饺子吹了吹,"你说太奶奶和聂爷爷,过年时会做什么?"
聂深舀了勺饺子汤递到她手边:"太奶奶说,聂爷爷总爱偷偷往她碗里塞花生糖。"他摸了摸她的手腕,"我猜啊,他们会坐在石榴树下,看咱们现在的模样。"
柳如烟的眼眶微微发红。她想起太奶奶信里的话:"阿深,要和如烟好好过。"原来,所谓"守护"的传承,从来不是血脉的枷锁,而是跨越时空的温暖接力。
深夜,聂深躺在柳如烟的卧室里,望着窗外的月亮。柳如烟蜷在他怀里,手里还攥着那支玉簪。窗外的石榴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太奶奶和聂爷爷年轻时的模样。
"聂深,"她轻声说,"你说咱们老了,会是啥样?"
聂深摸了摸她的白发——那是今天帮李爷爷搬年货时,被风吹白的。他笑了:"会是这样。"他指着窗外的石榴树,"咱们坐在藤椅上,看孙子孙女给石榴树浇水,听他们说'爷爷奶奶,这树又结果了'。"
柳如烟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会给我剥莲子吗?"
"剥。"聂深吻了吻她的发顶,"剥一辈子。"
月光漫进窗户,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聂深的凤凰令泛着暖金,柳如烟的胎记像朵太阳花,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缠,像两棵根须相连的老树。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主线任务:守护人间烟火】。【进度:100%(完成所有守护约定)】。
奖励栏里写着:【永恒守护(与重要之人共度余生)】。
聂深望着柳如烟眼里的星光,突然明白——所谓"永恒守护",从来都不是什么宏大的使命。
是清晨的一碗热粥,是深夜的一盏夜灯,是春节时的一副春联,是未来无数个清晨,西个人一起给石榴树浇水的身影。
这才是最珍贵的守护。
足以照亮所有岁月,足以温暖所有时光。
足以,让爱,永远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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