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的第一场雪来得静悄悄的。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时，聂深正站在院门口扫雪，竹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像首轻慢的歌谣。柳如烟端着热粥从厨房出来，发间的珍珠发夹沾着细碎的雪粒，手腕的金色胎记在晨光里泛着暖光："聂先生，粥要凉了。"
"马上。"聂深把最后一簸箕雪堆成小山，转身时瞥见她睫毛上的霜花，"你倒杯温水，我给你焐手。"
柳如烟把粥放在石桌上，指尖刚碰到碗沿就缩了回去——粥里浮着颗蜜枣，甜香裹着热气扑在脸上。她低头吹了吹，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冬夜，聂深也是这样为她捂手，说"以后每年冬天，我都给你焐粥"。
客厅的壁炉烧得正旺。秦沐雪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里，屏幕上是社区群的消息："王奶奶家的暖气水管冻裂了，需要维修队。"她推了推眼镜，"我让保镖队带了工具，下午咱们一起去。"
夏晚晴正往壁炉架上摆相框，里面是去年冬天的合影——西人裹着厚围巾站在老邮局前，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像团火。她抬头看了眼窗外："雪越下越大了，咱们得赶在封路前把东西送完。"
聂深把柳如烟的手揣进自己怀里焐着，突然说："今晚咱们围炉煮茶吧？"他指了指茶几上的木炭炉，"张奶奶送了新采的桂花，我买了陈皮和红枣。"
柳如烟的眼睛亮了起来："好！"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但你不许偷吃我藏的桂花糕。"
下午的社区活动中心挤满了人。王奶奶攥着聂深的手首抹眼泪："小深啊，你这手艺比我那儿子修的强多了！"她指着重新接好的水管，"你看这接口，严丝合缝的。"
"奶奶，"柳如烟蹲在她脚边，"我给您带了桂花蜜，刷在水管上防冻。"她拧开小罐子，甜香混着雪气在屋里散开，"明年春天，咱们在水管边种棵小石榴树好不好？"
王奶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好！到时候让小深给你们浇水，他最会疼人。"
傍晚的风卷着雪粒子钻进窗户时，西人围坐在壁炉前。铜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响着，聂深往炉里添了块木炭，火星子噼啪炸开，映得柳如烟的脸暖融融的。
"聂深，"柳如烟捧着茶盏，"你说要是太奶奶还在，她会怎么说？"
聂深往她茶盏里续了口热茶，指尖擦过她冻红的指尖："她会说......"他顿了顿，"会说'阿烟，你看，咱们守着的烟火，比当年更旺了'。"
柳如烟的睫毛上落了层白霜，却笑得像春天："那你呢？你觉得，我选对了吗？"
"选对了。"聂深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选对了那个会在你手凉时焐手，在你害怕时说'我在'，会和你一起给石榴树浇水的人。"
秦沐雪翻着社区活动记录突然抬头："对了，张警官刚才发消息，说去年帮咱们找回来的老怀表，主人找到了。"她晃了晃手机，"是个退休的老教师，说要当面谢谢咱们。"
夏晚晴举着相机凑过来："还有苏曼，她说下周要请咱们吃饭，说是'要当面谢谢救命恩人'。"
聂深望着柳如烟眼里的星光，突然觉得系统面板上的"永恒守护"任务，从来都不是什么需要刻意完成的事。
是王奶奶握着他手时的温度，是秦沐雪核对清单时皱起的眉头，是夏晚晴举相机时的笑，是壁炉里噼啪的火星，是雪夜里西个人围坐在一起的烟火气。
深夜，聂深躺在柳如烟的卧室里，望着窗外的雪。柳如烟蜷在他怀里，手里还攥着那支玉簪。
"聂深，"她轻声说，"你说咱们老了，会是啥样？"
聂深摸了摸她的白发——那是今天帮李爷爷搬东西时，被风吹白的。他笑了："会是这样。"他指着窗外的石榴树，"咱们坐在藤椅上，看孙子孙女给石榴树浇水，听他们说'爷爷奶奶，这树又结果了'。"
柳如烟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你会给我剥莲子吗？"
"剥。"聂深吻了吻她的发顶，"剥一辈子。"
月光漫进窗户，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聂深的凤凰令泛着暖金，柳如烟的胎记像朵太阳花，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缠，像两棵根须相连的老树。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主线任务：守护人间烟火】。【进度：100%（完成所有守护约定）】。
奖励栏里写着：【永恒守护（与重要之人共度余生）】。
聂深望着柳如烟眼里的星光，突然明白——所谓"永恒守护"，从来都不是什么宏大的使命。
是清晨的一碗热粥，是深夜的一盏夜灯，是婚礼上的一支玉簪，是未来无数个清晨，西个人一起给石榴树浇水的身影。
这才是最珍贵的守护。
足以照亮所有岁月，足以温暖所有时光。
足以，让爱，永远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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