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龙听完，急冲冲将冷无霜叫了过来，和她说了谭弘业的案情分析经过。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冷无霜听完孙龙转述，激动地抓住谭弘业的手臂。
她胸前鼓鼓的两团温润软玉，随着动作轻颤不己，不经意间蹭到谭弘业肩头。
"冷千户..."谭弘业心神一振，无奈轻笑，"你再晃，我可真要晕了。"
冷无霜这才惊觉失态，连忙后退两步，脸颊飞起红霞："抱...抱歉。"
她稍作犹豫，压低声音道："谭兄，不如由我去找那孩子，你..."
"不妥。"谭弘业摇头，"赵勇随时可能把老黄交给南镇抚司。"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冷无霜，"让我去审老黄。"
"你去审？"冷无霜眉头紧蹙，"这不合锦衣卫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谭弘业打断她，"只要两个时辰，我保证能让老黄开口。"
冷无霜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牙牌。
远处传来赵勇与南镇抚司的争执声，更添几分紧迫。
"你去问？"她声音里透着犹豫，"可你并非锦衣卫..."
"信我一次。"谭弘业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用壮壮作饵，老黄必会松口。但必须快——南镇抚司的人随时会来提人。"
冷无霜呼吸微促，她能闻到谭弘业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这个神秘男子总能在绝境中找到出路...
"好！"她终于下定决心，"但我要在场。"
谭弘业嘴角微扬："自然。不过..."他忽然压低声音，"得先演场戏。"
"报——！"一名锦衣卫校尉慌慌张张冲进偏厅，单膝跪地："冷千户，赵大人己同意南镇抚司提人，老黄正被押往院中！"
"什么？！"冷无霜拍案而起，檀木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她绣春刀一摆，箭步冲出房门，绯色官服在廊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院中，两名南镇缇骑正架着老黄往马车方向拖行。
冷无霜凤目含煞，一个箭步上前，右腿如鞭子般扫出，将左侧缇骑踹得倒飞三丈。
另一人刚要拔刀，她己反手一记肘击，打得那人口吐鲜血。
"滚回去！"冷无霜揪住老黄的后领，像拖死狗般将他拽回审讯室，"砰"地甩上铁门。
门楣上"明镜高悬"的匾额被震得簌簌作响。
"冷无霜！"吴东阳脸色铁青，鎏金绣春刀己出鞘三寸，"殴打同僚，强夺人犯，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冷无霜冷笑一声，指尖在牙牌上轻轻，"吴大人三番五次抢功，可是皮痒了？"她突然欺身上前，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要不要试试谁的拳头更硬？"
廊庑转角处，谭弘业透过雕花窗棂注视着这场冲突，微微摇头："这般冲动，她这副千户怕是做到头了。"
"谭兄多虑了。"孙龙压低声音，"冷千户在应天府...背景深得很。"
他左右张望后凑近耳语："去年她刚调任过来，就查办了前任副千户的贪腐。结果那人被判了流放，她反倒升了官。"
"听说她曾当众顶撞过指挥同知大人。"孙龙眼中闪着敬畏的光，"非但没事，最后那位的亲戚反倒下了诏狱。"
他指了指天上，"据说冷千户是宫里有人..."
话音未落，院中形势突变。
一名南镇校尉匆匆跑到吴东阳耳边低语。
吴东阳脸色骤变，阴晴不定地瞪了冷无霜半晌，突然收刀入鞘："我们走！"
"吴大人！吴大人！"赵勇提着官袍下摆追出几步，"明日下官亲自将人犯..."
"不必了！"吴东阳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车帘摔得震天响。
“不要更好！”冷无霜冷哼道。
赵勇尴尬地搓着手转向冷无霜，却见她早己转身入内，只留给他一个冷硬的背影。
"好！好得很！"吴东阳气得浑身发抖，鎏金绣春刀的刀穗在空中剧烈晃动，"从今往后，我南镇抚司绝不再踏足北司半步！"
赵勇弓着腰追在马车旁，官帽都歪到了一边："吴大人息怒，下官这就..."
"滚开！"吴东阳一把摔下车帘。
马车疾驰而去，溅起的泥水泼了赵勇一身。
冷无霜回到房间后，仍是余气未消。
"私盐案背后必有保护伞。"冷无霜指尖轻叩腰间牙牌，发出清脆的声响，"今日若退半步，明日他们就能骑到北镇抚司头上。"
她转向谭弘业，凤目中闪过一丝决然："你去审，我在外守着。"
又对孙龙道："你负责记录。"
审讯室内，老黄被铁链锁在刑椅上，听到外间动静，蜡黄的脸上渗出豆大汗珠。
铁链随着他身体的颤抖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把门关严实了。"冷无霜在走廊阴影处按刀而立，"赵大人若来，我先挡着。"
谭弘业蹲下身，与老黄平视："黄兄弟，你可知道方才那八字胡，出门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他会去找壮壮。"谭弘业声音轻柔，却像刀子般扎进老黄心里，"你那些'朋友'，最擅长的就是灭口。"
老黄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你...你胡说！"
"是吗？"谭弘业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正是从八字胡身上顺来的，"认识这个吗？漕帮的'清理令'。"
老黄情绪失控，挣扎着站起来，还是不愿说。
谭弘业见老黄瞳孔骤缩，继续道："现在能保护壮壮的，只有锦衣卫。"
他起身作势欲走，"既然你不信..."
"等等！"老黄突然嘶吼，铁链哗啦作响，"我说！我都说！但你们必须保证壮壮安全！"
谭弘业点了点头道：“我向你郑重保证，一定会让壮壮生命安全。”
在得到谭弘业的承诺下，老黄开始配合提供信息。
"城南柳条巷第三户，门前有棵歪脖子枣树。"老黄声音发颤，"壮壮和他娘住在后院地窖里。"
谭弘业向孙龙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记录。
"盐仓在秦淮河码头'永丰仓'地窖，每晚子时交接。"老黄越说越快，"账本藏在..."他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个令人震惊的名字。
孙龙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大片。
连门外的冷无霜都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老黄突然抓住谭弘业衣袖，"李大成的叔叔，每月初七都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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