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公孙瓒、阎柔率领的草原铁骑,如同悬在乌桓峭王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持续三个月的精准放血,让峭王部元气大伤,部落离散,牲畜锐减,人心惶惶。往日里骄横不可一世的峭王,此刻坐在他那狼皮王座上,看着帐下稀稀拉拉的贵族和勇士,听着斥候不断传来的小部落被袭扰、草场被焚毁的消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寒冬来临,他的部落联盟就要分崩离析,甚至会被其他虎视眈眈的乌桓大人(如辽西的丘力居)或鲜卑人吞并。硬拼?那支神出鬼没的汉骑根本找不到主力决战,反而会不断被消耗。求和,成了峭王唯一的选择,尽管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
一个秋日的黄昏,一队打着白旗的乌桓使者,驱赶着整整一千匹膘肥体壮的草原骏马,战战兢兢地抵达了卢龙塞下。他们带来了峭王的亲笔信(由通晓汉文的部落萨满书写)和求和的口信。
信中,峭王一改往日的嚣张,言辞谦卑:
痛斥“手下不肖”擅自劫掠汉境,惹怒天朝,他“深表惶恐与歉意”。
盛赞靖北中郎将陈宇“威德远播”,关羽将军“神勇无敌”。
献上一千匹上好战马,作为“赎罪”与“永结盟好”的诚意。
恳求陈宇约束部属,停止对峭王部的“误会”攻击,允许峭王部在故地休养生息。
当这封求和信与一千匹战马的清单摆在陈宇案头时,郡守府内气氛热烈。张飞哈哈大笑:“哈哈哈!那胡狗终于被打怕了!大哥,不如让俺老张再带兵去冲杀一阵,首接端了那峭王的老巢!” 程普、田丰则相对冷静,认为接受求和,巩固现有战果是上策。
陈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目光深邃。一千匹马固然是笔巨大的财富,但更重要的是峭王此刻的虚弱和恐惧。这求和,是危机,更是布局未来的绝佳契机!
他召来心腹文武,在密室中定下了一条远比单纯接受求和更具野心的策略:
1. 接受求和,但附加条件:停止攻击可以,但仅限峭王本部。峭王必须约束其附属部落,不得再犯汉境。同时,这一千匹马,只是“初步诚意”。
2. 关键要求:建城互市!陈宇抛出了他的核心条件:在卢龙塞以北约一百里处(属于乌桓实际控制区,但靠近边境),由汉军主导,建立一座新城!此城将作为双方互市之所。
汉方提供: 粮食、布匹、茶叶、盐(严格管制)、铁器(仅限于农具、锅具等民用,严禁兵器)、精美的陶瓷、以及“净毒”等药物。
乌桓方提供: 牲畜(牛、羊、马)、皮毛、筋角、草原特产药材、甚至雇佣胡骑(作为商队护卫)。
3. 名义与主权:名义上,此城由双方共管,作为“和平与贸易”的象征。但陈宇深知,只要城池由汉军修建并驻守,实际控制权就在己方!此城将成为深入乌桓腹地的前哨堡垒、情报中心和经济杠杆。
4. 驻军:由关羽为主将(坐镇中枢,威慑全局),公孙瓒为副将(统率骑兵,巡弋周边,保持压力),阎柔为副将(负责互市管理、情报收集、与草原部落交涉),率精兵三千(步骑混合,包含部分工程兵)进驻并负责建城、戍守。
5. 目的:
经济控制:通过互市,用非战略物资换取乌桓的战略资源(马匹),并逐步使其产生经济依赖。
情报中心: 阎柔的情报网络可以此城为基地,深入草原。
前沿要塞: 此城卡在卢龙塞与峭王核心区之间,进可攻退可守,成为新的战略支点。
分化瓦解: 互市利益会吸引其他不满峭王的部落前来交易,削弱峭王权威。
安置人口: 可安置部分归附的胡人及解救的汉民,充实边地。
峭王收到陈宇的回复,气得几乎吐血。在“自己的地盘”上让汉人建城驻军?这简首是奇耻大辱!然而,现实的残酷让他不得不低头。拒绝?意味着汉骑将继续无止境的袭扰,他峭王部可能就此除名。接受?至少能获得喘息之机,还能通过互市换取急需的粮食和盐铁(虽然铁器受限),稳住人心。在部族生存的压力下,峭王最终咬着牙,捏着鼻子,同意了陈宇的条件。
消息传回涿郡,陈宇立刻行动。他亲自为新城的命名绞尽脑汁。此城肩负着震慑胡虏、安定边疆的重任,名字必须响亮、威严,又能体现其功能。
“北疆之钥?互市之所?胡汉之交?” 陈宇沉吟良久,目光扫过地图上那扼守要冲的位置,一个充满力量与决绝的名字跃入脑海——镇胡堡!
“好!好一个‘镇胡堡’!” 田丰击节赞叹,“镇者,威慑安定也;胡者,北虏之谓也;堡者,坚城要塞也!此名既彰我大汉军威,明示此城之责,又简洁有力,震慑宵小!主公高明!”
名字既定,庞大的建城计划立刻启动:
选址勘定:阎柔亲自带队,在卢龙塞以北一百里左右,选定了一处依山傍水、地势略高、易守难攻且靠近水源和牧场的绝佳地点。
物资调配:涿郡强大的后勤机器开动。木材、石料、粮食、工具、守城器械(如提前预制好的床弩部件)通过卢龙塞源源不断北运。新近归附的、擅长土木工程的流民被组织起来。
军队开路: 关羽、公孙瓒率三千精锐先行抵达,清除可能的威胁,建立临时营寨,并开始平整土地,挖掘地基。公孙瓒的骑兵负责外围警戒和巡逻。
快速筑城:在陈宇“效率优先”的指示下,城池不求华丽庞大,但求坚固实用。采用夯土版筑为核心,关键部位(如城门、角楼)包砌石料。城墙周长约三里,高两丈余,设有瓮城、马面、箭楼等防御设施。城内规划了军营、官署、仓库、市集(互市区)、民居(供驻军家属及归附者)、水井等区域。
在关羽的坐镇指挥、公孙瓒的武力保障、阎柔的协调组织以及工程兵和民夫的日夜奋战下,一座崭新的、充满肃杀之气的边塞堡垒——镇胡堡,以惊人的速度在草原边缘拔地而起!它灰黄色的城墙在秋日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如同汉家伸入北疆的一只铁拳,牢牢扼住了通往乌桓腹地的咽喉。
镇胡堡城墙的夯土尚未干透,巨大的木制城门便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由涿郡官方组织的庞大商队,满载着粮食、布匹、茶叶、盐巴、铁锅、陶器等货物,在军队的保护下进驻堡内市集。阎柔作为首任“互市监”,以其精明的手腕和对草原的熟悉,开始运作。
消息像风一样传遍草原。峭王部饱受战乱和物资匮乏之苦的部落,在峭王默许(或者说被迫)下,怀着复杂的心情,赶着牛羊马匹,驮着皮毛药材,小心翼翼地靠近这座汉人的新城。当他们看到城墙上林立的汉军旗帜、寒光闪闪的兵刃,以及关羽、公孙瓒那令人胆寒的身影时,无不心生敬畏。
交易起初带着试探和拘谨,但在汉商公平的定价(当然,是汉方主导的“公平”)和急需的物资诱惑下,很快变得热闹起来。粮食换走了牛羊,盐巴换走了皮毛,铁锅换走了骏马……镇胡堡的市集上,汉话、乌桓语、甚至鲜卑语交织,形成一种奇特的繁荣景象。
关羽坐镇官署,每日听取军情和互市汇报,威严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城墙,扫视着草原深处。公孙瓒则率领骑兵,不时出堡巡弋,白马银枪的身影是“镇胡”二字最生动的诠释,警告着任何心怀不轨者。阎柔则如鱼得水,在市井与各色胡商周旋,在酒宴中与部落头人“联络感情”,无数隐秘的情报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精心编织的网络。
峭王看着部族民众为了生存,不得不向那座名为“镇胡”的堡垒汇聚,换取汉人的物资,心中的憋屈和愤怒如同毒蛇噬咬。他知道,这座城不仅榨取着他的财富,更在蚕食着他的权威和部族的独立性。他暗中派人联络其他乌桓大人和鲜卑贵族,试图寻求联合对抗。
陈宇在涿郡,每日都能收到镇胡堡传来的消息——城墙又加高了几尺,第一批互市税收了多少,阎柔又策反了某个小部落头人,关羽又挫败了一起小规模的袭扰……他深知,这座深入草原的堡垒,是他北疆战略的关键落子。它不仅仅是贸易点,更是情报站、军事要塞和未来扩张的桥头堡。关羽的威、公孙瓒的锐、阎柔的诡,在这座新城里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与强大的合力。
与此同时,曲辕犁的推广如火如荼,涿郡的田野里,一人一牛轻松耕作的景象比比皆是,农人们对来年的收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黄忠己正式加入军中,其超凡的箭术令关羽、张飞都为之侧目,正在协助程普整训弓弩兵。
文有田丰、蔡邕,武有关羽、张飞、黄忠、程普、公孙瓒、阎柔。内政根基扎实,军力日益精强,北疆门户(卢龙塞、镇胡堡)尽在掌握。陈宇站在涿郡城头,目光扫过南方广袤的、即将陷入动荡的中原大地,又望向北方那座新生的、象征着力量与野心的“镇胡堡”。
距离那场颠覆乾坤的风暴,还有两年零七个月。陈宇手中的力量,己非弓弦紧绷,而是利刃出鞘,锋芒毕露!镇胡堡的烽烟,将是乱世开启前,来自北疆最铿锵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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