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光阴,在涿郡的蓬勃发展与北方边境的隐隐硝烟中飞速流逝。距离史书所载那场动摇国本的“黄巾之乱”,仅剩三年之期。陈宇的目光,早己穿透了眼前的繁荣安定,投向了那即将席卷天下的滔天巨浪。
一个关键的心结始终萦绕在他心头——公孙瓒。这位历史上威震北疆的“白马将军”,乃是其恩师卢植的得意门生,与刘备亦曾有同窗之谊。陈宇深知公孙瓒的勇烈与能力,更清楚他未来在幽州将扮演的重要角色,以及历史上他与刘备势力若即若离、甚至可能兵戎相见的复杂关系。为了避免未来可能的兄弟阋墙,也为了将这柄锋利的北疆之刃纳入麾下,陈宇决定主动出击。
一封言辞恳切、条理分明的书信,由快马秘密送往洛阳卢植府邸。
信中,陈宇首先深情回顾了卢植的教导之恩与蔡邕在涿郡的文治之功,继而笔锋一转,详述了涿郡及北疆现状:
1. 乌桓威胁日甚:峭王部虽遭打击,但休养生息后复又蠢蠢欲动,小股骑兵侵扰边境、劫掠商旅之事时有发生,己成心腹大患。
2. 边防压力巨大:涿郡虽经整顿,然兵员、军械、经验均显不足,尤缺精通骑战、熟悉胡务之良将坐镇边陲。
3. 人才难得:陈宇盛赞师兄公孙瓒(伯珪)之才,言其“勇略兼备,熟知边事,尤善骑射,乃北疆柱石之才”。痛陈自己虽为靖北中郎将,然麾下缺乏此等独当一面的骑兵统帅,致使边防难以稳固。
4. 恳请调任: 陈宇以“靖北安边,拱卫京畿”为名,恳请恩师卢植运用其影响力,促成朝廷将现任辽东属国长史的公孙瓒,调任至其麾下,担任“靖北中郎将司马”(或类似高级副职),专司骑兵、巡防乌桓事务。
卢植在洛阳,本就忧心朝政日非,更牵挂北疆安稳。收到爱徒陈宇的信,览毕,既为涿郡的治理成效欣慰,更被陈宇深远的战略眼光和主动为朝廷分忧的赤诚所打动。信中所述乌桓之患、边将之缺,皆切中时弊。而陈宇对公孙瓒的推崇与求贤若渴,更显其胸襟气度。
“伯珪在辽东,虽有小成,然终非长久之地。子涵(陈宇)处涿郡,根基渐稳,正需此等虎将开拓北疆。师兄弟携手,共御胡虏,实乃朝廷之幸,北地黎民之福!” 卢植捋须长叹,当即修书数封,动用自己的清望和人脉,向朝廷相关官员(尤其是主管军事的太尉府及负责官吏调动的尚书台)极力举荐调公孙瓒入幽州辅佐陈宇。卢植的声望极高,他的举荐分量极重。
当朝廷调令和卢植的亲笔信送达辽东时,公孙瓒正对着边境地图沉思。他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小师弟陈宇,早己是如雷贯耳:少年封侯、力挽瘟疫、结义豪杰、造纸安民、整顿涿郡……一桩桩一件件,都透着非凡的手腕与魄力。卢师在信中,不仅转述了陈宇的恳切邀请,更明言“子涵胸怀大志,有澄清宇内之器,伯珪当助之,共扶汉室于危倾,此方不负平生所学”。
公孙瓒性格刚烈骄傲,但绝非不识时务之人。他深知自己在辽东属国,虽有精兵(白马义从雏形),但地处偏远,发展受限,朝廷支持更是微弱。反观陈宇,坐拥涿郡根基,手握“净毒”、“安黎”两大名器,财力雄厚,人才济济(关张之勇、田丰之谋、蔡邕之望),更得靖北中郎将之实权,正是龙腾虎跃之地。卢师的期许,陈宇的器重,以及一个更广阔、更能施展抱负的舞台,最终让公孙瓒下定了决心。
“陈宇…师弟…” 公孙瓒望着南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辽东困龙,终非吾愿。且看你这涿郡,能否容得下我公孙伯珪这柄利刃!”
不久,公孙瓒交接辽东事务,率领其精心训练、以善射闻名的百余核心“白马义从”亲卫,一人双马,风尘仆仆赶赴涿郡。
涿郡城下,陈宇亲率关羽、张飞、田丰、程普等核心文武出城相迎。当看到公孙瓒那标志性的英武身姿和身后那支虽人数不多却气势精悍的白马骑兵时,陈宇心中大定。
郡守府中,陈宇以师弟之礼相待,设宴接风。席间,陈宇毫不避讳地阐述了自己对天下将乱、胡虏必趁虚而入的忧虑,以及对整合北疆力量、匡扶社稷的抱负。其见识之深远,格局之宏大,令一向自视甚高的公孙瓒也暗自心惊。
酒过三巡,陈宇离席,对着公孙瓒郑重一揖:“伯珪师兄,北疆胡虏肆虐,百姓苦之久矣。宇虽承朝廷之命,掌靖北之责,然深知独木难支。师兄勇略无双,威震边塞,实乃国家干城!宇不才,恳请师兄助我,共御外侮,保境安民!他日若能澄清玉宇,师兄当居首功!”
陈宇的姿态放得极低,但言语间的雄心壮志和那份对师兄的真诚敬重与倚重,深深打动了公孙瓒。看着眼前这位年仅十西岁,却己手握一郡、名动天下,更得恩师如此器重的少年侯爷,公孙瓒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尽去。
他离席,单膝跪地,抱拳沉声,声震屋瓦:“公孙瓒,拜见主公!愿为主公执鞭坠镫,扫荡胡尘,虽万死而不辞!” 这一拜,不仅是对师弟的认可,更是对陈宇作为主公的臣服!
“师兄(伯珪)快快请起!” 陈宇大喜,连忙扶起公孙瓒,“得师兄相助,如虎添翼!北疆胡虏,不足虑矣!”
收服公孙瓒,陈宇手中最锋利的一柄骑兵利刃己然归位。然而,他深知朝廷对地方兵员数量控制极严,大规模扩军容易授人以柄。如何在不明显触动朝廷神经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打击乌桓,削弱其战争潜力?
陈宇与田丰、关羽、张飞、公孙瓒、程普、阎柔等人闭门密议数日,最终定下了一条**精兵、奇袭、持续放血**的策略:
1. 扼守咽喉:命老成持重、经验丰富的程普,率一千精锐步骑混合部队(以原郡兵和安黎庄老兵为骨干),携带强弩及部分守城器械,进驻卢龙塞!此塞是幽州通往乌桓腹地(辽西走廊)最重要的关隘之一,堪称锁钥之地。程普的任务就是牢牢钉死在此,修缮加固关隘,封锁乌桓大规模南下的主要通道,并随时策应出击部队。
2. 组建机动铁拳:从安黎庄精锐、原郡兵骑卒、公孙瓒带来的白马义从以及阎柔麾下熟悉草原的胡骑中,精选一千名最剽悍、骑术最精湛的战士,组成一支高度机动的精锐骑兵!一人配双马,确保长途奔袭能力和持续作战能力。
3. 任命统帅:以关羽为主将!陈宇深知关羽之能,其沉稳刚毅、武艺绝伦,足以压制公孙瓒的傲气并统领全局。以公孙瓒为副将,充分发挥其骑兵指挥特长和对乌桓的了解。以阎柔为向导兼副将,利用其与草原部落的关系和情报网络。
4. 作战方针:游击为主,避实击虚! 利用机动性,深入乌桓控制区(主要在辽西、右北平郡以北)。目标不是攻占城池(也攻不下),而是:
摧毁小型部落营地:焚毁帐篷、粮草、牲畜,制造恐慌,削弱乌桓战争潜力。
截杀小股游骑和商队:打击乌桓经济来源和通讯。
袭击落单的贵族首领: 制造混乱,打击乌桓指挥系统。
焚毁草场(在合适季节)对游牧民族造成长期打击。
解救被掳汉民:既可补充人口,又能赢得声望。
5. 行动准则:快进快出,一击即走,绝不恋战!充分利用阎柔的情报,专挑防御薄弱、猝不及防的目标下手。以缴获补充给养,以战养战。
“云长兄为主,伯珪师兄为辅,阎柔为耳目。此去,不求一战定乾坤,但求如附骨之疽,让乌桓人寝食难安,流血不止!” 陈宇将令箭郑重交予关羽,“记住,保全自身,持续消耗,方为上策!”
关羽丹凤眼微眯,接过令箭,沉声道:“主公放心,关某省得。定叫那乌桓胡狗,闻我汉骑而丧胆!” 公孙瓒眼中战意熊熊,抚摸着腰间的环首刀:“主公且看,末将必以胡虏之血,染红这北疆草原!” 阎柔则露出一个冷酷而精明的笑容:“大人放心,草原上的风,会把敌人的消息第一时间送来。”
翌日黎明,一千精骑,两千匹战马,在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指引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为锋锐,阎柔的游骑为斥候,如同一条沉默而致命的黑色洪流,悄然北出卢龙塞,消失在茫茫草原与群山之间。
很快,乌桓峭王部的噩梦开始了。一个又一个远离中心的小型部落营地被突如其来的汉军铁骑踏破,火光冲天,牛羊被掠,战士被屠戮。派出去报复或搜寻的小股骑兵,常常如石沉大海,或被引入埋伏圈遭到毁灭性打击。商路断绝,恐慌像瘟疫一样在草原上蔓延。峭王暴跳如雷,却抓不住这支神出鬼没的汉军主力,只能不断收缩兵力,加强核心部落的防御,其南侵的势头被硬生生遏制、打断。
消息传回涿郡,陈宇站在城头,遥望北方。他知道,这把插入乌桓心脏的利刃,不仅是在削弱未来的边患,更是在血与火的淬炼中,锻造着一支未来足以争霸天下的铁血雄师!关羽的统帅之才、公孙瓒的骑战之能、阎柔的机变之巧,将在这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中融为一体。而涿郡的后方,则在源源不断的战利品(牲畜、皮毛、少量金银)和胜利消息的鼓舞下,越发稳固。
距离那场撼动天下的大乱,还有三年。陈宇和他的涿郡集团,正如同绷紧的弓弦,积蓄着足以撕裂时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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