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皇家魔法学院…
"马尔科维奇，你又在图书馆待了一整夜？"
晨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来，照在堆积如山的书籍上。二十岁的马尔科维奇抬起头。
他有着深棕色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睛，俊朗的脸上带着学者特有的专注。
"早安，威廉教授。"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我在研究时空悖论的第七定理，有了些新发现。"
教授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总有一天会累垮的。对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马尔科维奇茫然地眨眨眼。
"时间神殿的使团今天会到访。"
威廉教授整理着长袍，"据说这次带队的是他们最年轻的圣女，才十八岁就掌握了时间之秘。院长要求所有高级学员都要参加欢迎仪式。"
"时间神殿..."
马尔科维奇的眼睛亮了起来，"教授，他们真的能掌控时间吗？"
"谁知道呢。"
威廉教授神秘地笑笑，"不过你最好先去换身衣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说罢，便离开了。
马尔科维奇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墨水。
他尴尬地站起身，却因为坐得太久而踉跄了一下，撞倒了旁边的书堆。
哗啦。
上百本书籍如多米诺骨牌般倒下，场面一片混乱。
"哎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心！"
一道银光闪过，所有掉落的书籍都静止在半空中，如同时间被冻结了一般。
马尔科维奇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美丽少女。
一头及腰的银色长发，在晨光下闪烁着月光般的色泽。紫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紫水晶，里面倒映着整个世界。
她穿着一袭星空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繁复的时间符文，赤着雪白的双足，脚踝上系着银色的铃铛。
她的额头上有一个淡淡的印记，那是时间神殿圣女的标志。
"你..."马尔科维奇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少女轻轻挥手，那些书籍便整整齐齐地飞回了桌上。
她歪着头打量着眼前这个狼狈的青年，眼中充满了好奇。
"你就是马尔科维奇？"
她走近了些，"那个写出《论时间逆转的可能性》的天才？"
"你...你读过我的论文？"
马尔科维奇结巴道。
那只是他上个月发表在学院期刊上的文章，没想到时间神殿的人会看到。
"当然。"少女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春花绽放。
"虽然里面有些观点很疯狂，但不得不说，非常有意思。特别是你关于'时间并非单向河流'的假设。"
她伸出手："我是露娜，时间神殿的圣女。”
“感觉欢迎仪式太无聊，我就先过来转转。很高兴见到你。"
马尔科维奇慌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很凉，握在手里像捧着一片月光。
"我...我也很高兴..."他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露娜！"
门外传来呼唤声，一个严肃的中年女子走进来。
她穿着同样的星空长袍，但气质冷峻得多。
"殿主在找你。欢迎仪式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艾琳导师。"
露娜礼貌地收回手。
她转身离去，银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脚踝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尔科维奇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跳还在加速。
一个小时后，皇家魔法学院的大礼堂。
马尔科维奇换上了最正式的学院长袍，头发也梳理整齐。
他站在高级学员的队列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主席台。
时间神殿的使团己经就座。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殿主。
而在她身边...
露娜端坐在那里，如同一朵绽放在夜空中的昙花。
阳光透过彩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欢迎时间神殿的贵客莅临我院..."
院长开始了冗长的致辞。
马尔科维奇完全听不进去。
他的注意力全在露娜身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露娜微微转过头，正好与他西目相对。
她冲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马尔科维奇的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
"接下来，请时间神殿殿主致辞..."
老殿主站起身，声音苍老但充满威严："时间神殿与皇家魔法学院的友谊源远流长。这次到访，除了例行的交流外，我们还带来了一个特殊的项目。"
"我们将选择三名优秀的学员，到时间神殿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交流学习。"
礼堂里顿时议论纷纷。
时间神殿向来神秘，能去那里学习是多少魔法师梦寐以求的机会。
"选拔方式很简单。"
殿主继续道，"我们的圣女会亲自考核。她虽然年轻，但在时间魔法上的造诣无人能及。"
露娜站起身，向众人微微颔首。
"考核将在明天开始。"
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有意向的学员可以到学院的时间之塔报名。"
马尔科维奇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一定要通过这个考核。
当天晚上，马尔科维奇又泡在了图书馆里。
不过这次，他研究的不是时空悖论，而是所有关于时间神殿的记载。
"《时间神殿编年史》...《论时间魔法的起源》...《神殿圣女传》..."
他翻阅着一本本古籍，试图了解更多。
"原来时间神殿己经存在了三千年...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位圣女，作为时间之力的暂时承载者..."
"圣女从小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不仅要掌握时间魔法，还要保持心灵的纯净..."
"圣女不能动凡心，否则..."
马尔科维奇的心沉了一下。
"在研究我吗？"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马尔科维奇吓了一跳，急忙转身。
露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桌上的书籍。
"露...露娜圣女！"
马尔科维奇慌忙站起身，"您怎么..."
"叫我露娜就好。
她在他旁边坐下，"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图书馆。"
她拿起《神殿圣女传》翻了翻，轻笑道："这上面写的大部分都是夸大其词。什么'圣女一怒，时间倒流'，哪有那么厉害。"
"那...什么是真的？"
马尔科维奇小心翼翼地问。
露娜想了想："嗯...不能动凡心这个是真的。"
马尔科维奇的心又沉了一下。
"不过..."露娜狡黠一笑，"谁能定义什么是凡心呢？如果追求知识、探索真理也算动凡心的话，那我早就犯戒了。"
她看向马尔科维奇："比如现在，我就对你的理论很感兴趣。能详细讲讲吗？"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马尔科维奇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光。
他们讨论时间的本质，探讨逆转的可能，甚至大胆假设平行世界的存在。
露娜不仅知识渊博，思维更是敏捷跳跃，常常能提出让他这样的天才都感到惊喜的观点。
"你看，如果时间真的是一条河流，那么理论上..."
露娜拿起羽毛笔，在纸上画着复杂的图形。
墨水不小心洒了出来，溅到了她的脸上。
"啊！"她惊呼一声。
"我来帮你。"马尔科维奇掏出手帕，下意识地伸手去擦。
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
她的皮肤很软，很滑，像最上等的丝绸。
而她的脸，不知何时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对...对不起..."
马尔科维奇慌忙收回手。
"没关系。"
露娜低下头，银色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谢谢你。"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己经很晚了。
露娜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马尔科维奇脱口而出。
"不用..."
"时间神殿的使团住在东塔吧？正好顺路。"他坚持道。
露娜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捂着嘴笑了起来："好吧。"
月光如水，洒在学院的石板路上。
两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露娜脚踝上的铃铛发出轻微的响声。
"你知道吗？"
露娜开口，"在时间神殿，我从来没有这样和人讨论过。"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圣女。"
她的声音有些落寞，"没有人会和我争论，更不会反驳我的观点。"
她转过头看着马尔科维奇："但你不一样。你会认真思考我说的每一句话，会提出质疑，会和我辩论。这种感觉...很好。"
马尔科维奇的心脏狂跳起来："我...我也觉得和你讨论很愉快。"
他们走到了东塔楼下。
"到了。"
露娜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塔顶，"明天的考核，你会来吗？"
"当然。"
马尔科维奇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等你。"
她笑了，月光映在她的眼中，像是落了一池星光。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了下来。
"马尔科维奇。"
"嗯？"
"今晚...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晚。"
说完，她快步跑进了塔里，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飞舞。
马尔科维奇站在原地许久，首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他抬头看着满天繁星。
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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