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海，羽生家客厅。
羽生明梓女士挑眉：“刚才和谁打电话呢？笑这么开心。”
久绘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妈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问‘所以吃吗’的时候。”明梓女士指向厨房，“年货还没吃完呢，别想点外卖！”
“我在给草莓找下家！”久绘愤愤掰着手指数，“留半箱自己吃，一箱半给武装侦探社，半箱给港口Mafia的姐姐哥哥，半箱给桃矢家，一箱给网球部——这不就解决西箱了！”
“行，还是你机灵。”羽生明梓揉了揉自己女儿的头发，没有再调侃下去。
到了傍晚，上海的雨还是没停。
窗外的雨轻轻敲打着玻璃，羽生久绘蜷缩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屏幕上还停留在刚搜索的页面——「格林-巴利综合征预后与运动功能恢复概率」。
羽生明梓端着热可可走过来，杯沿的奶油拉花是只歪歪扭扭的猫爪——这是母女俩多年来的默契，每当久绘心情低落时，明梓女士就会用这种幼稚的方式逗她。
“那孩子，值得你翻三小时病例库？”
羽生久绘的指尖陷进抱枕绒布里。
——她想起幸村精市翻网球杂志时绷紧的下颌线，想起输液管回血染红纱布，他仍笑着对孩子们说“只是小意外”。
“他握拍的姿势……”久绘喉头哽住，“像把整个太阳攥在手里。”
“所以，”羽生明梓坐到女儿身边，声音柔和却不容回避，“那个少年，对你来说很重要？”
羽生久绘没有立刻回答，脑子里有许多关于幸村精市的片段闪过。
医院走廊里幸村凝视网球杂志时的侧脸他给孩子们讲故事时刻意放轻的声音，甚至还有他开玩笑喊她“学姐”时眼底闪过的狡黠。
——他不该被那种病困住。
“……我只是觉得，那样热烈爱着一件事物的人，不应该就这么被困住。”
明梓女士轻轻叹了口气。她当然明白女儿的心情——久绘从小就是这样，对在意的人会倾注全部的热忱，就像她八岁时执意要给那只受伤的流浪猫用异能治疗，结果引发小规模暴走一样。
“乱步说的‘陨落的天才’，就是指这个打网球的男孩子吧？”
久绘点点头，调出手机里加密的医疗档案：“如果按常规治疗，他可能……再也握不住球拍了。”
雨声填满了客厅的沉默。
“我明白了，那我向异能特务科打申请，要几份保密协议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羽生明梓沉吟片刻，“必须等他明确知道自己的病情，并且——”母亲首视女儿的眼睛，“在他亲口说出‘即使冒生命危险也要回到赛场’之后，你才能出手。”
“为什么？！”久绘几乎是跳了起来，差点打翻了热可可，“这太残忍了！明明现在就能——”
“因为觉悟是有重量的，久绘。”明梓女士的声音罕见地严厉起来。她抽出手帕擦拭溅到衣服上的可可渍，“即使你的能力没有副作用，这也不是你因为善良就滥用它的理由。”
羽生久绘僵在原地。她想起小时候异能暴走那次，妈妈也是这样严肃地说：“能力不只是礼物，还是责任。”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羽生久绘把脸埋进掌心，脑海里全是幸村精市的身影——
- 他教孩子们折纸飞机时微垂的睫毛
- 谈起立海大三连霸时灼热的眼神
- 每次看到网球拍时那落寞的神情
那样骄傲的人，要怎么面对可能终生无法奔跑的未来？
所以，‘即使冒生命危险也要回到赛场’的这种决定，一定是对方会选择的。
“我……明白了。”久绘终于抬起头，眼眶发红却坚定，“我会等他做好觉悟。”
同一时刻的日本，幸村精市正翻阅着护士刚送来的检查报告。
【神经传导速度异常】的字样刺进幸村精市眼底。
【神经传导速度检测结果：异常】
【建议：尽快进行免疫球蛋白静脉注射治疗】
他平静地合上文件，转头看向窗台上的白山茶——羽生久绘昨天发消息说“花店老板答应每天换新鲜的花”，还附了个龇牙笑的表情。
真是的……明明自己在中国还操心这些。
幸村精市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片刻，字打下又删除。
「医生说我需要开始治疗了」
这条信息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删除键按下的瞬间，东京的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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