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不愿干涉内政的态度让朱棣很放心。
“来,咱们不要因为那个逆子坏了咱们的心情,今夜良辰美景,咱们共度。”朱棣把徐妙锦拥在怀中。
徐妙锦的一双美眸看向朱棣,显得十分紧张:“陛下,你轻点儿,臣妾害怕。”
上午
蜀地。
朱允熥的草堂。
常茂和常升兄弟二人来了。
刚一见面,常茂关心地问道:“听说朱高炽来找你的麻烦了,你们没什么事儿吧?”
朱允熥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这——,”常茂听了之后,这才放了心,“只要你们没事就好啊。
我和你二舅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那朱高炽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咱们就和他拼了。”
朱允熥一看,大舅常茂还是这火爆的脾气,一言不合,就要拼死拼活的。
赵灵儿拍掌称赞:“大舅,你也太仗义了吧!”
“咱们做人也是有底线的,朱棣已经当上了皇帝,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把你吴王的爵位给拿掉,废为庶人,到这里种田。
如果他还不依不饶的话,咱们就和他干到底,我倒是不信邪。”
赵宁儿竖起了大拇指:“大舅,你这话说得解气!”
相对来说,常升比较沉稳,问道:“是不是那陈祖义的儿子陈士良来找你们了?”
“是的。”朱允熥点了点头。
“他来找你干什么?”朱允熥又把陈士良所说的话对他们诉说了一遍。
“陈士良曾经找过我几次,希望我能入伙,
但是,他们那帮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经常在海上劫掠人家的渔船和来往各国的船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他们攻占城池,经常把一座城打下来,屠城啊!
男女老少一律杀光,把他们脑袋全部挂在马脖子上,回去对陈祖义说,那些都是杀死的明朝官军。
你们想一想,像这样的盗贼,我能和他们合作吗?”
朱允熥点了点头:“二舅,你说得对,他们这些海盗,和当年的瓦岗寨上那些英雄,还是有区别的,太不道义了。”
“允熥啊,你可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啊!”常茂喝了一口酒,用手把嘴擦了擦,“他们那些人,只是利用你罢了,表面上尊你为王,实际上,你不掌握实权就成了他们的傀儡,到时候人家想怎么摆弄你,就怎么摆弄你,你没有反抗的余地呀。
兵权掌握人在人家父子手上。
当年,项梁和项羽叔侄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他们拥立了熊心做楚怀王,但是,楚怀王只是一个傀儡,根本当不了项梁和项羽叔侄的家,
最后,熊心没有利用价值了,项羽就把他给杀了,自称西楚霸王。”
常升皱起了眉头:“看来,他们这些海盗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只知道打打杀杀,他们还懂得一些政治上的谋略,知道利用允熥这面旗帜。
自古以来,要想号召天下的百姓,往往立皇室成员为帝是一种很好的手段。
董卓、曹操拥立汉献帝,
李渊、李世民父子拥立的杨侑为帝,
宇文化及在江都之变后,发动江都之变,杀死了隋炀帝,然后,立了秦王杨俊之子杨浩为帝。
说到底,他们都不是真心拥护皇室的成员为帝,不过是利用他们作为一面旗帜罢了。
如果你和那些海盗混在一起,将来也会遭老百姓唾骂的。”
朱允熥点了点头:“你们就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
常升神情忧虑:“允熥、灵儿,你们在这里种田也不得安稳,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不是朱高炽来找你们的麻烦,就是那些海盗来。
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不如你们搬家吧。”
赵灵儿的一双美眸看向朱允熥:“我也是这么想的。”
朱允熥手扶着桌子,摇了摇头:“大舅、二舅,朱高炽让我在这里种田,而且那些水稻、瓜果、蔬菜等长势喜人,我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此时离开的话,前功尽弃。
再说了,如果我们搬走了,人家就找不到了吗?”
此处三面环山,倒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所以,我不想搬家。”
众人都知道朱允熥的脾气,轴得很。
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常升听他说不愿意搬家,也没办法,又建议说:“我们现在有1000军士,我拨一半给你,保护你们的安全。”
朱允熥再次摇了摇头:“朱高炽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表明了态度,我只想做一名普通的百姓,只想在这里种田。
倘若平白无故突然冒出来数百名军士,那岂不太过招眼?
必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朱高炽是个多疑的人,如果有人把这件事向他禀报的话,到那时,适得其反。”
常升见他拒绝接受军队,也没办法啊。
此时,常升提出一个笼子来,笼子上盖着黑布,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二舅,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赵灵儿十分好奇。
常升一笑,然后,把上面的黑布揭开了,赵灵儿仔细观看,原来里面是一对白色的信鸽。
那信鸽的眼睛红彤彤的,特别精神,时而还会发出咕咕的叫声,看上去十分可爱。
“这是什么鸽子?”
“这是经过我们专门训练的这两只信鸽,送给你们了。
如果你们遇到什么事的话,可以及时和我们联系,
无论我们身在何方,它们都能找到咱们。”常升介绍说。
“二舅,没想到你还是个精细的人呐,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还会养信鸽。”赵灵儿称赞道。
“这些必不可少啊,假如你们要找咱们,找不着咱们,又怎么办呢?”
常茂吃了一口菜:“不得不说朱高炽精明得很呐,他来转悠了一圈,就知道咱们劫了新城侯张辅的银子,而且,他就能判断出来,银子埋在那棵榆树下面。
幸亏咱们及时把银子转移了,否则,岂不是被他们挖了去?
允熥啊,他真是你的对手啊。”
朱允熥一笑:“大舅,你说错了。
人家现在是太子,而我是寻常的百姓,我怎么能是人家的对手啊,不是开玩笑吗?”
常茂却不以为然:“太子怎么了?太子不是人吗?
自古以来,当上太子,没当上皇帝的多了去了,还有很多在太子的位上就被别人杀了。
刘荣是汉景帝之子,刘荣当初是太子,
杨勇、李建成和李承乾都是太子,结果怎么样呢?
不是被杀,便是被流放。
你这脾气呀太过宽容了些,换做是我,我管你什么太子不太子的,
凭你的身份,只要你振臂一呼,还是会有很多人来投奔你的。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手下就会有数万雄兵。
到那时,咱们就可以纵横天下,
有我和你二舅帮你打天下,你怕什么?”
朱允熥听了,就是一皱眉:“大舅,你声音小点儿,防止隔墙有耳。
上一次,我已经和你们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想种田,改造社会,造福百姓,我不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
“行行行,不说了,我觉悟太低,行了吧。”常茂说到这里蒙着头喝酒。
赵灵儿在旁边劝说:“大舅,二舅,我觉得咱们一家人现在还能坐在一起喝酒,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常升点了点头:“宁儿说得没错,我们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只是有一件事,我心中一直有所疑问。”
“你指的是哪件事儿?”
“朱允炆到底哪里去了?有人说在京师被攻破之时,他放火自焚了,
也有人说他出家当了和尚。
到底哪一种说法是真的呢?
难道那么大的皇帝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真是不可思议呀。”
闻言,朱允熥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呀,不管怎么说,朱允炆是他的哥哥,比他大一岁。
小时候,兄弟俩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只因自己的母亲常氏死得早,吕氏被扶正了。
后来,皇爷爷又把他立为嫡皇孙,让他继承了皇位。
应该说,他是幸运的,但是,他也是不幸的,因为他和朱棣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朱棣也是百年不遇的英雄啊。
如果他不是因为遇上了朱棣,如今,他应该还是皇帝。
“我相信朱允炆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了。”朱允熥说。
“如果朱允炆还活着的话,他的江山被朱棣夺了去,你的吴王被削了藩,
你们俩又是兄弟,说不定你们俩还能联起手来,干出一番事业。”
朱允熥摆了摆手:“我希望他能活得很好,但是,要说什么联手创一番事业,那就免了吧。”
早上。
朱允熥正在田间挖地。
因为他也感觉到目前的规模已经不够用了,它需要扩大种田的面积。
首先,得把这些泥土重新挖一遍,让那些土壤松散一些。
他正在忙着,忽听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大事不好了!”
朱允熥转过身来观看,见赵灵儿抱着朱文坤拼命地向他这边跑来,神色慌张。
朱允熥也是吃了一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来了一队官兵,有上百人,把这里给包围了。”
“为什么?”
“不知道啊。”
“我去看看!”
朱允熥手里拎着铁锹来到了草房的门前,
只见有一人骑着一匹棕色的马,身穿官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
在他身后站着上百名官兵,腰里挎着刀。
朱允熥一看,心想这不是新城侯张辅吗?
朱允熥装作不认识他:“请问你是哪位?到此何干?”
张辅斜着眼,把朱允熥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必你就是那被废了的吴王吧?”
“不错,你认识我?”
张辅冷笑了一声:“本官乃新城侯张辅,有人告发你与海盗勾结。
本侯爷特来捉拿于你。”
朱允熥一听这话,脑袋瓜子嗡嗡直响,心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但是,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自己并没有和陈士良他们勾结,又怕他何来?
此时,赵灵儿也来到了朱允熥的身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朱允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
朱允熥朗声说道:“我想你们可能是弄错了,我与海盗从无往来,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张辅把腰一掐:“本官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任何一个盗贼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盗贼的。
可是,人证物证俱全,你想抵赖,恐怕也抵赖不过去,毛赖子何在?”
此时,走过来一人,是个光头,头上长了很多的脓疮,脸上长了很多的麻点儿,看上去和那张辅有的一比。
毛赖子低头哈腰来到了张辅的面前:“张大人,小人在此。”
“你把事情的经过说说吧。”
只见毛赖子斜着三角眼,道:“数日前,我到赌场里去赌钱,但是,手气不太好,把钱都输光了。
我隐隐约约听说,我们蜀地来了一位王爷,就是这位吴王。
我心里琢磨着,他肯定有钱。
于是,平时,我就把他给盯上。
那一次,我从赌场里出来,又想到了他,便在暗中来到此处。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位被废了的王爷正和那些海盗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听他们言谈之中好像说那个海盗的头子叫什么陈士良,他们谈论了很长时间,言行举止十分亲密,好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由于我隔着一段距离并没有听得太清。
最后,陈士良还赠送了这位被废了的王爷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毛赖子说到这里,用手一指榆树下面的那匹马:“你们看,就是那匹马。”
张辅听到这里,厉声喝道:“朱允熥,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何话说?
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朱允熥真是有口难辩。
他尚未说话。
赵灵儿怀里抱着朱文坤,向前跨了一步,用手指着张辅:“姓张的,你给我听好了!
不错,是有一伙人到这里来过,但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并不得而知。
临行之时,他便马拴在了这棵榆树上,说等一会儿回来取。
可是,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仅此而已。
你们怎么能说我们勾结海盗呢?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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