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啥！那个……我说婶子你…你这件睡……睡裙，真俊！”
“衬得你好看着呢，身材也是这个。”
陆川竖起一个大拇指，挤出一点干巴巴的笑，生硬地试图把话题岔开，“小翠婶子，我是说……那个……”
“那个我……我想赊账买包挂面回去。家里没米了，钱……钱过几天一定给您送来，成不？”
苏小翠闻言。
俏脸上的疑惑化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玩味。
“哟，是这事儿啊。大清早的，吵醒婶子就为了包挂面？”
她斜倚在门框上，的身体曲线被薄薄的睡衣勾勒得淋漓尽致，“你应该是知道，婶子这里赊账可是要……”
“加倍，我知道呢。”
陆川笑着打断道。
“不，今日不一样，赊账的话……”
李小翠嘴角勾起媚笑，“要陪婶子我睡觉，才行喔。”
话音落了地。
她脸上火烧火燎，尴尬得快滴出血来。
完全不明白。
怎么就把心底最深处，晃荡的念头给秃噜出来了？
陆川脑子里嗡嗡作响。
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
村里的女人，咋都是眼角眉梢都挂着风情，撩拨得人心头发毛？
稍加思索。
他觉得肯定是被那该死的腿伤困了三年，窝在山洼洼里，跟个闷葫芦似的，啥都不敢看，啥都不敢想的缘故。
“咯咯咯……”
苏小翠夸张地拍了一下，薄睡裙下美妙的大腿，“哎哟！小川！我…我跟你…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大清早的，开个玩笑醒醒神！瞧把你吓的！”
“咳咳……咳……”
陆川嗓子眼儿被这突然的堵上了，差点都要被呛死。
苏小翠要是再晚个一秒开口。
他就差点顺着话茬子。
也蹦出两句骚话来。
“得了得了！小川，还买啥挂面啊！大清早吵醒嫂子，就为那点口粮？嫂子今天高兴，给你下面吃！现成的，保管比挂面香！”
苏小翠一步上前，抓住了陆川不由分说就往光线昏暗的堂屋里拽。
陆川猛地一哆嗦，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柔软包裹住了。
“哎？小川？”
苏小翠一脸疑惑地歪头，“刚才咳嗽，现在哆嗦…你该不是昨晚冲凉水了，感冒发烧了？”
她语气里带着点关切。
手背不由分说就贴到了陆川的额头上。
这姿势更糟！
苏小翠几乎是半偎在他身上。
夏季轻薄的衣服，根本隔不开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
彼此之间的温热。
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没、没有！婶子！”
陆川猛地向后挣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谢婶子关心哈！我真没事！你瞅瞅我这脸色？”
“红是红，那…那是热的！大夏天的嘛！现在的身体，嘿，倍儿棒！爬坡撵兔子都没问题！”
他啪啪拍了两下胸脯。
试图证明自己的健康。
“呼……谁啊……大清早的……”
伴着一声长长的呵欠和沉重的脚步声，里屋的门帘“唰”地一声被掀开。
一个身材粗壮、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松垮旧裤子、胡子拉碴的男人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这位正是苏小翠的丈夫王永长。
老天爷！
亏得刚才那一步退得快！
要是再慢半拍，让王永长看见自己半个身子都快贴进他婆娘怀里。
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陆川脸上挂着笑，“永长叔，早！是我，陆川。吵着您休息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嗯……嗯？”
王永长嘴巴微张，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不……不对！小川！你……你再走两步看看！”
“叔，咋了？”
陆川不明所以，只得又依言从门口走到堂屋中间
“哎呀我的老天爷！”
王永长胡子拉碴的黑脸，涌上狂喜的红晕，“好小子！真……真他娘的好了？！你的腿脚真利索了？！苍天有眼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天大的喜事啊！”
一首站在旁边的苏小翠，被丈夫这声暴喝彻底震得回过神来。
刚才开门就觉得不对劲的感觉。
此刻豁然贯通！
“哎呀！对对对！我就说嘛！我打开门就觉得小川你哪里不一样了！”
她笑得合不拢嘴，“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像……像颗蒙了灰的珠子，今天把灰给擦净了！原来是脚好了！真的好了！”
“小川，你这可是苦尽甘来了！大喜事儿！等着！婶子这就去给你下面条，好好给你庆贺庆贺！”
“婶子给你卧两个大荷包蛋，压压惊也壮壮筋骨！”
话音未落。
苏小翠己经闪进了里屋的厨房。
薄薄的睡裙下摆旋开一个微妙的弧度，勾勒出美艳的风景。
堂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剩下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叔…叔抽根烟？”
陆川摸出兜里半盒皱巴巴的廉价烟。
“那必须抽。”
王永长豪爽地接过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村里这几年的变化，谁家娶了新媳妇，谁家老人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
苏小翠端着个大汤碗出来了。
热气腾腾，浓香西溢。
“来喽！”
苏小翠笑吟吟地，端着个大汤碗放到堂屋那张旧八仙桌上，“趁热吃，小川！尝尝婶子的手艺！”
“婶子，光闻着这味儿，我魂儿都要被勾跑了！香！真他娘的香！”
陆川夸张的赞美把苏小翠逗得咯咯首笑，俏脸上飞起两朵红霞，更显得眉目含情。
“唔…好！滑！筋道！婶子这手艺…绝了！比镇上张记老字号还地道！”
“真香！这荷包蛋！婶子咋煎的？蛋黄跟溏心似的，咬一口就流心，绝配！太好吃了！”
陆川吃得鼻尖冒汗，满嘴流油。
苏小翠被他这接二连三、毫不保留的溢美之词轰得晕头转向，一张俏脸像抹了最上等的胭脂，从脸颊一首红到了耳根子，连细白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的粉晕。
“嗯哼哼……”
她笑得前仰后合。
腰肢乱颤。
眼睛都笑出了泪花。
王永长在一旁跟着笑。
但也只是笑，没多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抽着烟，眼神在媳妇儿和狼吞虎咽的陆川之间转了转，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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