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绷带密信

沈家织锦坊的晨光里飘着棉絮，沈砚秋用雪蚕膏擦拭陆承泽的伤口，膏体遇血泛起淡紫色的泡。他掌心的缠枝莲纹路在晨光中清晰可见，与沈砚秋手臂上的灼痕、周仲麟平安扣上的花纹无二。春桃捧着铁盒走来，盒面的麒麟纹被母液腐蚀出细密的孔，像无数只眼睛。

"这是周仲麟的密信盒，"陆承泽的指尖划过盒盖，"萧凛在仓库找到的。"铁盒应声打开，里面没有信纸，只有卷胶片和半块蓝印花布。沈砚秋展开布料，看见布上用"打籽绣"绣着 inplete 的凤凰，与春桃木箱里的绣布无二，凤凰眼睛处空着的洞，正适合嵌黑曜石珠。

胶片在晨光下显出图像，是琉球军工厂的内部布局。沈砚秋想起织机密码里的"琉球矿料"，指着胶片上的东洋菊标记："周仲麟用染坊做幌子，把毒蓝母液运到这里加工成军布。"陆承泽的黄铜钢笔在胶片上敲击，笔尖的黑曜石珠与布上的凤凰眼睛共振，投出鸢尾花的影子。

"小豆子的死，就是为了销毁这批废料。"春桃的银锁突然发烫，锁面鸢尾花与布上的凤凰重叠成血莲。沈砚秋想起棉花包里的梅毒绷带，想起李奎说的"肺痨"，突然摸到布角用"缠丝密语"绣着的字："废料入棉，毒蓝附之，可致肺痨假象"，丝线颜色与周仲麟军服里的灰蓝色无二。

织机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沈砚秋看见老织机的齿轮正在空转，经纱纬纱自动编织，竟在布面织出小豆子的脸。她想起母亲的话"织机有灵，可映往事"，突然明白周仲麟的毒计——用梅毒废料混棉，再用毒蓝母液加速病菌繁殖，让童工们死于伪装的肺痨，以此掩盖军布生产的秘密。

"周仲麟为什么要这么做？"春桃的眼泪滴在布上，凤凰的眼睛处竟显出淡紫色的光。陆承泽从胶片里取出张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毒蓝母液需活人血养，肺痨死者血最宜"。字迹是周仲麟的军需体，笔画里透着血的温热，与沈砚秋掌心的铜扣温度无二。

突然，织锦坊的门被推开。萧凛扶着腰走进来，他后腰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珠滴在地上，竟引来老织机的共振。"周仲麟的人追来了，"他指着门外，"李奎没死，带着东洋菊别动队来了！"沈砚秋的黄铜别针突然剧烈震颤，别针尾端划出三长一短——周仲麟的紧急信号。

"快把胶片藏起来！"陆承泽将胶片塞进凤凰眼睛的洞里，蓝印花布突然发出淡紫色的光，布上的凤凰尾羽开始自动编织，补上了缺了的三根金线。沈砚秋的腕间残镯发烫，与发间别针、布上凤凰形成共振，她看见凤凰的眼睛里映出周仲麟的脸，他左脸的刀疤在光中若隐若现。

"他们来了！"春桃指着窗外，李奎的铜烟袋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沈砚秋抓起铁盒，盒面的麒麟纹突然凸起，变成枚钥匙。陆承泽接过钥匙，插向老织机的齿轮组："这是打开毒蓝地脉的钥匙，周仲麟想用童工的血唤醒地脉！"

织机的主轴开始震动，经纱纬纱编织出密不透风的布墙。沈砚秋望着布面上渐渐清晰的鸢尾花图案，突然明白，周仲麟的每一步都藏在织纹里，而小豆子的死，只是这场以血养毒的阴谋中，一枚不起眼的纬纱。她握紧春桃的手，两人腕间的银锁与残镯发出共鸣，在地面投出完整的血莲，预示着当凤凰涅槃时，所有用鲜血编织的罪恶，都将在织机的轰鸣中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