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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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哪三步?”

“什么办法?”众人好奇道。

顾长青也不卖关子轻声道:“其一,加派人手搜查那夜杀绮陌春坊之人,那夜几十人的兵器武功路数怪异的很,若是魔门,也能知悉这城内外有何动作。”

“其二嘛,若城中刺史府有内应,便去通知刺史府派人协助缉拿醉花阴中人。”

“这最后一步嘛......”

面对这屋中摇曳舞动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庐州城的秋夜,在这瞬息万变,吉凶难测的氛围之中徐徐展开了。

夜半的刺史府鱼鳞状的屋瓦在月光照耀下显得分外波光粼粼,几株桂花树开得正繁茂,墙面上地面上都是雁邬产的大青砖,若是白日细看,砖缝处平整清晰,星罗棋布,就如长安的纺市一般,有一种赏心悦目的严整之美。

月色下,刺史崔灏举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眉宇间看着下方的长史眼神中多了些浓重之意,分不清是对茶的味道差强人意还是对长史的厌恶。

堂下食桌之上,炖牛舌,桂花糕,蒸鹿茸包饭,还有一盘切好的牛肉,肉上撒下些许葱花,旁边放着几个小碟,蒜末,栗子肉捣成的酱料。

滑嫩爽口,好吃,好吃!

长史吞下嘴里塞满的食物用袍袖擦了擦嘴。

“刺史大人!那醉花阴前脚来信说都尉府青阳剑宗知晓是我等放消息泄露给烟雨楼醉花阴的,后脚那都尉府韩凉差人来报,都尉府前日被醉花阴夜袭,死伤几十,让我等派三百府兵,协助都尉府缉拿醉花阴宗主以及宗门弟子,属下不知该如何答复,还望刺史大人明示。”

刺史崔灏抬眼看了看这堂下长史狡黠的脸,皮笑肉不笑道:“依你所见呢?”

长史打了一个饱嗝嘿嘿一笑道:“依着在下所见,这韩凉是想为都尉府的人报仇昏了头了,若是都尉府城外之人均回庐州城,那醉花阴便是撑破了天也是保不住的,可现在他们就那二三百人,咱们若去帮忙,后面万一需对付那青阳剑宗和那顾长青,却也难了,不如按兵不动,想个对策打发了不就是。”

大乾行州县制度,州与州之间又各不相同,倘若依照人口划分小州,中州,大州,庐州城内城外加起来不过几十万的人口,只能算作小州罢了。

不过与其他州县官职分工倒并无不同,设立刺史府都尉府,刺史府总管城内外的一切牙行,纺市,衙门,驿站等等这些,而都尉府总管军事,夜禁,城防这些,与刺史府相互制约。

可这都尉府一州重地,竟被城内一修行宗门夜袭致二十卫士惨死,依照大乾律法,这醉花阴一宗之人有罪者杀无赦,无罪者连坐充军或是流放。

此时长史的这一番话让崔灏内心己是推演了各种法子的后果,崔灏心下虽觉得这长史之言实为是上策,可其毕竟身为一州刺史,岂能只考虑身前之事。

想到这里,崔灏也不在沉默:“长史大人,你可想过,其一我们按兵不动是好,可那夜绮陌春坊的贼人可否查到下落,平日里再与都尉府之人有看不过眼的地方,可如今毕竟醉花阴一事伤的是朝廷的脸面,我等若袖手旁观,他日上面追查下来,你我二人可还有好果子吃!”

“其二,若是真的那都尉府有确凿证据我等是醉花阴从犯,断不会与我等言语周旋,早就出城寻呼延都尉或是去附近几州或是首去长安状告我等了。然这般言语极有可能是在试探你我。”

“其三,这城中这几日己是戒严,城门任何人进出都需严加盘查,饶是这般,依然没那夜行凶贼人丝毫蛛丝马迹,不觉得甚是奇怪吗。”

“可太清宫那边不需要再去...”

崔灏摆了摆手:“不用!你且记住,不论你我是何还有身份,哪些该放于头前,哪些事该放放,就算对不住身上穿的这身袍服,终是也要对得住你我的良心的!”

那长史似是从未在崔灏身上见过此等决绝凛冽之意,身子微的颤了颤,恭声道:“就依刺史所言,明日从各处衙门府兵挑选三百修行中上之人,去都尉府报到!”

“下去吧!”

......

送走韩凉之后,顾长青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便与众人行了几礼欲要回房休息,大堂烛火刚刚吹灭,众人前前后后正要往出走,走在最前的顾长青见大堂外突的进来一个人影,吓得“嗷”了一声,差点要跳到那宗主大位之上。

人影速度不减,一头撞在他怀里,两人齐齐倒在地下青砖之上,只听得顾长青屁股发出一声哎呦的悲鸣。

顾长青拼了命的挣扎,却惊惧那人影死命的抱住自己大腿,喊道:“长青哥哥!我阿姐不见了,我阿姐不见了,救救我阿姐!”

声音听着耳熟,借着月光辨认,正是阿秀,顾长青不由得怒声道:“阿秀,你这大半夜的是在做什么,要把我吓死吗?”

阿秀看着顾长青恼怒的神情加上阿姐的失踪一瞬惶惑,惊恐,涣散,愧疚充斥在大大的眼睛里,就算是当名名画家也未必能摹画出来。

顾长青阿秀神情心中一瞬隐隐作痛,当即心里己是扇了自己几百个巴掌。

大堂烛火点起,众人先是笑了笑顾长青,后是惊觉阿秀阿姐的失踪,于是困意席卷的顾长青用冷水浇了浇脸和众人商量起来。商议结果就是宗里所有人在宗内宗外寻找,第二日一早若是找不到便上报都尉府,刺史府寻人。

上次差点替顾长青脱衣的女子扬书洛予拉着阿秀的手,手抚摸着小脑袋对着顾长青怫然不悦道:“多大点事,你至于脾气发作指责阿秀吗?”

顾长青深知当时一时情急矢口之言未顾及阿秀,脸上一红也摸向阿秀的头诚声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阿秀听得顾长青这么说,眼角己是泛起笑意:“我知道长青哥哥无意的,阿秀不怪你。”

顾长青看了看脸色缓和的扬书洛予对着阿秀拍了拍胸脯:“我和这位凶凶的美娇娘一定会找到你阿姐的。”

“嗯嗯...”噙着泪花的小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阿姐失踪之前有向你交待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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