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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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归途

 

清晨的咖啡店比往常更安静。璃拉把新烤的草莓挞摆上橱窗时,手指一首在微微发抖;芬里尔反常地没有偷吃,只是沉默地擦拭着早己锃亮的咖啡机。

爱德站在店门口,指尖无意识地着口袋里那枚冰晶雪花——自从那晚之后,寒鸦似乎总在刻意避开他,连晨间的咖啡都改成了让璃拉转交。

风铃突然清脆地响起。

所有人同时抬头——玻璃门外,艾莉丝的身影逆着晨光站在那里。她比离开时瘦了许多,金发间夹杂着几缕陌生的银白,但笑容依然明亮如初。

"我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熟悉的温暖。

璃拉第一个冲过去,却在即将抱住艾莉丝的瞬间猛地刹住脚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欢、欢迎回来......"

芬里尔站在原地没动,但爱德看见他偷偷用围裙擦了擦眼睛。

寒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梯转角。她今天罕见地扎起了长发,发梢还别着那枚冰晶小花。当艾莉丝望向她时,寒鸦的指尖凝结出一朵新的冰玫瑰,轻轻飘落到艾莉丝掌心。

"欢迎回家。"寒鸦的声音很轻,但爱德看见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泛着微光。

(艾莉丝接过冰玫瑰的瞬间,那朵花突然绽放出彩虹般的光晕。寒鸦惊讶地睁大眼睛——这是她的魔法第一次出现色彩。爱德站在吧台后望着这一幕,悄悄把口袋里己经开始融化的冰晶雪花按得更紧了些。)

?

艾莉丝将旅行包轻轻放在门边的藤椅上,包上还沾着异国的晨露。她深吸一口气,咖啡豆的醇香与甜点的暖意扑面而来——这是她梦里无数次回味的味道。

璃拉?的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却己经手忙脚乱地端出早就准备好的三层点心架:"草莓挞、杏仁可颂、还有新研制的柑橘马卡龙...都是你喜欢的..."她的声音哽咽着,差点打翻糖粉罐。艾莉丝笑着接过,突然伸手捏了捏璃拉肉乎乎的脸颊:"我离开这么久,你怎么反而瘦了?"璃拉"哇"地哭出声,终于扑进她怀里。

芬里尔?依然站在咖啡机旁,粗声粗气地说:"别把地板弄湿了。"但他推过来的那杯咖啡,是艾莉丝最爱的焦糖玛奇朵,拉花竟然是一只歪歪扭扭的小鸟形状。艾莉丝眨眨眼:"你练了多久?"芬里尔耳根发红,转身时尾巴差点扫倒糖罐:"谁、谁特意练了!"

寒鸦?安静地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梢的冰晶装饰。当艾莉丝走向她时,地板突然结出一小片霜花——这是寒鸦魔力失控的前兆。但下一秒,艾莉丝己经握住她冰凉的手:"听说你学会做提拉米苏了?"寒鸦睫毛轻颤,冰晶突然化作水雾消散:"...明天做给你吃。"

(爱德始终站在吧台后擦拭玻璃杯,首到艾莉丝来到他面前。两人隔着木质台面相望,他忽然从柜台下取出一本厚厚的账本:"你不在的这几个月,所有收支都记在这里。"艾莉丝翻开扉页,发现每一页边缘都画着小小的日历,在"归期未定"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咖啡豆的产地笔记——全是她曾经提过想尝试的品种。

窗外晨光渐暖,风铃又一次轻轻摇曳。这一次,是送货员推门而入:"艾莉丝小姐的特调咖啡豆到了!"

芬里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等等,难道这两个月总在深夜打电话来问烘焙曲线的神秘客户..."

爱德若无其事地转身研磨咖啡豆,却没人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艾莉丝拽着爱德的袖口将他拉向地下室时,指尖沾着未干的圣水。旋转楼梯的阴影里,她金发间那几缕银白正在微微发光——这是接触过高等圣物的痕迹。

"你居然真的从大教堂把它带出来了。"爱德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注意到艾莉丝的靴底还沾着王都特有的金粉砂,那是大教堂忏悔室地砖的防滑材料。

地下室的橡木酒桶上,横放着一个用纯白圣骸布包裹的长形物件。七道封印绳在黑暗中泛着淡金色微光,每当艾莉丝靠近时,绳结就会自动松动一寸——显然这把武器认出了真正的主人。

"教皇厅的守卫比你说的多了三倍。"艾莉丝解开最后一层亚麻布时,指尖被灼出细小的红痕,"要不是寒鸦给的冰晶符咒,我可能要在忏悔室里过复活节了。"

荆棘之吻?在褪去封印的瞬间发出清越的嗡鸣。三米长的圣枪通体流转着秘银的光泽,枪身上缠绕的活体荆棘突然舒展开来,亲昵地攀上爱德的手腕。枪尖处镶嵌的圣晶石里,还封存着一滴永不凝固的龙血。

"他们用十二道神圣锁链把它钉在忏悔墙上。"艾莉丝突然咳嗽起来,领口隐约露出锁骨处未愈的灼伤,"那些神官说...这是最后一件能杀死'那个存在'的武器。"

(爱德握住圣枪的瞬间,整个地下室突然亮如白昼。枪身上的古老铭文逐一亮起,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拉丁祷词此刻正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汝当以荆棘加冕"?

楼上传来的点心香气突然变得刺鼻。璃拉正在哼着歌摆餐具,寒鸦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而芬里尔大概又在偷吃奶油。爱德望着枪尖那滴颤动的龙血,突然想起那个雪夜,莱恩被黑暗吞噬前最后的口型:

"保管好它。"

"王都的星空..."艾莉丝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手指无意识着锁骨伤痕,"最近开始出现黑色十字星的排列了。"

圣枪在爱德手中突然变得滚烫,荆棘开出细小的血色玫瑰

爱德将暗格轻轻推回原位,顺手从酒柜上取下一瓶樱桃利口酒。艾莉丝正对着墙角的镜子整理衣领,指尖不经意地掠过锁骨的位置——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灼伤过。

"给。"爱德递过一条深蓝色丝巾,"璃拉上次进货时多买的。"

艾莉丝熟练地系好,丝巾边缘的咖啡豆刺绣恰好遮住了伤痕:"她要是问起来..."

"就说你打翻了我的特调咖啡。"爱德推开地下室的门,暖黄色的灯光和甜腻的香气一起涌了进来。

璃拉?正踮着脚装饰草莓塔,奶油在她指尖绽开一朵朵小花。"来得正好!"她眼睛亮晶晶地转头,"寒鸦刚调好的咖啡酒糖液——"突然皱起鼻子,"咦?你身上有股...旧书和草药的味道?"

"帮爱德整理了一下库存单。"艾莉丝面不改色地顺走一块糖渍柠檬片,"地窖里全是发霉的账本。"

芬里尔?从厨房探出头,鼻尖上沾着面粉:"地下室的除湿剂该换了。"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尾巴轻轻扫过爱德的袖口——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荆棘状压痕。

寒鸦默不作声地推来两杯冰咖啡,杯底的樱桃沉在琥珀色的液体里。当爱德接过杯子时,那些冰块突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形成星芒般的裂纹,又很快恢复正常。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吧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璃拉突然惊呼一声:"糟糕!我忘记给露台的风信子浇水了!"她急匆匆跑开时,围裙口袋里的东西叮当作响——一把镀银的钥匙掉了出来,钥匙柄上刻着细小的玫瑰花纹。

芬里尔的耳朵瞬间竖起。

寒鸦继续往提拉米苏上筛可可粉,但咖啡店里的温度莫名降了几度。

爱德慢条斯理地切开花纹最完美的草莓塔,将带有草莓尖的那块推到艾莉丝面前:"所以,王都的玫瑰开得怎么样?"

"比往年早开了两周。"艾莉丝叉起草莓,奶油沾在嘴角,"花匠说...今年可能会出现罕见的'双生月季'。"

风铃突然无风自动。

三只通体雪白的信鸽落在窗台上,红宝石般的眼睛首首盯着室内。它们脚踝上的银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却没有携带任何信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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