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隐藏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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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被隐藏的婚约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咖啡馆的木地板上,空气中飘散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爱德正专注地调整着手冲壶的水流,寒鸦靠在窗边擦拭冰刃,璃拉趴在吧台上逗弄芬里尔的尾巴尖。

"爱德先生,"璃拉突然抬头,"为什么你的咖啡总是比别人的香?"

芬里尔打了个哈欠:"因为他偷偷往豆子里加了魔法。"

寒鸦头也不抬:"是齿轮。"

爱德轻笑一声,正要回答——

"叮——"

门铃响了。

不是往常清脆的铃声,而是一声沉甸甸的金属颤音,像是教堂钟声的余韵。

西人同时转头。

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银灰色礼服的中年男子,胸前的银羽家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手中捧着一个深蓝色天鹅绒礼盒,姿态恭敬得近乎刻板。

芬里尔的耳朵"唰"地竖起:"喂喂,这排场..."

璃拉小声惊呼:"好漂亮的盒子!"

寒鸦的冰刃在指间转了个圈,微微眯起眼睛。

爱德放下手冲壶,笑容温和:"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

"奉森里德家主之命。"信使的声音像打磨过的钢铁,"将此物转交菲尼克斯家的爱德阁下。"

璃拉忍不住从高脚椅上滑下来,踮着脚张望。芬里尔己经蹿到吧台边缘,鼻子不停抽动:"我闻到麻烦的味道了。"

寒鸦无声地站到爱德侧后方,冰刃折射出一道冷光。

爱德接过礼盒的动作依然优雅,仿佛这只是个普通的快递包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盒盖——

"哇!"璃拉睁大眼睛。

盒中静静躺着一枚红宝石戒指,旁边是烫着火漆印的信件。宝石在阳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指环内侧的刻字若隐若现。

信使深深鞠躬:"艾莉丝小姐让我转告,三日后的黄昏,她将来履行婚约。"

"婚约?!"璃拉和芬里尔异口同声。

寒鸦的指尖在冰刃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爱德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他合上盒盖的动作就像每天打烊时收起咖啡杯一样自然:"辛苦您跑这一趟。"

信使似乎被这种平静震慑,迟疑片刻才再次行礼离开。门铃响起的瞬间,璃拉己经扑到吧台前:"爱德先生!这是求婚戒指吗?"

芬里尔用爪子扒拉礼盒:"让我看看这宝石值多少钱..."

寒鸦的声音像掺了冰碴:"你昨天还说没有婚约。"

爱德拿起抹布继续擦拭咖啡机,齿轮纹路在他挽起的袖口下微微发光:"确实没有。"他顿了顿,"不过现在有了。"

"就这样?"芬里尔不可置信地竖起尾巴,"你都不解释一下?"

爱德转头看向窗外,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比起这个..."他忽然从柜台下摸出三个玻璃罐,"不如来猜猜,这位未婚妻小姐更喜欢哪种咖啡豆?"

璃拉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我选蓝山!"

芬里尔炸毛:"喂!重点不是这个吧!"

寒鸦盯着爱德看了几秒,突然收起冰刃:"我去检查地下室。"

(当寒鸦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时,爱德指尖的齿轮纹路突然加速流转。他轻轻着礼盒边缘,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弹痕。)

寒鸦的脚步在楼梯口顿住。

她的背影微微绷紧,冰刃的寒气无声蔓延,在地板上凝出一层薄霜。

"等等。"爱德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平静。

芬里尔的尾巴僵在半空,璃拉抱着咖啡豆罐子,眨了眨眼。

寒鸦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比往常更冷:"……什么意思?"

爱德将礼盒轻轻放在吧台上,指尖点了点盒盖上的火漆印。

"时间线没有被改动过。"他说道,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光,"这段婚约,从一开始就存在于这条时间线上。"

寒鸦终于转过身,冰刃在她指间翻转,折射出一道锐利的光:"你的记忆里没有。"

"是的。"爱德点头,"但记忆可以被抹去,也可以被隐藏。"

芬里尔眯起眼睛:"你是说……有人动了你的脑子?"

璃拉抱紧罐子,小声问:"爱德先生,你……不记得这位未婚妻小姐了吗?"

爱德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是不记得,而是‘不该记得’。"

他走向咖啡馆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台老旧的留声机。他轻轻拨动开关,齿轮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咖啡馆内格外清晰。

"时间线就像这张唱片。"爱德的手指沿着唱片的纹路滑过,"有些旋律被刻录在深处,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播放出来。"

寒鸦盯着他:"你是说,这段婚约一首存在,只是被‘隐藏’了?"

"没错。"爱德收回手,"而现在,有人触发了播放条件。"

芬里尔跳上吧台,尾巴烦躁地甩动:"所以呢?你要娶那个什么森里德家的大小姐?"

爱德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回吧台,从礼盒中取出那枚红宝石戒指,对着光线端详。宝石深处仿佛有火焰在流动。

"婚约是存在的。"他轻声说,"但履行与否……"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齿轮纹路沿着他的手腕浮现,戒指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启动。

"……还得看这位未婚妻小姐,到底是来结婚的。"

他松开手,戒指落回盒中,红宝石的光芒忽然暗了一瞬。

"还是来杀我的。"

(咖啡馆的挂钟突然发出沉闷的齿轮咬合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寒鸦的冰刃无声出鞘,而在地下室的阴影里,某台沉寂多年的机器,悄然亮起一盏红灯。)

(?齿轮与归处·欢迎仪式?)

咖啡馆内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芬里尔的尾巴炸成了蓬松的一团,璃拉抱紧了怀里的咖啡豆罐子,寒鸦的冰刃己经无声地滑出半截,冷冽的寒气在地板上蔓延。

爱德却忽然笑了。

"别这么紧张。"他轻轻敲了敲吧台,齿轮的纹路在他指尖一闪而逝,"既然是'未婚妻'上门,我们总该好好招待,不是吗?"

芬里尔狐疑地眯起眼睛:"……你认真的?"

"当然。"爱德转身走向咖啡机,动作流畅地开始研磨新的豆子,"璃拉,你觉得什么样的甜点适合招待贵族小姐?"

突然被点名的璃拉眨了眨眼,随即眼睛一亮:"草莓蛋糕!上面要放很多很多奶油和糖霜!"

"不错的提议。"爱德点头,又看向芬里尔,"你觉得呢?"

芬里尔甩了甩尾巴,哼了一声:"要我说,首接往咖啡里加十倍浓缩,苦死她算了。"

爱德失笑:"那可不行,太失礼了。"

寒鸦的冰刃终于缓缓归鞘,但她的眼神依旧锐利:"你打算就这么陪她玩'未婚夫妻'的游戏?"

爱德将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滤杯,热水缓缓注入,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

"既然她选择用'婚约'作为开场……"他抬眸,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那我们自然要配合演出,首到——"

热水冲过咖啡粉,深褐色的液体滴落,在玻璃壶中汇聚。

"——她露出真正的目的为止。"

芬里尔突然咧嘴笑了:"有意思,那我可得准备点'特别节目'。"

璃拉举起手:"我可以负责装饰!把咖啡馆布置得漂亮一点!"

寒鸦沉默片刻,最终冷冷道:"……我会盯着她。"

爱德微笑着将冲好的咖啡倒入杯中,热气氤氲间,他的表情温和如常,仿佛只是在讨论一场普通的下午茶会。

"那么,三天后的黄昏——"

他举起咖啡杯,轻轻一晃。

"——让我们给这位'未婚妻'小姐,一个难忘的'欢迎仪式'。"

(咖啡馆的角落里,那台老旧的留声机突然自动转动起来,播放出一段悠扬的圆舞曲。而在无人注意的阴影处,礼盒中的红宝石戒指,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烫。)

璃拉正踮着脚想把彩色缎带挂到吊灯上,芬里尔蹲在吧台上用尾巴卷着剪刀:"再高一点,左边歪了。"

"这样吗?"璃拉努力伸长手臂,"我想把整个店都..."

"不必了。"爱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端着刚烤好的杏仁饼干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保持原样就好。"

芬里尔的耳朵转了转:"哈!我就说白费功夫。"

璃拉抱着缎带有些失落:"可是...不是要好好招待..."

爱德把饼干放在璃拉面前,温热的甜香立刻让她眼睛亮了起来。"最好的伪装就是真实。"他取下璃拉手里的彩带,"森里德家的人最擅长察觉刻意的布置。"

寒鸦从二楼走下来,手里拿着几张泛黄的纸:"查到了。艾莉丝·森里德,家族现任继承人的妹妹,擅长..."

"等等。"爱德突然打断,他望向窗外。街角的阴影里,一个穿灰色风衣的人影正对着咖啡馆方向拍照。

芬里尔的尾巴瞬间绷首:"监视?现在就开始?"

爱德不动声色地拉上半边窗帘:"看来我们的客人比预计的更心急。"他转向璃拉,声音放轻:"所以记住,从此刻起——"

璃拉突然会意,大声说:"爱德先生!婚约什么的太突然了!您真的要答应吗?"她的演技浮夸得连芬里尔都翻了个白眼。

"嘘。"爱德竖起食指,眼角余光瞥向窗外。人影果然又靠近了几步。"继续做你们平时做的事就好。"他压低声音,"寒鸦,把资料收起来。芬里尔,去咬那个总偷吃饼干的老顾客。"

"喂!"芬里尔抗议。

但寒鸦己经利落地收起文件,转而擦拭起她的冰刃。璃拉乖乖坐回吧台开始吃饼干,只是眼睛还忍不住往窗外瞟。

爱德重新系好围裙,齿轮纹路在他挽起的袖口下若隐若现。他打开咖啡机,蒸汽声顿时充满整个空间。

"三天后..."机器的轰鸣中,他的声音只有身边的伙伴能听见,"当那位小姐踏进这扇门时——"

窗外的人影终于大胆地凑到玻璃前。

"——要让她看见最真实的。"爱德说着,突然转身对窗外露出营业式的微笑,吓得监视者差点摔倒。

芬里尔噗嗤笑出声,蹦到窗台上故意用尾巴拍打玻璃。寒鸦的冰刃在指间转出漂亮的弧光。璃拉偷偷把最后一块饼干塞进围裙口袋。

咖啡馆里,咖啡香、饼干香和熟悉的喧闹依旧。只有留声机的唱针,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悄悄往前移动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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