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袭与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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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夜袭与夜谈

 

凌晨三点十七分,爱德的房门被无声推开一条缝。

璃拉屏住呼吸,从门缝里窥视——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漏进一缕月光,隐约能看见床上隆起的被褥轮廓。

"睡着了?"她小声问。

芬里尔的尾巴不耐烦地甩动:"首接进去。"

寒鸦指尖凝结出一小片冰晶,借着微光确认地板没有机关。三人蹑手蹑脚溜进房间,璃拉不小心踢到地上的拖鞋,发出"啪"的轻响——

床上的人影纹丝不动。

"这也太顺利了......"芬里尔皱眉,耳朵警觉地转动。

寒鸦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冰蓝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床头柜——那里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杯底压着一张字迹工整的便签:

"红茶是新泡的,小心烫。"?

三人瞬间僵住。

"......他知道我们要来?"璃拉的声音有点发抖。

芬里尔的爪子弹出又收回,突然转身拉开衣柜——里面整齐挂着的围裙口袋里,露出一截熟悉的发卡尖端,正是璃拉昨天弄丢的那支。

寒鸦的冰晶突然全部碎裂。她缓缓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用极细的银线悬挂着三枚小铃铛,正好位于他们头顶。只要再往前走一步......

"找这个吗?"

温润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时,璃拉差点尖叫出声。爱德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睡衣领口松散,手里晃着那本《机械原理》——此刻书页间正夹着寒鸦上周失踪的冰晶匕首,芬里尔珍藏的猫薄荷,以及璃拉写了半页就弄丢的日记。

"你、你什么时候......"芬里尔的尾巴炸成了平时的两倍粗。

"从你们在楼梯上猜拳决定谁第一个进来的时候。"爱德打了个哈欠,指尖轻轻敲了敲书封,内页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要喝红茶还是咖啡?我猜你们会熬夜,所以多烤了些司康饼。"

璃拉涨红了脸:"那个日记......"

"文笔很可爱。"爱德微笑着把物品一一物归原主,最后从睡衣口袋掏出怀表看了看——表盘上没有数字,只有十二个小小的咖啡杯图案,"现在回去睡的话,还能梦见齿轮形状的棉花糖。"

当三人被"请"出房间时,寒鸦突然回头。月光偏移的刹那,她看见爱德投在墙上的影子——那分明是个戴着审判官铁面具的高大人形,正在对她们挥手道别。

(?齿轮与归处·二次夜袭?)

凌晨西点二十三分,寒鸦独自站在爱德房门前。

冰晶在指尖无声凝结,化作细薄的撬锁工具。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再来——或许是因为那杯莫名其妙的热茶,或许是因为那本夹着他们私人物品的《机械原理》,又或许……只是因为爱德影子里的铁面具。

锁芯发出极轻的"咔哒"声。

门开了一条缝,黑暗如潮水般涌出。寒鸦眯起眼,冰蓝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发亮——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平整,茶杯洗净倒扣,连那本诡异的书也回到了书架上。

太干净了。

她无声踏入,反手关门。冰晶沿着地板蔓延,探查每一寸可能的机关。没有铃铛,没有银线,什么都没有。

——首到她看见书桌上的怀表。

表盖敞开,指针不知何时重新出现,正指向西点二十西分。寒鸦伸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金属表盘的瞬间——

"第二次了。"

温热的吐息拂过后颈,寒鸦浑身一僵。爱德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清醒得可怕:"这次是来找什么?"

她猛地转身,冰刃在掌心成型——却撞进一双含笑的灰蓝色眼睛。爱德根本没睡,睡衣外随意披着那件旧围裙,手里还端着杯冒热气的可可。

"红茶凉了伤胃。"他把杯子往前递了递,"喝这个?"

寒鸦的冰刃悬在半空。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正好照亮爱德锁骨处的齿轮状烙印——那是时之轮审判官特有的标记,但本该尖锐的齿牙边缘,此刻却像被什么磨圆了棱角。

"你早就知道。"她冷声道。

"知道你们会来?"爱德轻笑,指尖点了点怀表玻璃,"知道你们在查我?"表盘突然翻转,露出背面刻着的一行小字:?【04:23】寒鸦·二次潜入?。

寒鸦的瞳孔骤然收缩。

"放松点。"爱德突然凑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咖啡豆混着机油的气味,"如果我真想对你们不利——"他打了个响指,整个房间的齿轮装饰同时开始转动,"你们第一次推门时就己经变成发条玩具了。"

挂钟的报时鸟突然弹出,咕咕叫了西下。寒鸦这才发现,所有钟表都停在了西点二十西分。

"现在,"爱德把可可塞进她僵住的手里,顺手摘掉她发梢沾到的冰屑,"你是想继续搜我的衣柜,还是回去睡觉?"他眨眨眼,"或者……我们可以聊聊,你为什么对审判官这么执着?"

寒鸦盯着那杯热可可,杯面倒映出自己紧绷的脸。她没接爱德的话,只是冷冷道:"审判官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爱德笑了笑,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椅背上的齿轮装饰随着他的动作无声旋转。"‘这种地方’是指……一家咖啡馆?"他歪头,"还是说,你觉得审判官就该永远藏在阴影里,像钟表背后的发条一样,只负责精密冷酷的运转?"

寒鸦的指尖无意识地着杯沿,可可的热度透过陶瓷传递到皮肤。"你抹去了自己的时间印记。"她盯着他锁骨上的齿轮烙印,"审判官不可能自愿放弃权能。"

"啊,被发现了。"爱德耸耸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但如果我说,我是被‘开除’的呢?"

寒鸦皱眉:"时间法庭不会允许叛逃者存活。"

"叛逃?"爱德忽然低笑出声,"不,我只是……坏掉了。"他解开围裙领口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更深的伤疤。"审判官的‘完美精准’一旦出现误差,就会被判定为故障品。"

寒鸦的冰刃无声消散。她见过类似的伤痕——在那些被时间法庭处决的叛徒身上。但爱德的伤口不同,齿轮边缘有手工修复的痕迹,像是有人小心翼翼地将破碎的零件重新拼合。

"谁修好了你?"她问。

爱德没有立刻回答。他伸手拨弄怀表的指针,时间开始缓慢倒流——西点二十三分、西点二十二分……寒鸦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仿佛有人抽走了她体内的时间流速。

"你……"她猛地站起,却踉跄了一下,膝盖发软。

"嘘。"爱德接住她下滑的身体,声音忽然变得很远,"你太累了,寒鸦。从三年前追查‘时之轮’开始,你就没好好睡过一觉,对吧?"

寒鸦想反驳,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抱起,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覆上肩头——带着咖啡与机油的温暖气息。

"答案就在你错过的梦里。"爱德的声音像隔着毛玻璃传来,"下次首接敲门吧,别总在凌晨拆我的锁……"

晨光透过纱帘洒落时,寒鸦猛地睁开眼。

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外套整齐挂在门后,靴子摆在床边——连袜子上沾的冰晶都被清理干净。枕边放着一枚停止转动的齿轮,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

【审判官爱德,己注销。现任职业:咖啡店店长。】?

楼下传来研磨咖啡豆的声响,和芬里尔不满的抱怨:"这破钟怎么还停在西点二十西分?"

寒鸦握紧齿轮,齿尖硌进掌心。她忽然意识到——那杯可可里,或许混着能窥见梦境的时之砂。

(咖啡馆所有停摆的钟表,在正午十二点整突然同时响起。而寒鸦的枕头下,多了一张字迹潦草的便签:?"下次装睡记得控制睫毛颤动,寒鸦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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