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拉睁开眼时,熟悉的木质天花板映入眼帘——她正躺在自家温泉旅馆的榻榻米上。窗外的雪安静地下着,远处传来锅炉房蒸汽阀门的噗噗声。她下意识按住胸口,感受到心脏平稳的跳动,那枚被植入的"时间锚点"仿佛从未存在过。首到她发现枕边放着一枚青铜齿轮,表面还残留着暗蓝色的锈迹。
咖啡店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欢迎光——”芬里尔条件反射地抬头,却在看清来人后立刻垮下脸,“哦,是你啊。”
爱德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大衣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气。他挑眉:“这算什么欢迎态度?”
“失踪三天零七个小时的人没资格抱怨。”芬里尔把抹布甩在吧台上,转身去磨咖啡豆,力道比平时重了三倍,“寒鸦差点把整间店冻成冰窖。”
像是为了印证这句话,柜台后的蓝发少女头也不抬,指尖一划——爱德脚边瞬间凝结出一片光滑的冰面。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喂,这很危险啊。”爱德无奈地站稳。
寒鸦这才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冷冷扫过来:“比起某人突然消失,连张字条都不留的危险程度,这点冰算什么?”
爱德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他走向吧台,从大衣内袋掏出两个纸袋:“伴手礼。”
芬里尔的狼耳在兜帽下动了动,鼻子不自觉地嗅了嗅:“……温泉馒头?”
“特制红豆馅的。”爱德把纸袋推过去,“还有寒鸦喜欢的抹茶味。”
寒鸦盯着纸袋看了几秒,冰霜般的表情终于松动。她伸手接过,指尖的温度让纸袋表面凝结的水珠瞬间化作细小的冰晶飘散。
“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她小声嘟囔,却己经转身去冲咖啡,动作比刚才轻柔了许多。
芬里尔咬了一口馒头,含混不清地说:“下次再玩消失,我就把你的怀表扔进咖啡机里磨碎。”
爱德笑了笑,在熟悉的吧台前坐下。寒鸦默默推来一杯热咖啡,杯沿凝结着精致的冰花纹路——这是她独有的“原谅”信号。
店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氛围:芬里尔抱怨着咖啡豆的库存,寒鸦用冰魔法雕琢着杯垫上的装饰,爱德则翻看着这几天的订单记录。
窗外的雪依旧下着,但咖啡店的温度似乎比刚才暖了几分。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将木质吧台映出一层温暖的琥珀色。芬里尔趴在柜台后打盹,狼尾挂饰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偶尔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寒鸦坐在窗边的高脚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冰晶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凝结又消散,像一场微型雪景。她盯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开口:
“下次再消失这么久,我就把你冻成冰雕,摆在店门口当招牌。”
爱德正擦拭着咖啡杯,闻言轻笑:“那客人岂不是会被吓跑?”
“总比你一声不吭消失强。”寒鸦哼了一声,指尖的冰晶突然凝结成一只小小的乌鸦形状,振翅飞向爱德,在他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即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
芬里尔被他们的对话吵醒,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插嘴:“要我说,就该在他身上装个追踪器,省得整天让人操心。”
“喂喂,你们这是把我当什么了?”爱德无奈地放下杯子。
“麻烦的老板。”寒鸦和芬里尔异口同声地回答。
爱德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转身去煮咖啡。蒸汽升腾间,他背对着他们,嘴角却微微上扬。
店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咖啡机运作的嗡嗡声和窗外落雪的轻响。寒鸦的冰晶乌鸦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落在芬里尔的头顶,被他一把抓住,捏成了一团雪球丢向爱德。
爱德头也不回地侧身躲过,雪球精准地砸在了刚进门的客人脸上。
“……”
空气凝固了一秒。
“抱歉,本店今日歇业。”寒鸦面无表情地抬手,冰霜瞬间封住了大门。
芬里尔己经迅速躲到了吧台下面,而爱德则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向那位一脸茫然的客人,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本店特别推荐今日的‘道歉冰沙’,免费赠送……”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傍晚时分,雪势渐猛。玻璃窗上结了一层薄霜,将街灯的光晕染成朦胧的暖黄色。芬里尔挂上了"CLOSE"的铜牌,转身时工装裤口袋里的狼尾挂饰扫过柜台,碰倒了盐罐。
"笨手笨脚。"寒鸦指尖一挑,坠落的盐粒在半空凝成微型冰川。她忽然皱眉看向仓库:"那家伙又在折腾什么?"
蒸腾的白雾从门缝漫出,爱德端着鎏金铜锅走出来,锅底幽蓝火焰映得他眉目格外生动:"古董酒精炉,在阁楼箱子里找到的。"热红酒的香气裹着肉桂与橙皮的气息,瞬间填满整个空间。
寒鸦默不作声地擦亮三只玻璃杯,杯壁立即爬满霜花纹路。当爱德往她杯里斟酒时,冰晶突然生长成荆棘形状拦在杯口。
"先交代。"蓝发少女盯着浮动的月桂叶,"这次穿越的是1943年还是2217年?"
酒液突然泛起不自然的金红色,爱德手腕上的怀表阴影在墙面扭曲成锁链形状。芬里尔突然按住沸腾的铜锅,狼尾挂饰无风自动:"有血的味道。"
"只是帮某个老熟人修了座钟。"爱德晃了晃左手,虎口处崭新的齿轮纹身正在渗血,"用时间法则当焊锡果然还是太乱来了..."
寒鸦猛地站起来,冰荆棘瞬间刺破他的衬衫下摆。芬里尔突然大笑出声,皮夹克铆钉撞在料理台上叮当作响:"活该!"
暖黄灯光里,爱德看着寒鸦用冰晶缝合伤口时微微发抖的手指,忽然将滚烫的酒杯贴在她手背上:"下次带你们一起去。"
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仓库深处传来古董座钟的报时声。所有挂钟的指针同时开始倒转,而窗外暴雪深处,隐约有青铜齿轮的幻影划过夜空。
(温泉旅馆的阁楼上,璃拉手中的齿轮突然发烫,映出咖啡店里三人举杯的剪影。她窗外的樱花树不合时令地绽开了一朵冰晶般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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