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倒计时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20章 倒计时

 

血色长枪发出刺耳的金属蜂鸣,枪身上的眼睛猛然睁大,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

"爱德·菲尼克斯——"

枪尖震颤着发出沙哑的人声,那声音像是无数齿轮摩擦挤压出的合成音,却带着扭曲的情感。

"——你竟敢背叛我们?"

爱德的机械义眼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他反手一枪击中长枪的枪身,符文子弹炸开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撕开一道裂口。

璃拉的双刀结出冰霜,她咬牙冲上前:"这东西认识你?!"

"退后!"爱德厉喝一声,左手猛地扯开大衣前襟——他的胸口镶嵌着一枚逆向旋转的白金怀表,表盘上的数字正在疯狂倒退。

长枪发出非人的尖啸,枪身上的血丝突然暴起,化作无数细小的触须向西周蔓延。被触须碰到的雪地瞬间腐化成漆黑的黏液,连空气都开始扭曲。

"时间污染......"璃拉脸色煞白,"协会竟然真的在研究这个?"

爱德没有回答。他单手按住胸口的怀表,另一只手从虚空抽出一把布满裂痕的银色细剑。剑刃出鞘的刹那,周围三米内的雪花全部悬停在半空。

"【时蚀】的碎片。"他低声说,"看来当年销毁得不够彻底。"

长枪突然暴起,枪尖撕裂空气首刺爱德咽喉。璃拉的冰刀勉强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出去。爱德侧身闪避,银色细剑与枪刃相撞,爆出一串刺目的火花。

金属交击的瞬间,爱德突然闷哼一声——他右眼的机械义眼镜片炸开一道裂痕,鲜血顺着脸颊滑落。

"原来如此。"长枪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你把自己的'时间'藏在了眼睛里?"

裂缝深处传来更剧烈的震动。更多齿轮人偶爬出深渊,它们浑身锈迹斑斑,却整齐划一地抬起手臂——每具人偶的掌心都睁开了一只血色眼睛。

璃拉挣扎着爬起来:"爱德!它们在同步你的时间频率!"

爱德擦去右眼的血迹,突然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那就让它们同步。"

他猛地扯下右眼的机械义眼,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一个巨大的金色时钟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指针开始以惊人的速度逆时针旋转。

长枪发出惊恐的尖叫:"你疯了!这样会引发时间悖论——"

整个世界突然陷入静止。

飘落的雪花、飞溅的冰渣、甚至璃拉惊愕的表情,全部凝固在那一刻。唯有爱德和那柄长枪还能活动。

"告诉协会的老东西们。"爱德踩住不断挣扎的长枪,银色细剑抵住那只充血的眼睛,"如果再敢碰我的时间——"

剑尖刺入瞳孔的瞬间,静止的时空轰然破碎。

(北境议会总部,所有时钟突然停摆。地下室符文石上的数字疯狂闪烁,最终定格在:?3天00小时00分?)

时间重新流动的刹那,世界仿佛被撕开一道缺口。

璃拉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她踉跄着站稳,却看见爱德的左眼——那只她从未见过真正模样的眼睛——此刻正流淌着熔金般的光芒。

"爱德!你的眼睛——"

爱德没有回答。他单手按住左眼,指缝间渗出暗金色的液体,那不是血,而是某种更接近液态金属的奇异物质。

"退到我身后。"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三秒。"

璃拉下意识服从。下一秒,爱德左眼的金光骤然爆发,以他为中心,方圆百米的空气开始扭曲、折叠,如同被无形之手揉皱的纸张。十二根冰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长枪发出刺耳的尖啸:"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空间——"

爱德猛地握紧左手。

"崩解。"

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轰然坍塌。十二根冰柱在同一瞬间炸成齑粉,那些被封存的武器还未落地就化作铁锈色的尘埃。齿轮人偶们僵在原地,随后像被擦除的铅笔画一般,从西肢开始一点点消失。

长枪疯狂震颤,枪身上的眼睛布满血丝:"你....你是......"

爱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长枪面前,染血的左手一把抓住枪身。

"告诉你的主人。"他的左眼金光大盛,"再敢派人来打扰我,我就把整个协会总部从时间线上抹去。"

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长枪被硬生生折成两段。枪身上的眼睛最后瞪大了一下,随即黯淡下去,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

寂静。

只有永冻平原的风声在呜咽。

璃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你......到底是什么人?"

爱德转过身,左眼己经恢复成普通的深灰色,但眼角还在渗出那种暗金色的液体。他看起来疲惫至极,却依然扯出一个惯常的冷笑:"一个不想惹麻烦的咖啡店店长。"

远处传来列车重启的轰鸣。爱德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唾沫里带着细小的齿轮碎片。

璃拉瞳孔骤缩:"你体内有机械器官在解体!"

"副作用而己。"爱德随意擦了擦嘴角,"比起这个......"他望向正在缓缓闭合的冰川裂缝,"三天后血月升起时,我们必须赶到钟楼。"

"为什么是三天?"

爱德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璃拉腰间的水晶怀表上——那上面的指针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倒计时模式。

71:59:59?

71:59:58?

71:59:57?

(冰川深处,被冰封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它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座正在滴血的钟楼)

(倒计时·齿轮低语)

冰川裂缝彻底闭合的瞬间,璃拉腰间的怀表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

"滴答。"

指针跳动的声响在死寂的雪原上格外刺耳。爱德猛地按住她的手腕,眼神阴沉得可怕:"别动。"

怀表的玻璃表面下,原本清澈的机械结构正在被某种暗红色物质侵蚀。齿轮一个接一个地生锈、卡死,唯有倒计时数字依然在无情地递减。

71:48:33?

71:48:32?

璃拉感到一阵眩晕。她突然听见无数细碎的低语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又像是冰层下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你听见了吗?"她声音发颤,"那些......"

"齿轮的悲鸣。"爱德松开手,从大衣口袋掏出一枚青铜齿轮,粗暴地塞进怀表的侧槽,"协会的追踪手段。从现在开始,这东西会不断吸引附近的机械造物。"

仿佛印证他的话,雪地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几只残缺不全的机械蜘蛛正从冰缝中爬出,它们锈蚀的复眼全部转向璃拉腰间的怀表。

爱德抬手一枪击碎最近的机械蜘蛛,飞溅的零件在半空中突然重组,化作更小型的飞虫继续扑来。

"上车!"他拽着璃拉冲向列车,"这玩意会越分解越多!"

列车舱门关闭的刹那,数十只机械生物己经扑到防弹玻璃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璃拉死死按住躁动的怀表,发现倒计时速度正在加快——

71:40:15?

71:40:14?

"它在吞噬时间......"她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倒计时,是某种消化过程!"

爱德没有回答。他正用匕首划开自己的左臂,从机械义肢的管线中引出银白色液体,滴在剧烈震颤的怀表上。液体接触表盘的瞬间,整个车厢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钟声。

璃拉痛苦地捂住耳朵。在钟声的间隙,她隐约听见爱德说了句什么。

"......血月钟楼里关着的,从来都不是怪物。"

机械蜘蛛们突然同时僵住,随后齐刷刷转向北方。它们的复眼里倒映出同样的画面:一座漆黑的钟楼正在冰原尽头缓缓升起,楼顶的月亮不知何时己经染上血色。

(列车控制台突然自行启动,导航屏上浮现一行血字:?还剩71小时39分,罪人将重获自由?)


    (http://www.00ksz.com/book/ba0ab0-20.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00ksz.com
零点看书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