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椒房殿飘着甜腻的百合香,我盯着案头的青瓷酒盏,指尖在桌沿敲出细碎的响——这是贤妃送来的“养颜露”,盏底沉着三朵未褪的朱砂色花瓣,像极了我昨夜落在御花园的蝶形发饰。
“公子当心。”楚墨的剑鞘敲在窗棂上,他扮作宦官藏在帷幔后,袖中暗器对准酒盏,“昨夜贤妃宫里的宫女在御膳房待了三个时辰,手里攥着您上个月赏的帕子。”
话音未落,殿门忽然被撞开。萧明叙穿着明黄常服闯进来,解语铃碎片在腰间晃出急响,看见我指尖沾着酒液,立刻拽过我的手放进自己嘴里,舌尖擦过我指腹:“阿黛忘了本宫说过?别人送的东西,必须本宫先尝。”
他的体温混着龙涎香涌来,我看见贤妃跟在身后,华服上绣着的蝶纹比昨日少了半只——定是昨夜被沈砚之的亲卫砍断了绣线。她忽然跪下,玉簪磕在青砖上:“陛下明鉴,这养颜露是臣妾特意让御膳房按雾公子的喜好调制的,里面加了西域的……”
“西域的‘青丝蛊’。”沈砚之的甲胄声从梁上传来,他倒挂着扯开帷幔,刀尖挑开酒盏,黑红色的蛊虫在盏底蜷成蝶形,“贤妃娘娘胆子不小,竟敢往公子的酒里放能操控人心的蛊。”
贤妃的脸瞬间惨白,她忽然指向我腕间胎记:“陛下您看!雾公子的印记在发光,他才是蛊惑人心的妖物!臣妾只是想……”
“想替本宫除掉情敌?”萧明叙忽然笑了,指尖捏碎蛊虫,黑血溅在贤妃眉心,“可你忘了,阿黛的血能解天下万蛊——”他忽然扯开我衣领,露出肩侧正在发烫的蝶形胎记,“何况他的印记发光,不过是因为……”他低头咬住我锁骨,“本宫刚刚吻过这里。”
殿内的宫人们纷纷伏地,唯有贤妃还在发抖。我看见她袖中掉出个锦盒,里面装着我的三根断发,每根都缠着她的青丝——那是“青丝蛊”的引子,据说能让中蛊者爱上施蛊人。
“系统提示:支线角色贤妃好感度跌至-50%,触发‘因爱生恨’剧情,世界崩塌风险+20%。”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我忽然注意到贤妃眉心的朱砂正在变黑——那是“妄念之花”腐烂的征兆,意味着她的执念己走向毁灭。
“把她关进冷宫,每日喂她吃‘忘忧散’。”萧明叙擦干净我指尖的蛊血,忽然打了个响指,“记得在冷宫门扉刻满阿黛的画像,让她每醒一次,就看见自己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人。”
贤妃的尖叫消失在宫门后,沈砚之忽然从梁上跃下,铠甲蹭过我发顶:“公子受惊了。”他忽然掀开我袖口,查看是否有蛊虫咬伤,“本将早说过,后宫的女人个个带刺,不如让本将把她们全赶出去,只留公子和太子在东宫……”
“砚之兄这是要本宫做昏君?”萧明叙笑着环住我腰,指尖在我掌心画圈,“不过阿黛若是嫌吵……”他忽然望向窗外的椒房殿,“本宫可以让整个后宫只剩椒房殿一座宫殿,里面只住你我,还有砚之兄和楚墨——”
“殿下忘了,在下还在呢。”楚墨从帷幔后走出,手里攥着贤妃的青丝蛊母,“在下刚才听见贤妃说,徐相府的人给她送了本《蝶影策》,上面写着如何用公子的血……”
话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喧哗。徐相带着御史台的官员闯进来,笏板敲在地上发出脆响:“陛下!雾公子乃男子,却被封为侧君,此等有违祖制之事,臣等绝不能姑息!”
我看见徐相袖口露出的蝶形纹——那是他昨夜让人绣的,试图讨好我却被沈砚之的亲卫警告。萧明叙的解语铃碎片忽然发出尖啸,暗卫们瞬间围住所有官员,而沈砚之的刀,己经架在徐相颈间。
“祖制?”萧明叙忽然抱起我,让我坐在他膝头,指尖划过我眉心朱砂,“本宫的祖制里,唯有阿黛的笑容才是天道——”他忽然低头吻住我唇角,“你们不是喜欢提祖制吗?那本宫今日便昭告天下,从此‘雾黛’二字,便是大庆的新祖制。”
徐相的脸涨成紫色,却在看见我眼尾的紫痣时,忽然顿住——那是昨夜萧明叙用自己的血替我点的,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像颗即将坠落的星。
“系统提示:朝堂规则紊乱,核心矛盾激化,世界崩塌倒计时缩短至36小时。”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忽然发现殿外的梧桐树正在枯萎,却在我指尖轻颤时,瞬间抽出新芽——原来这个世界的生机,早己随我的情绪起伏而变化。
“陛下三思!”御史中丞忽然跪地,掏出弹劾我的奏疏,“雾公子出身成谜,又与沈将军、楚墨等人关系暧昧,恐有祸乱朝纲之嫌!”
“关系暧昧?”沈砚之忽然笑了,他扯开自己的护心镜残片,露出里面我的幼时画像,“本将与公子是救命之恩,至于太子……”他忽然望向萧明叙,“陛下与公子的缘分,可是连佛祖都眼红的。”
萧明叙忽然抬手,解语铃碎片飞向奏疏,瞬间将其绞成碎纸:“阿黛的出身,本宫最清楚——”他忽然低头咬住我耳垂,“他的血里,流着大庆的皇脉与梁国的龙脉,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共生体。”
殿内的官员们纷纷色变,徐相忽然想起什么,掏出半枚蝶形玉佩——那是他在丞相府找到的,本该属于嫡姐的信物。“陛下!雾公子实为梁国遗孤,当年丞相抱养他,就是为了……”
话未说完,便被沈砚之的刀切断了衣袖。铁血将军的刀锋擦过徐相鼻尖,却在触及我发尾时,刀刃轻轻转了方向——砍断的不是他的头,而是他手中的玉佩。
“徐相该知道,”沈砚之忽然凑近他耳畔,“当年救本将的人,是公子,不是什么嫡姐——”他忽然扯开我袖口,露出腕间胎记,“这印记,本将找了十年,现在终于找到了。”
徐相忽然瘫坐在地,而萧明叙则抱着我走向殿外,解语铃的碎响混着沈砚之的甲胄声,在夜空中荡开。我看见东宫的宫人们纷纷跪地,眉心点着我的朱砂,手里捧着我随手丢弃的帕子、画稿,甚至是昨夜掉落的一根头发——他们在膜拜,把我当成了比皇权更尊贵的存在。
“阿黛瞧,”萧明叙忽然指着漫天繁星,“那些星星正在往你这儿掉——”他忽然接住一颗流星,放在我掌心,“就像这天下人的心,都在往你这儿落。”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星尘,忽然想起系统说过的话:你是天道偷来的妄念。此刻感受着萧明叙的体温、沈砚之的守护、楚墨的注视,忽然明白,妄念之所以可怕,从来不是因为它会毁灭世界,而是因为,总有人愿意为了它,让世界在自己怀里崩塌。
而我,终将在这崩塌的世界里,成为他们最璀璨的、也最孤独的——妄念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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