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的晨钟敲到第五声时,我发现腕间胎记在发烫——是沈砚之的护心镜碎片在共鸣。
“公子醒了?”沈砚之掀开佛堂的暗门,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昨夜边疆藩王带人闯了东宫,说要拿十万战马换你的一缕头发。”他忽然低头吻了吻我胎记,“本将把他的战马全杀了,血泼在东宫门口,让那些人知道……”他喉结擦过我额头,“你的一根头发,比十万条命还贵。”
我这才注意到他铠甲下的里衣换了新的,领口处绣着的蝴蝶,翅膀上缀着细小的红珠——是用我的血凝成的。萧明叙端着早膳走进来,指尖转着枚新的解语铃,铃身刻满了我的名字:“阿黛瞧,本宫让人用藩王的骨头雕了铃铛,以后你走到哪儿,它便响到哪儿……”他忽然凑近我耳畔,“这样就算本宫不在,也能听见你有没有喊我的名字。”
佛堂外忽然传来女子的哭喊声,是世家女苏清禾——本该是沈砚之的未婚妻,却因我在诗会上替她解了围,从此日日守在丞相府外。此刻她攥着沈砚之的旧婚书,跪伏在暗门外:“雾公子,求您把将军还给我……我知道错了,不该嫉妒您的容貌,不该……”
她的话被沈砚之的怒吼打断:“闭嘴!本将的婚书早撕了!”他忽然扯开自己的护心镜残片,露出里面我幼时的画像,“十年前我就说过,这辈子只娶救我的人——而那个人,从来不是你!”
苏清禾忽然抬头,看见我腕间胎记,猛地撕烂婚书:“原来如此……原来当年救将军的人是你……”她忽然笑了,笑得癫狂,“可那又如何?现在将军的心里,眼里,全是你……”她忽然掏出匕首,刺向自己心口,“雾公子,您的血能救人对不对?只要我死了,您的血就能让将军重新爱上我对不对?”
“住手!”我冲过去按住她手腕,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忽然发现她心口竟也纹着半枚蝶形刺青——颜色比嫡姐的深,却比沈砚之的浅,像卡在中间的执念。
“系统提示:支线角色苏清禾触发‘殉情’剧情,世界崩塌风险+15%。”机械音里带着警示,我看见苏清禾匕首上的血滴在地上,竟长出了黑色的“妄念之花”——那是因爱生恨的极致执念,正在腐蚀世界的根基。
“阿黛别碰她!”萧明叙忽然拽过我,用帕子擦干净我指尖的血,“脏东西而己,死了便死了……”他忽然甩响新制的解语铃,暗卫们立刻拖走苏清禾,“本宫让人在她眉心点了你的朱砂,这样她下地狱,也只能想着你。”
沈砚之忽然单膝跪地,握住我手腕贴在自己眉心:“公子别怪太子,他只是怕你受伤……就像本将怕你皱眉,怕你落泪,怕你看别人的眼神,比看我多一刻。”他忽然扯开我袖口,露出腕间胎记,“您瞧,连印记都在朝我这儿偏,这不是天命是什么?”
佛堂的烛火忽然剧烈晃动,我听见远处传来城墙崩塌的闷响——第三次了,这个世界的核心建筑正在逐一毁灭。楚墨忽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我落在酒肆的另一把折扇,扇面上不知何时被人画满了我的肖像,每一幅的眼尾,都坠着不同颜色的泪痣。
“公子,江湖上的人说……”楚墨忽然低头,露出后颈新纹的蝶形印记,“谁能得到您的一滴泪,就能看见自己最渴望的东西。在下渴望……”他忽然抬头,眼底映着烛火,“渴望公子能只看着我,哪怕只有一瞬。”
话音未落,暗卫们忽然通报:“启禀太子,边疆藩王带着巫女来了,说要给雾公子下‘情蛊’……”
萧明叙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把我按在佛像前的供桌上,指尖掐着我下巴不让我转头:“阿黛别怕,不管他们下什么蛊,本宫和砚之兄的血,早把你泡透了……”他忽然低头咬住我唇瓣,“就算真中了蛊,也只会爱上我们,懂吗?”
沈砚之的刀己经劈了出去,却在看见我颤抖的睫毛时,刀锋轻轻转了方向——砍断的不是藩王的头,而是他手里的蛊虫罐。蛊虫落在地上,竟瞬间被沈砚之靴底的蝶形纹烫死,连灰都没留下。
“雾公子……”藩王忽然跪下,露出心口刻着的我的名字,“小人知错了,不该觊觎您……但小人的女儿得了怪病,唯有您的血能救她……”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背上的刺青——是我三日前在城墙上画的蝶,“小人找了最好的画师,把它刻在背上,每天对着它磕头,求您救救小女……”
系统的倒计时变成了红色闪烁,我看见藩王背上的刺青正在渗出脓血,那是执念过度的反噬。萧明叙忽然笑了,他掏出银针取了我指尖一滴血,滴在藩王女儿的眉心:“滚吧,别让本宫再看见你——”他忽然攥紧我手,“否则下次,便不是给血这么简单了。”
佛堂的屋顶忽然漏下月光,我这才发现外面的天早己黑了——时间在紊乱,空间在扭曲,这个世界的法则,正在因我而彻底崩坏。沈砚之忽然抱起我,走向佛堂后的密室,那里摆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棺盖上刻着我的画像,周围堆满了三人替我收集的珍宝:萧明叙的解语铃全集、沈砚之的铁血军兵符、楚墨的江湖百晓生名录,每一样,都刻着我的名字。
“公子累了吧?”沈砚之把我放进棺内,自己则躺在我身侧,甲胄硌得我发疼,却被他用披风垫在下面,“睡吧,等你醒来,我们便去下一个世界……”他忽然低头吻了吻我眉心朱砂,“不管去哪儿,本将都会把你藏在最安全的地方,用十万铁骑围出只属于你的城池。”
萧明叙躺在我另一侧,指尖缠着我的发尾编手链:“阿黛知道吗?本宫让人把整个东宫的地砖都换成了你的画像,每走一步,便像踩在你身上……”他忽然咬住我耳垂,“等你当了本宫的侧君,我们便在龙椅上刻你的名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江山……是你的嫁妆。”
楚墨跪在棺前,用剑刻着最后的誓言:“在下这辈子,只做公子的剑——挡在你身前,杀尽所有觊觎你的人;藏在你身后,替你守住所有的光。”他忽然抬头,眼底映着棺内的烛光,“哪怕这光,会烧了我自己。”
系统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我看见棺外的“妄念之花”正在疯狂生长,花瓣上凝结着不同人的血泪,却在触到棺木的瞬间,化作养分渗进去——原来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生机,正在被我们三人的执念吞噬。
“阿黛,睡吧。”萧明叙忽然打了个响指,解语铃的余音混着沈砚之的心跳,在密室里回荡,“等你醒来,便是我们的大典……而这个世界……”他指尖划过我眼尾紫痣,“便该为我们的‘圆满’,画上句号了。”
我闭上眼睛,听见棺盖缓缓合上的声响。黑暗中,沈砚之的护心镜碎片、萧明叙的解语铃残片、楚墨的剑穗,同时发出微光,在我周围织成一张网——一张用执念、血与爱,所织成的网,让我再也逃不出,他们的掌心。
而这个世界,终于在我们的相拥中,发出了最后的叹息——城墙彻底崩塌,星辰坠落如雨,“妄念之花”开满了整个京城,每一朵的花蕊里,都躺着一个名字:雾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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