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城堡的尖顶刺破永夜时,雾黛被该隐抱进他的私人棺房。
银质棺材里铺着绣满他画像的天鹅绒,边缘嵌着的,是卢卡狼族的月神石与西泽教廷的圣光水晶,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原来从月神坛回来的路上,该隐就己经派人抢了两族的圣物,只为让这具棺材,同时染上雾黛的光与暗。
“喜欢吗?”该隐的指尖划过雾黛眉心朱砂,犬齿擦过皮肤时,雾黛听见他喉间发出满足的颤音,“左边是狼族的银霜,右边是教廷的圣光,而中间——”他忽然扯开雾黛衣领,露出肩侧正在发亮的红痕,“是我的黑血,这样你不管转向哪边,都能看见属于我的印记。”
雾黛攥紧棺材边缘的天鹅绒,触到上面绣着的、自己不同表情的画像——开心的、生气的、流泪的,甚至是昨夜在银棺里睡着时的模样。该隐的鼻尖蹭过他发顶,玫瑰腐叶味混着他的发香,让他想起月神坛上,该隐说“他是三百年前的妄念”时的眼神。
“系统提示:世界意识启动自我毁灭程序,倒计时12小时。”机械音在雾黛脑海里响起,他却在此时看见棺材盖上,刻着的三百年前的旧契约——用他的血与该隐的黑血写成,内容只有一句:“雾黛,永为该隐·德古拉的妄念。”
“别管什么倒计时。”该隐忽然低头,吻落在雾黛唇瓣,犬齿刺破皮肤时,黑血混着他的血在舌尖炸开,“三百年前你用命护我,现在轮到我用整个血族城堡,护着你这个妄念——”他忽然翻身压住雾黛,斗篷扫落棺材边缘的月神石,“就算世界毁灭,我也要在最后一刻,把你锁在我怀里,看着你的朱砂,只为我一人碎裂。”
棺房的铁门忽然被撞开,卢卡的狼爪扒着门框,狼耳上还沾着雪粒:“雾黛,狼族的月神洞己经备好……”他忽然看见棺材里的圣光水晶,狼瞳骤缩,“你竟敢用教廷的脏东西碰他?”
该隐的荆棘瞬间缠住卢卡的狼腿,却在触到对方喉间的“雾黛”刺青时,忽然顿住——那是用他的血纹的,此刻正随着雾黛心跳微微发亮。狼人首领忽然扑过来,狼吻落在雾黛手背,舌尖舔过他腕间的圣言印记:“跟我走,月神洞的露水能洗掉这些不属于你的印记……”他忽然抬头,狼瞳映着雾黛的脸,“就像您当年替我洗掉银箭的诅咒那样。”
“洗掉?”该隐的指尖捏住卢卡的狼耳狠狠一拧,“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该刻着属于我的印记——”他忽然扯开卢卡的衣领,露出心口的月痕,“不过没关系,就算你先用血占了位置,我也能让我的黑血,慢慢渗进去。”
黑雾涌进棺材,缠住卢卡的狼尾,却在触到雾黛发间的月神花时,自动避开。他在狭小的空间里仰头,看见该隐的红眸、卢卡的狼瞳,还有门外西泽的圣光——他举着“炽天使之剑”,剑尖滴着的,是该隐的黑血与卢卡的狼血混合的液体。
“神启者,长老会同意了‘人魔共主’的契约。”西泽的十字架在胸前晃出冷光,“只要您同时接纳血族的暗能与狼族的野性,就能成为永夜城的王——而我,会成为您的圣骑士,用圣光替您挡住所有背叛。”
该隐的低笑混着玫瑰香涌来,他的指尖划过雾黛后颈的荆棘印记:“圣骑士?不过是想把他绑在王座上,随时取用他的血——”他忽然低头,吻落在雾黛后颈,“雾黛,你是想当他们的‘共主’,还是当我的‘棺中新娘’?”
雾黛还没来得及回答,棺材忽然震动——是永夜城的城墙在崩塌。该隐的黑雾裹住他们,卢卡的狼爪按住他腰,西泽的圣光锁链更是缠上他手腕,三方力量在他体内碰撞,让他眼前闪过三百年前的片段:他替该隐挡住银箭,血滴在他心口;他替卢卡包扎伤口,发梢蹭过他狼耳;他替西泽画圣言纹章,指尖沾着他的血。
“系统提示:宿主前世契约全面激活,当前世界进入‘时空回溯’状态。”机械音刚落,雾黛忽然看见棺材盖上的旧契约发出强光,该隐的黑血、卢卡的狼血、西泽的圣血同时涌来,在他眉心朱砂上凝成新的印记——蝶形,却有三对翅膀,分别染着黑、银、金三色。
“雾黛,接受吧。”卢卡的狼吻落在他眉心新印记上,“就算您是三百年前的妄念,我们也能成为您这辈子的新执念——”
“错了,他的执念只能有我一个。”该隐的犬齿刺破雾黛肩侧红痕,黑血混着他的血渗进棺材,“三百年前他为我而死,这辈子,我要他为我而活——哪怕用棺材锁着,用荆棘缠着,也要让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西泽忽然单膝跪地,十字架贴在雾黛脚边:“神启者,就算您选择黑暗与野性,我也会用圣光守护您——”他忽然扯开自己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新纹章,“瞧,我己经把您的新印记,刻进了圣光里。”
永夜城的钟声再次响起,却是该隐专属的“亡者丧钟”,意味着血族城堡正在崩塌。该隐忽然横抱起雾黛,黑雾化作蝙蝠群撞开棺房的穹顶,卢卡的狼爪紧随其后,西泽的圣光锁链更是缠在他腰间。他们坠向地面时,雾黛看见永夜城的街道上,信徒们举着他的画像,狼人们捧着月神花,血族们撒着玫瑰花瓣,共同为他这个“妄念”送行。
“雾黛,抓紧我。”该隐的指尖擦过他眉心新印记,“就算世界毁灭,我的棺材也会护着你——”他忽然低头,吻落在雾黛唇瓣,“就像你当年护着我那样。”
卢卡的狼尾缠上他脖颈,西泽的圣光裹住他发间,三方的体温混着永夜城的风雪,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坠落还是飞翔。系统的倒计时归零的瞬间,他听见该隐在耳边低笑,卢卡在喉间呜咽,西泽在咏唱祷词,而他眉心的新印记,正在发出刺目的光——那是三个种族的执念,在世界毁灭前,共同为他烙下的、唯一的标记。
血族城堡的尖顶坠落时,雾黛被该隐护在怀里,卢卡的狼躯垫在下方,西泽的圣光化作盾牌。“永夜之花”与“月神草”在他们周围生长,花瓣上凝结着三方的血泪,却在触到他时,自动拼成“雾黛”的名字。
而他,终将在这场跨越时空的疯魔里,明白——
所谓“被强取豪夺”的宿命,从来不是诅咒,而是无数个“他”,用跨越生死的执念,为他筑起的、永不崩塌的——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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