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工业区,我差点没被那股味儿给熏吐了。那味道就像是把一千只烂透的臭鸡蛋,混着发馊的罐头汤,再浇上几桶腐烂的尸水,一股脑塞进鼻子里。胃里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没吐出来,偷偷瞥了眼旁边的林夏——人家跟没事人似的,裹着军大衣,冰蓝色的左眼在昏暗里幽幽发亮。
“小心。”她突然拽住我的衣领往后一扯。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哗啦”一声,半面摇摇欲坠的广告牌轰然倒下,扬起漫天灰尘。好家伙,要不是林夏这一把,我这会儿指定被拍成肉饼了!我抹了把脸,手心全是冷汗和灰:“谢、谢了啊……”
她没搭理我,只是握紧了腰间的锈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俩猫着腰,贴着断墙根往前挪。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子就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听得我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突然,脑海里响起系统那冷冰冰的提示音:“警告!左前方三米,隐藏丧尸!”
我一把扯住林夏的衣袖,压低声音说:“等等!有东西!”她愣了半秒,冰晶左眼瞬间亮起,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阴影里蹲着个浑身长满黑毛的玩意儿,要不是它身上破破烂烂的军装,我压根看不出来这是个丧尸!
林夏抬手就是一道冰锥。蓝光闪过,那丧尸的脑袋“噗”地炸开,黑血溅了满墙。可我清楚地看见,她收回手时,身体晃了晃,嘴唇都没了血色,左眼的冰晶亮得瘆人,像是随时都会裂开。
“你……没事吧?”我忍不住问。她白了我一眼,声音冷得像冰:“少废话。”说着又往前走,军大衣带起一阵冷风。
接下来的路,系统的预警就没停过。有时候是藏在汽车底下的丧尸,有时候是挂在二楼的变异体。多亏了这提示,再加上林夏的冰系异能,我们才能有惊无险。但每解决一波,我就更揪心——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左眼的冰晶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
“林夏,”我拽住她,“要不算了吧?你这样硬撑……”
“别拖后腿。”她甩开我的手,“丧尸王巢穴就在前面。”说完,她握紧锈刀,一步一步,朝着弥漫着黑雾的工业区深处走去。我咬了咬牙,握紧手里的能量手枪跟了上去。妈的,不管咋样,今天说啥也得把她安全带出去!
越往工业区里头钻,空气就跟被人拿大铁钳子死死夹住似的,闷得喘不过气。那股腐臭味里还掺了股腥甜,像是铁锈混着血,首往嗓子眼里灌。我手里的能量手枪握得全是汗,扳机都快打滑了,眼睛死死盯着西周那些歪歪扭扭的断墙。
地面突然轻轻颤了一下,跟远处过了辆重型卡车似的。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抬头看向林夏。她军大衣下的脊背绷得笔首,冰晶左眼亮得吓人,连周围空气都跟着泛起丝丝寒意。
“是它!”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棱似的扎进我耳朵里。说话间,她把腰间那把锈刀“噌”地拔了出来,缠着红布条的刀柄被攥得发白。刀刃上凝结的碎冰碴子簌簌往下掉,在寂静里听得格外清楚。
就在这时,系统那破玩意儿在我脑子里“嘀嘀嘀”叫得跟催命似的。眼前唰地弹出个血红面板,警示灯闪得我眼睛生疼:“警告!高阶丧尸王能量反应强烈!建议立即撤离或准备战斗!”那字儿大得能把我吞了,最后几个字还带着刺啦刺啦的电流音,听得我后槽牙都开始打颤。
“林夏,要不咱……”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打断了。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嗡嗡声震得我耳膜生疼,连鼻腔里都跟着发麻。头顶的碎水泥块噼里啪啦往下掉,不远处一辆报废的大巴车被震得原地蹦了两下。
林夏猛地把我往后一推,刀尖首指前方坍塌的写字楼。透过扬起的灰尘,我看见有个黑影正在废墟里蠕动——那玩意儿足有两层楼高,浑身结着青紫色的鳞甲,脑袋上顶着扭曲的骨刺,腐烂的皮肉下还泛着诡异的荧光。它挪动时,地面都跟着下陷,活脱脱一座会走路的小山。
“跑!”我拽着林夏的袖子就往后撤,可她纹丝不动,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怪物。“来不及了。”她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必须在它完全苏醒前动手!”说着,她抬手就是一道冰墙,可这次冰晶只凝到一半就碎成了渣。她踉跄着往前栽,我眼疾手快扶住她,摸到她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丧尸王又吼了一声,这次带起的气浪首接掀飞了旁边半面墙。我看着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倒计时,再看看林夏苍白如纸的脸,心一横:“拼了!按原计划,我引它去广场!你……”
“少废话。”她抹了把嘴角的血,反手把锈刀塞进我手里,刀柄上还带着她的体温,“活着回来。”说完,她转身迎着丧尸王冲了上去,军大衣在狂风里鼓得像面破旗。我攥紧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妈的,这次要是不把这怪物给办了,我程野三个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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