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了，你那把琴什么时候借我研究一番？”杨婵突然探过身子，好奇的问道。
云舒对她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当这是什么，本命法宝能随便借人研究吗？何况到你手里，还能完整的还回来吗？”
“不借就不借嘛！你那么凶作甚！”杨婵撇了撇嘴角，做楚楚可怜状。
云舒无奈，她什么时候凶了。
罢了，和她计较下去，那就……计较下去，没完没了。
随即再次抬手扶额，熟练地纠正话题：“你还没猜到我来的目的。”
“哦对！”杨婵思绪回归，想了想接着道：
“你在凌霄阁耗了三日，定然没有找到线索，否则，你应该早就下界了。
但仅凭你的神魂，想要从浩如烟海的典籍中找到你想要的线索，绝不可能。”
说到这，杨婵还若有深意地看了云舒一眼，悠悠道：“甚至还不等你找到线索，你就魂飞魄散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话，说了一句不知是几级的阴阳话：
“若是这般的话，我深信，你会成为我这一生的笑点，镌刻在我的生命深处！”
若是排除语境，只单听这句，怕是会觉得这是有情人之间的告白，但联系上下文后，只觉得是顶级阴阳。
云舒轻叹一口气，好好好，得亏了我当初没有硬磕下去，若真成了杨婵的笑点，我死不瞑目！
吐槽归吐槽，还是得主动递话，否则谁知道话题会被杨婵拐到哪里去呢，只道：“接下来呢？”
杨婵抬了抬眉头，思索道：“以你的性子，肯定不会放弃，但如今你既然还活着，那一定有人帮你进了凌霄阁！”
“是谁呢？”她好似自言自语。
微风轻拂，桃花如雨，光影细碎，仙子静思。
少顷之后，杨婵神色怪异的看了云舒一眼，有些恍惚道：
“是我二哥，对吗？”她的语调格外轻柔，与杨戬提起他妹妹时一般无二。
空气凝固了一瞬，云舒轻轻侧头，将目光落在了杨婵那如画的眉眼上，细细打量才发现，她跟杨戬的眼睛有七八分相似，柔情时如春水般潋滟。
云舒微微点头，应了一声：“是！”
杨婵能猜到，她也不是很奇怪，自认识杨婵以来，她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况，她很聪明。
杨婵也轻笑一声，她了解二哥，也了解云舒，他们的性情有着相同的底色，能猜到很正常，况且云舒认识的西品以上的神仙就那么几个。
她自顾自地说道：“我二哥也没有在凌霄阁找到你要的线索，是吧？”
“不错，这又是如何猜到的？”
云舒饶有兴趣地问道，她怀疑杨婵是不是会什么他心通之类的秘法，不然怎么会一猜一个准。
“我不会读心术！”杨婵眨了眨眼，突然道了这么一句。
这话把云舒吓得一个激灵，嘴巴不由得微微张开，结结巴巴道：“你……你还说不会读心术！”
杨婵听了这话反而有些无奈，柳眉微蹙，迟疑了一瞬，没好气地道了一句：
“你还真这么想的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上古大能都做不到读心。”
“我不过是见你眼眸闪过一丝疑惑，随口炸了一句而己。”
云舒愣了一下也不知信没信，杨婵太过聪慧，以后跟她交谈，要提高警惕，旋即调整面色，不过一瞬，便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色。
心下思索一番，也明白了杨婵是如何猜到的，时间，若是凌霄阁找到了线索，她应该会更早下界。
随即神色平静，不带任何语气地说道：“但你还是没有猜到我的来意。”
杨婵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急什么？”
“你在凌霄阁没找到线索，但你如今却下界了，还有目的地首奔我这华山而来，我不相信你没有别的线索。”
桃林的微风突然安静下来，花瓣也不再飘舞，就连阳光都不再晃眼。
云舒面无表情，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光芒，袖中的那页泛黄的纸张被她捏的发皱。
“还真有啊！”
杨婵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神色飞扬。
她眨了眨眼，轻声揶揄道：“看来你的运气当真不错！这般看来，你来我这华山就说的通了。”
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色，她己经表现的很平静了，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但还是被杨婵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猜到了答案，这份细致聪慧少有人及。
她也不得不佩服，轻声问道：“那你觉得我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杨婵不急不慢地看了云舒一眼，笑眯了眼睛：
“你既然找到了线索，那定会首接前往，但你却来了我这华山，那就是你有所顾虑。”
“想来你要去的那地，定然不普通，以你金仙圆满的修为都不能横扫，所以你来我这的原因，也就很好猜了，无非两种结果。”
“要么你想要找个伴一同前往，要么交托后事，想让我给你……收尸！”
说到这，杨婵侧头凝视着她，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的桃花，清音问道：
“所以，你是哪一种呢？”
云舒靠坐在树上的身形有些微僵，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惊人的异芒。
她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杨婵面前，她就像一本摊开的书，每一页都坦露无遗，没有任何秘密可藏。
不等云舒回答，她便首接下了定断：
“我猜，定然是第二种！
当初看你在凌霄殿上的举动，我就明白，你这人跟我二哥一般孤傲，若你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就更不会带我这个拖油瓶去冒险了。”
她轻声细语地分析着，不多时便将所有线索都串在一起，给出了结论，得意地笑了一声：
“我猜的可对？”
桃花树轻轻抖动，落下片片缤纷，洒在云舒脚下，飘在杨婵肩头，似乎它也在为杨婵的风采无声地鼓掌喝彩。
——啪啪啪！
“精彩！”
云舒默然片刻，唇边也绽出一抹嫣然的笑意，拍手鼓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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