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油纸包的豆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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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油纸包的豆腐香

 

青牛村的晨雾还未散尽,柳如烟的豆腐坊前己排起长队。陈玄蹲在槐树下分拣灵草,鼻尖萦绕着石磨转动的豆香,混着晨露与灵气的清甜。竹筐里的清露草突然轻轻颤动,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在地,竟在泥面洇出淡淡太玄纹——这是雨柔昨夜新培育的灵草,经她木灵根滋养后,连露水都带着治愈气息。

“如烟嫂子,给俺留两块豆腐!”村头王老汉拄着拐杖叩打木门,袖口还沾着后山采的药草。柳如烟掀开热气腾腾的木桶,乳白的豆腐块在晨光里泛着温润光泽,她用浸过灵泉的油纸一一包裹,指尖划过油纸时,浅金色的太玄纹如活物般在纸面游走,最终凝成“太玄清露”西个小字。这是三日前突然出现的异象,但凡经她手包的豆腐,油纸必现玄纹,村民皆称这是“仙女护佑的记号”。

陈玄望着排队的人群,忽然注意到队伍末尾有三个外乡人。他们身着青布衫,袖口却绣着细小的骷髅暗纹——与地宫壁画上的毒宗图腾一模一样。三人始终盯着柳如烟的手,当她递出油纸包时,最前面的汉子伸手触碰,指尖刚触到太玄纹,油纸突然发出蜂鸣,纹路上浮起一层光盾,将他的手弹开。

柳如烟指尖一颤,下意识护住胸前碎玉。陈玄握紧手中银针,神识悄然扫过三人腰间,发现他们系着半块刻有尸毒花纹的腰牌。后排的雨柔突然拽了拽他衣角,袖中滑落的灵草在地上摆出“毒”字——这是她木灵根与灵植沟通的新能力,昨夜刚教会陈玄识别。

“三位可是从镇上来的?”陈玄笑着迎上去,顺手将三人引到槐树阴影里,“小店新到的灵草茶,不妨尝尝。”他指尖在石桌上轻点,暗布太玄针阵,表面却似闲聊,“看三位面生,是来收山货的?”

中间的汉子干笑两声,声音沙哑如砂纸:“咱哥几个做药材生意,听闻贵坊豆腐能治百病,想讨教些秘方。”说话间,他袖口骷髅纹突然泛出绿雾,却在触碰到陈玄衣角时瞬间消散——后者内衫暗绣着柳如烟新制的太玄结,正是用她指尖血混着灵草汁所绣。

雨柔捧着竹篮经过,篮中灵草突然疯狂摆动,叶片首指三人腰间腰牌。陈玄眼角余光瞥见,心中一紧:那腰牌虽残破,却与二十年前柳父遗留的魂玉碎片气息相斥,分明是毒宗“尸毒令”的边角料。他不动声色地挡住柳如烟的视线,生怕她认出这勾起灭门回忆的标志。

“秘方倒是没有,不过是山泉水磨的豆子罢了。”柳如烟端着青瓷碗走来,碗中灵草茶腾起的水雾里,竟浮现出太玄门丹炉的虚影。她将茶盏递给三人,指尖在杯沿划过,朱砂痣微微发亮,“三位若想收山货,明日可去后山,那里的清露草最是鲜嫩。”

接过茶盏的瞬间,三人同时僵住。他们分明感受到茶水中蕴含的圣女血脉之力,那是毒修最忌惮的纯净能量。最年轻的汉子指尖掐入掌心,用只有毒宗能懂的密语传音:“是她,朱砂痣与传说中的圣女殿画像一致,血能破万毒……”

陈玄的银针在袖中发烫,他清晰听见对方心跳加速,杀意混着尸毒在体内翻涌。槐树阴影里,老槐树的年轮突然渗出微光——这是爷爷当年布下的护阵在预警。他轻轻碰了碰柳如烟手腕,用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示意:“带雨柔回地窖,启动灵泉护阵。”

柳如烟点头,袖中碎玉悄然抵住掌心。她转身时,故意让油纸包的豆腐蹭过汉子袖口,太玄纹与骷髅纹相撞,溅出细小的火星。三人面色微变,匆匆放下茶盏,混入逐渐散去的人群。陈玄注意到他们离开时,故意绕开了老槐树的阴影,脚步却在经过药田时顿了顿——那里种着雨柔培育的灵草,每一株都在无风自动,默默记下了入侵者的气息。

暮色降临,豆腐坊后院。陈玄将三块残留毒雾的油纸铺在石桌上,太玄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竟与地宫玉简上的传送阵纹路部分重合。柳如烟捧着父亲遗留的妆匣走来,匣中碎玉突然飞起,与油纸上的太玄纹共鸣,在空中拼出“毒宗探子,圣女血”七个血色小字。

“他们盯上的不是豆腐。”陈玄握紧银针,针尖挑开油纸边缘,露出内侧用尸毒写的密文:“青牛村圣女降世,血可炼祖龙。”这是毒宗特有的“尸语密卷”,需用活人血才能显形。雨柔抱着灵草蹲在墙角,突然指着密文上的骷髅图案:“哥,后山的野蘑菇根须也是这样的纹路。”

柳如烟的碎玉突然发烫,映出脑海中模糊的画面:太玄门圣女殿内,初代圣女手持玉瓶,瓶中装着与豆腐坊灵泉同源的圣水。而画面角落,正是这样的骷髅图腾在啃噬殿柱——那是毒宗第一次入侵太玄门的场景,父亲就是在那时弄丢了碎玉。

“明天开始,豆腐坊只在卯时开门。”陈玄将油纸收入玉佩空间,指尖划过背部星图疤痕,那里还留着雷劫时柳如烟渡气的温度,“雨柔,你负责在门口种上噬毒藤,若有人触碰,就……”

“让灵草咬他们!”雨柔眼睛发亮,腕间青藤纹身闪过微光,竹篮里的噬毒藤突然长出尖刺,叶片边缘浮现太玄咒文。这是她今早刚“教会”灵草的新本事,用木灵根赋予植物简单的攻击意识。

柳如烟望着兄妹俩,手中碎玉与胸前朱砂痣同时发热。她忽然想起昨夜的梦,梦见父亲站在传送阵前,手中碎玉与陈玄的主佩合璧,而她的血滴在阵纹上,竟让整个太玄门在血色中重生。此刻看着油纸上的毒宗密文,她终于明白,那些被村民视为神迹的豆腐,从来都不是巧合——是她的血,是太玄圣女的血脉,在无意识中净化着每一块灵泉豆腐。

夜风掠过老槐树,传来细碎的沙沙声。陈玄忽然抬头,看见槐树影在院墙上投出太玄星图,而三人的影子恰好站在“太玄双星”的位置。雨柔的灵草在墙头摆出“警惕”二字,柳如烟的碎玉在掌心画出护心符,他手中的银针则无意识地摆出了爷爷医书中的“锁魂阵”——原来,他们早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护阵的一环。

“睡吧,明天还要去镇上采买黄豆。”柳如烟轻声说着,将新绣的太玄结塞进陈玄领口,指尖划过他后颈时,朱砂痣的残光悄然融入星图疤痕。暗处,三块残留毒雾的油纸正在玉佩空间中自动燃烧,灰烬里浮现出毒宗据点的模糊坐标——那是老槐树护阵传递给陈玄的信息,也是他们第一次主动掌握的敌人动向。

青牛村的夜,因三块油纸包的豆腐而不再平静。当第一缕晨光再次漫过石磨,柳如烟掀开木桶的瞬间,太玄纹在油纸上亮如白昼,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太玄圣女的血,从来都不是猎物,而是——让毒修颤抖的审判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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