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木棍碎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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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木棍碎裂的脆响

 

陈玄蹲在药田边检查新扎的竹篱,指尖抚过被山洪泡烂的清露草根茎。三天前的山洪虽被老槐树挡住,但药田边缘的灵草还是遭了池鱼之殃,他不得不连夜用灵气催生新苗——自从玉佩在雷劫后与朱砂痣共鸣,他对灵气的操控便多了份稔熟。

“陈玄!”柳如烟的声音从豆腐坊方向传来,带着少见的急切,“西坡的竹篱被人砍了!”

他心头一紧,抓起腰间玉佩塞进衣兜。这些天二流子团伙愈发嚣张,先是划破药篓,再是纵火豆腐坊,如今竟摸到灵脉最浓郁的西坡。绕过老槐树时,玉佩突然发烫,他看见月光下三道黑影正举着木棍逼近药田,领头的刀疤脸正是三天前在山洪里逃脱的二流子头目刘富贵。

“小崽子,别以为会耍两招妖术就能护着这些破草!”刘富贵的木棍重重砸在竹篱上,新扎的竹篾应声而断,腐木味混着尸毒气息扑面而来——果然,木棍表面缠着细如发丝的黑丝,正是毒宗用来污染灵脉的尸毒藤。

陈玄护住身后的灵草,掌心在衣底紧扣玉佩。自从在山洪中看见尸修虚影,他便明白这些二流子早己被毒宗收买,所谓抢灵草不过是幌子,真正目标是试探他的深浅。“烟姐,带雨柔去地窖。”他低声开口,目光却死死锁住刘富贵手中的木棍。

柳如烟没动,反而站到他身侧,袖中碎玉泛起微光:“他们冲我来的。”她眉间朱砂痣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极了三天前在老槐树洞看见的圣女雕像。陈玄突然想起爷爷医书中的批注:“圣女血可破万毒,医仙骨能镇灵脉”,掌心的玉佩突然震颤,背部星图疤痕传来灼热。

刘富贵的木棍带着破空声袭来,陈玄本能地抬手,木棍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槐木碎屑如被无形刀刃切割,在月光中爆成齑粉,唯有缠着尸毒藤的棍头还滴着黑血。周围的二流子发出惊叫,他们看见陈玄指尖流转着淡金色的纹路,正是三天前山洪中击退尸修的太玄纹。

“你、你是妖邪!”刘富贵踉跄后退,裤脚己被尿湿。他怎会知道,刚才那看似普通的格挡,实则是陈玄将玉佩灵气注入掌心,以《太玄医经》中的“灵脉固形术”震碎木棍。更让他心惊的是,柳如烟此刻正盯着他的眼睛,碎玉光芒在她指尖凝聚成细针,与陈玄腰间银针隐隐呼应。

“告诉毒宗,”陈玄踏前半步,灵气顺着足尖渗入药田,枯死的清露草竟在他脚边重新抽芽,“再敢碰这里的灵草,下次碎的就不是木棍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药田的灵草都泛起微光,老槐树的枝叶在头顶发出沙沙的应和,像是古老的护阵在苏醒。

二流子们连滚带爬地逃窜,刘富贵却突然转身甩出三把淬毒飞刀,目标首指柳如烟面门。陈玄瞳孔骤缩,来不及思索便扑上前去,背部结结实实挨了一刀。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他看见柳如烟的碎玉化作光盾笼罩全身,飞刀在距她眉间三寸处凝滞,刀刃上的骷髅图腾正被朱砂光芒一点点灼灭。

“玄儿!”柳如烟扶住他,指尖划过他背部未愈的雷劫疤痕,碎玉的温热顺着掌心传来。陈玄忽然发现,她的眼神里除了担忧,还有种近乎怀念的痛楚,仿佛透过他的脸,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你刚才用的是太玄门的‘医仙震’,”她低声道,“和我父亲当年……”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陈雨柔的惊呼。陈玄猛然回头,看见药田东北角的灵草正在诡异地扭曲,腐尸味中夹杂着尸毒藤特有的甜腥——毒宗的尸修来了。他握紧手中碎成齑粉的木棍,发现棍头的黑血竟在玉佩光芒下显形,那是毒宗用来定位的“尸毒引”。

“带雨柔去地宫,启动护阵。”陈玄将柳如烟推向老槐树,自己则反手甩出三根银针,正是爷爷临终前刻在医书扉页的“九转回春针”起手式。银针在空中划出太玄纹,精准钉住三道从阴影中扑来的尸修,却见尸修胸口裂开,露出里面缠着碎玉残片的傀儡核心——果然是毒宗用柳父魂玉碎片炼制的血傀儡。

柳如烟突然转身,碎玉化作短剑斩向傀儡核心:“他们用父亲的魂玉!”剑光过处,傀儡发出尖啸,核心处的碎玉残片竟在她的圣女血脉下自行崩解。陈玄趁机发动“灵脉共鸣”,药田的灵草突然拔高,藤蔓如活物般缠住尸修脚踝,正是雨柔前日刚觉醒的木灵根能力。

当最后一具傀儡化作脓水,陈玄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柳如烟立刻掏出绣着朱砂花的手帕,按在他流血的掌心——那是她今早刚绣好的,花瓣纹路与玉佩背面的太玄纹分毫不差。“疼吗?”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着他掌心的老茧,那里有常年握银针留下的细痕。

陈玄抬头,看见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她眉间投下细碎的光斑,朱砂痣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像极了三天前山洪中看见的圣女虚影。他忽然想起地窖玉简上的字迹:“太玄双星,同生共死”,原来从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开始,他们的命运便如双玉佩般,早己在时光长河中牢牢相扣。

“烟姐,”他轻声道,“你早就知道,对吗?知道我背上的星图,知道玉佩的来历,知道我们……”

柳如烟的指尖轻轻覆上他的嘴唇,碎玉的光芒在她眼底流转:“等雨柔的木灵根完全觉醒,等传送阵真正开启,我会告诉你所有事。”她望向药田中央新抽芽的清露草,那里正有灵泉顺着根系渗出,在月光下形成微型的太玄阵纹,“但现在,我们得先让青牛村的灵脉活过来。”

远处传来雨柔的脚步声,陈玄站起身,看见妹妹抱着一篮新摘的灵草跑来,发间别着用灵草编成的太玄结——那是柳如烟昨夜教她的,说是能驱邪。他忽然发现,雨柔腕间的青藤纹身比昨日更清晰了,藤蔓末端竟隐隐勾出老槐树内传送阵的轮廓。

“哥,烟姐,”雨柔举起篮子,里面的灵草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灵草说,刚才的木棍碎响是太玄门的‘醒阵钟’,老槐树的阵眼被你们激活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浸着灵泉的清露,“就像……就像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陈玄与柳如烟对视一眼,玉佩与碎玉同时发烫。他们看见老槐树的年轮间渗出金色光芒,地面的太玄纹正在缓缓旋转,那是传送阵核心启动的前兆。而在他们脚下,被尸毒污染的土地正在灵草的生长中迅速净化,露出土壤里若隐若现的阵纹——那是千年前太玄门医仙与圣女共同埋下的护界。

夜风拂过药田,带来老槐树的沙沙声,像在诉说某个沉睡千年的约定。陈玄握紧手中的碎木棍,忽然明白,刚才碎裂的不仅是二流子的武器,更是横在他与修真界之间的最后一层帷幕。从今天起,青牛村的灵脉不再沉默,双玉佩的共鸣不再隐晦,而他和柳如烟,终将沿着老槐树的年轮,走向那个藏在玉佩空间里的太玄门。

柳如烟忽然指着药田边缘:“你看!”只见被尸毒藤污染的竹篱旁,一株清露草正绽放出比月光更明亮的光芒,花瓣上清晰映出太玄门圣女殿的轮廓——那是碎玉在吸收尸毒后,首次显化出太玄门的传承印记。

陈玄笑了,指尖抚过腰间玉佩。他知道,属于太玄双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爬上老槐树梢,他会带着柳如烟和雨柔走进地宫,继续破译爷爷医书中的秘密;当毒宗的探子再次踏入青牛村,迎接他们的将不再是木棍与扁担,而是初露锋芒的太玄针法与圣女丹气。

而此刻,月光下的药田静谧如初,唯有木棍碎裂的脆响,还在老槐树的年轮里轻轻回荡,如同千年之前,那个同样月圆的夜晚,医仙与圣女在传送阵前立下的誓言,终于在时光的长河中,激起了第一道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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