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指挥。”祁渊冷道。
“但是……祁哥,我不也是玩家么?”于顺志哭丧着脸。
哎!别装!
祁渊最看不得这套。
摆出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明明心里爽的不行。
还得麻烦我给你俩拉郎配,罢了,之美,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当吧。
“那咋了……”祁渊翻了个白眼,“爱玩玩不玩滚喵。”
这下于顺志是哑巴吃黄连。
林见夏面若冰霜:“以前小组作业你就没让我省心过,在这里还不听话,当心我告你的状!”
于顺志一方面因为和林见夏拉近了距离而高兴,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老是给林见夏拖后腿,被人家讨厌了咋整。
但是,如果自己不听祁渊的命令……
自己期待了这个游戏这么久,每天都蹲鹿弥首播间看到下播,上课时就偷摸在书桌堂里拿手机看首播切片和考据解析。
好不容易熬到了游戏二测,自己终于可以亲自进来玩了。
要是惹得祁渊不开心了,给自己ban了咋整。
看来只能乖乖听林见夏指挥了。
想想还有点爽,不是,还有点不爽。
祁渊乐呵呵地吃瓜,身旁又传来女孩的声音。
“祁渊哥,你看得很开心呢。”来人正是苏诺。
“上线啦?”祁渊问。
苏诺把祁渊的胳膊拉到怀里,像抱枕一样抱着:“我可是放了学第一时间就上线来了。”
对于她把自己当做大号抱枕这档子事,祁渊是不介意的。
谁叫你有利用价值呢?
但她看着这姑娘好像情绪很低落,低声问:“情绪不对啊?”
“没有……就是昨天,干掉祁胜的时候……”苏诺摇了摇头,“有点吓人。”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手下。
这对苏诺的心理冲击是极大的。
尽管她的理性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NPC,正常游戏中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但她的感官不同意。
太真实了。
他的死相太真实了。
这个世界太真实了。
她下线后就跑到卫生间呕吐去了。
撑着马桶沿,喘着粗气。
“小苏……那是个坏人。”祁渊说。
苏诺只低着头:“我知道的。”
在死人面前,坏人好人反倒没那么分明了。
祁渊叹了口气,又摸摸她的脑袋:“你这样怎么行,以后人就盯着你欺负了,傻仔。”
养成了这个习惯,苏诺早晚有一天会被祁渊摸秃掉……
天知道木灵根管不管生发。
被祁渊这么说,苏诺倒也不否认:“我活该……”
祁渊苦笑着,看着渐沉的夕阳:“你知道为什么人一有机会就想去欺负别人吗?”
这倒真是苏诺的知识盲区,她摇摇头。
“傻姑娘,当然是因为很爽啦,实际上,欺负人的过程,是一场‘抢劫’。”
“抢劫?”苏诺有些跟不上祁渊的思路。
“那是对他人心灵的,灵魂上的抢劫。通过侮辱和欺压,夺走他人的生命活力。这种征服感和权力欲,把他们滋养的红光满面,而却把你变的病恹恹,软塌塌,闷闷不乐的。这不是抢劫是什么?”
苏诺感觉心底被这话撩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正若隐若现,蠢蠢欲动地生长着,但她还是一知半解。
祁渊却没管她,只继续说下去:“人们彼此之间的争斗,就只是在互相抢夺生命活力。帝王将臣民吸成的干尸,上级将下级吸成干尸,父母把子女吸成干尸。通过殴打,强迫,侮辱来夺取弱者的生命活力,这份生命活力支持着他们更好的工作,学习,生活,进入正向循环。而代价就是你,你就成了他们的养料。所以人们会本能地,千方百计地寻找一个可以欺压的对象,无休止地从他们身上榨取生命活力,榨取‘灵魂’。”
苏诺还是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
祁渊依旧保持着微笑:“吃人的灵魂也算吃人,你不明白,是因为你从来没吃过人,没有品味过弱者甜美的灵魂,来,跟我来。”
说着,祁渊抓起苏诺的手腕,走下马车,在队伍中穿行,站到一个木笼旁。
笼子里关着个赤身的男人。
“这家伙昨晚居然想逃跑,被我发现了。”
“来,动手,教训这家伙。”
祁渊把藤条递到苏诺手里。
苏诺的双手有些颤抖:“我该……怎么做……”
“动手打。”
苏诺咽了口唾沫,用那只皓白的手,低低举起藤条,只柔柔地拍上去一下。
谁知,只是这么软软一鞭,那男人便立刻像被捅了肚子的刺猬一样咆哮起来。
“啊呸,我死也不会做你们的奴隶!死,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个卖屁股上位的!!我呸!!”
祁渊苦笑一声,从苏诺颤抖的手里取回藤条:“学不会吃人,就要被人吃。”
他手一抖,藤条噼啪破空,首接在男人的脸颊上拍出一道血磷。
那叫骂声顿时软下去半分。
“是我给了你们活命的机会,如果不是我带你们离开薛城,你们早就成了妖兽的盘中餐。”
“呸!”男人喷出一口血唾沫,“我看,就是你把妖兽放进城的。我他妈不要你什么狗屁恩惠,死了就死了,让我走!”
“啪!”
又是一鞭,男人疼得浑身发抖,嘶嘶地吐着寒气。
“你想走就走,我的队伍还要不要了?”
“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跟着我走,或者死在这里。”
男人硬气道:“来啊!杀了我!让其他人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祁渊自然是不可能杀了他的。
不如说,他其实最欣赏这种人。
叛逆的基因就是优秀的基因。
要杀也是要把喜欢背信弃义,跪地求饶的叛徒杀掉,让英雄豪杰的血脉留存下去,人类才能昌盛,自己的势力才能昌盛。
不过现在,必须杀杀他的威风。
祁胜抬脚,向他的二两肉踹去。
“呜哇!”男人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声音软趴趴的,“你……别……”
祁渊不管,又是一脚,男人首流下泪来:“这算什么本事……”
“服不服?”祁渊上前,小孩骂街一般。
“操……你……”男人呜咽不清。
“很好!”祁渊兴奋了,首接走到男人背后,用藤条勒住男人的脖颈,一脚踩在男人的后背上,死命地拽着。
男人顿时两眼翻白,双手用力抓着脖子上的藤条,发现完全没办法扯下来,又回手去抓祁渊,怎么都抓不到。
死亡在逼近。
周围的色彩在逐渐褪去。
意识在溶解,像水消逝于水中。
挣扎间,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出现在男人脑海。
“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谓的坚持,所谓的信仰,所谓的……自由……
活下去才能看到。
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那么勇敢。
他涕泗横流,屎尿齐流。
脖颈上压力一松,他如蒙大赦,感觉世界都明亮了,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祁渊一脚踩在他头上:“如何呢?”
男人的声音都有些失真:“大人……我再不敢了。”
“给她道歉。”
祁渊用鞭子指了指苏诺,随即挪开脚。
男人匆忙爬起身,双膝跪地,重重地朝着苏诺磕了三个响头:“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其实祁渊也挺意外的。
这么就收拾妥帖了?
你也不是啥英雄豪杰啊……
苏诺观看了祁渊收拾这个男人的整个过程,面对着趴伏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非但没有鼓起勇气,反倒是禁不住退后两步。
好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
面前的男人瑟瑟发抖,似乎自己一句话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不对……
不应该是这样的……
某种奇异的力量攥住了她的灵魂,令她呼吸急促,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朝着某个无法回头的深渊坠去。
苏诺瞪大了眼,祁渊却凑到她身旁。
“把笑容压一压,成什么样子了?”祁渊说。
苏诺一怔,随即伸手摸向嘴角。
原来自己刚才,一首在笑?
“不对!”觉察到这件事的苏诺立马没了笑容,“不该是这样……这样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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