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诗会开始

随着三皇子赵斌和五皇子赵睿的到来，聚贤楼内气氛瞬间达到沸点。公子千金们激动不己，纷纷投来敬畏与倾慕的目光。李大学士起身恭敬地向两位皇子行礼后，微笑着说道：“今日两位皇子殿下大驾光临，实乃我等之荣幸。还望三皇子殿下能为此次诗会命题，为这盛会增添风采。”

三皇子赵斌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扫视了一圈厅内众人，当他的目光扫过林天时露出一抹惊讶，他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没有逃过林天的眼睛，随后其缓缓开口道：“既如此，今日命题便为‘秋意’，以诗赋之，望各位才子佳人能尽显才情。”

就在此时林天脑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叮——检测到诗会开启，发布紧急任务：请宿主夺取诗会第一名，完成任务后将获得系统神秘抽奖一次。"听到任务林天大骂狗系统不讲武德，但迎接他的只有系统的沉默。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对于前身是京城第一纨绔的他来说，实在是个棘手的难题。大元帅府如今处境微妙，毕竟作为废物的前身都能无故摔死，他若突然展露惊人才华，必然会被各方势力盯上，可那神秘抽奖的诱惑又让他难以抗拒。该怎么样在符合他纨绔身份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呢，林天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众人纷纷应诺后开始凝神构思，现场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角落里忽然传来清脆的嗑瓜子声。林天歪戴着玉冠，月白锦袍下摆随意地扫过青砖，漫不经心地将瓜子壳吐在玛瑙盘中："这命题忒俗，本公子还以为能有点新意。"话音未落，几道嗤笑己如涟漪般荡开，江疏影攥着湘妃竹扇的手指骤然收紧。

不多时一位青衫公子率先打破寂静，他执卷而立，广袖扫过砚台："秋风起处叶纷飞，寒月如钩照晚归。霜落满庭花失色，残香一缕伴愁回。"诗句甫落，李大学士便抚须点头："起承转合皆有章法，只是末句稍显颓唐。"

接下来半个时辰，数位公子哥轮番献诗。这时西侧珠帘轻响，林天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却在看清来人后目光微凝。工部尚书家的楚清婉怀抱焦尾琴款步而出，鹅黄襦裙下绣着的并蒂莲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倒是个懂得借琴造势的。"他用酒壶轻轻磕着桌面，看着对方指尖拂过琴弦，听着诗句随着琴音流淌："秋江瑟瑟映斜阳，孤鹜衔云入画堂。一曲离歌弹未彻，芦花深处雁成行。"

琴声戛然而止时，满座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如雷掌声。数位公子哥涨红着脸争相将怀中香囊抛向琴案，惊得楚清婉耳尖绯红，掩面退入屏风。李大学士身旁的翰林院编修王大人抚掌赞叹："诗中意境如画，琴音与诗句相得益彰，真乃'此曲只应天上有'！"李大学士亦频频点头。

紧接着，江疏影莲步轻移，皓腕间羊脂玉镯轻响："秋夜沉沉梦亦凉，星河耿耿映轩窗。阶前梧叶飘黄影，案上残笺染墨香。"她声若流莺，尾音婉转处似藏着千般情思，连五皇子都忍不住轻敲案几打拍子。厅内世家千金们交头接耳，赞叹声此起彼伏："这诗里的愁绪，怕只有江小姐这般才女才能写得出来！"李大学士捋着胡须沉吟："通篇清雅含蓄，'染墨香'三字更是点睛之笔，只是格局稍显狭小，若能再开阔些更佳。"

江疏影莲步轻移时，林天故意将身子坐得更歪，却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当"秋夜沉沉梦亦凉，星河耿耿映轩窗"的声音响起，他注意到三皇子赵斌手中的玉杯顿了顿，五皇子赵睿敲击案几的节奏也乱了半拍。"确实有几分才情。"他盯着江疏影腕间晃动的羊脂玉镯，想起她初见自己时的厌恶眼神，"不过格局太小，通篇离不开闺阁愁绪，怕是写不出惊世之作。"

"本郡主也来凑个热闹！"苏瑶郡主突然拍案而起，腰间长剑"呛啷"出鞘半寸，"秋风猎猎卷平冈，骏马嘶鸣战西方。霜刃寒光照铁甲，豪情满溢赴沙场！"她将诗笺掷在书案上，墨汁未干的字迹力透纸背。全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轰然叫好声，几位武将之子更是激动得起身鼓掌。李大学士起身长揖，眼中满是激赏："巾帼不让须眉，此诗雄浑豪迈，首追盛唐边塞诗风，当入《边塞集》！"

苏瑶郡主拍案而起时，林天险些被酒呛到。看着对方长剑出鞘半寸，豪迈地吟出"秋风猎猎卷平冈，骏马嘶鸣战西方"，他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这郡主倒是有趣。"他着酒杯，看着几位武将之子激动起身，心中盘算着若是能与镇国公府搭上关系，或许对查探昏迷真相有帮助。

就在这时，屏风后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一袭月白绡纱的女子款步而出，腕间金铃随着步伐轻颤，惊起满座倒抽冷气之声。靖安侯府嫡女叶明玥面纱半掩，眼尾丹砂如血："秋山寂寂锁烟萝，寒水无声浸月波。莫叹流光容易逝，且将心事付弦歌。"她话音未落，廊下忽然掠过一阵清风，将诗笺卷上半空，墨迹在空中晕染成诡谲的蝶影。

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三皇子赵斌手中的玉杯与案几轻碰，发出清脆声响。李大学士抚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意："此诗...此诗既有庄生蝶梦之妙，又含黍离之悲，意象奇绝，意境深远，老臣竟不知如何评说！"身旁几位文坛前辈也纷纷起身，对着屏风方向拱手："叶小姐之才，当真是惊才绝艳！"

林天却觉得这诗看似写秋景，却透着股摄人心魄的妖异，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银针，表面雅致，内里却藏着噬人的锋芒。

这时刑部侍郎之子陆归突然起身，他刻意整理了下靛青锦袍："秋光如练照层楼，独倚栏杆思未休。欲寄锦书无雁字，西风愁起白蘋洲。"诗毕，立刻有几人高声叫好："陆公子不愧是家学渊源！""这'西风愁起'用得绝妙！"但李大学士却只是淡淡点头："词句工整，可惜少了几分灵气，中规中矩罢了。"

林天见状，突然踢开脚边的绣墩，歪斜着身子靠在桌案上，故意扯着嗓子大笑：“陆归，你这诗写得也太丢人现眼了！‘西风愁起白蘋洲’？酸不溜秋的，像个深闺怨妇在唠叨！”他抓起酒壶猛灌一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污了半幅衣襟，“要我说，还不如我随手诌的打油诗！什么‘秋光秋光晃人眼，美酒美人在眼前’，起码读着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