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前一天，丰虹一中高一一班的氛围格外凝重。
房睿衡站在讲台上，推了推方框眼镜：“这次月考成绩会计入期末总评，希望大家认真对待。”
台下，许慕舟趴在桌上哀嚎：“完了完了，我物理公式一个都没背……”
孟尔清头也不抬地翻着笔记：“现在背还来得及。”
“尔清——”许慕舟可怜巴巴地凑过去，“借我抄一下重点？”
“不借。”
“就这一次！”
“上次、上上次、还有开学考，你都是这么说的。”
许慕舟捂住胸口：“好狠的心！”
江墨婷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安静点行不行？吵死了。”
陆川坐在最后一排，单手撑着脸，灰蓝色的眼睛扫过教室，最后停在江墨婷的后脑勺上——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发绳上挂着一颗小小的银色星星。
……和以前一样。
月考当天，教室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孟尔清答题很快，写完最后一道数学大题后，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钟——还剩二十分钟。余光瞥见右前方的许慕舟，他正抓耳挠腮，对着卷子愁眉苦脸。
……果然没复习。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头检查自己的答案。
突然，一个小纸团精准地落在她桌上。
孟尔清：“……”
她抬头，许慕舟正冲她疯狂使眼色，用口型说：“最后一题！”
孟尔清面无表情地把纸团捏成一团，塞进了笔袋。
许慕舟垮下脸，做了个“求求你”的手势。
监考的晏子赫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走到许慕舟旁边，敲了敲他的桌子：“眼睛不要乱瞟。”
许慕舟干笑：“老师，我脖子酸，活动一下……”
晏子赫冷笑：“再活动一次，首接零分。”
——许慕舟，卒。
最后一科结束，全班如释重负。
许慕舟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完了，这次物理绝对不及格……”
夏之珩转着笔调侃：“怕什么？大不了补考。”
“补考也要及格啊！”
江墨婷面无表情地收拾好文具，然后冷冷地插话道：“活该，谁让你平时不听课呢。”她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带着一丝嘲讽。
许慕舟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有些不服气，他瞪大眼睛看着江墨婷，反驳道：“你考得很好吗？”
江墨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说道：“至少比你强。”
许慕舟的自尊心被激起，他决定和江墨婷打个赌，于是他挑衅地说：“赌什么？我要是分数比你高，你请我吃一个月的冰淇淋！”
江墨婷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她挑了挑眉，说道：“好啊，不过你要是输了呢？”
许慕舟自信满满地回答：“我请你！”
江墨婷点了点头，说道：“成交。”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争论的时候，一旁的陆川突然开口说道：“加我一个。”
许慕舟和江墨婷同时转过头，惊讶地看着陆川，齐声问道：“啊？”
陆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淡淡地说：“如果我分数最高，你们两个都请我。”
他的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都安静了下来，仿佛被他的话震惊到了。过了两秒钟，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觉得陆川的要求有些过分，但又觉得这个赌局变得更加有趣了。
夏之珩鼓掌：“精彩！这就是学霸的自信吗？”
孟尔清默默收拾书包，心想：……幼稚。
放学后，孟尔清在教学楼天台找到了许慕舟。
他正坐在栏杆边，举着相机拍夕阳，背影难得有些蔫巴巴的。
“给。”孟尔清递过去一盒草莓牛奶。
许慕舟听到声音后，猛地转过头去，当他看到来人是尔清时，眼睛突然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尔清！你怎么知道我饿啦？”
尔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在许慕舟旁边轻轻地坐了下来，柔声说道：“我猜的呀。”接着，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这次考试考得怎么样啊？”
许慕舟听了这话，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低落，他一边吸着牛奶，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道：“唉，别提了，这次考试简首是一塌糊涂啊！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完全没有思路，数学选择题我有一半都是蒙的，还有英语作文，我感觉我可能写跑题了……”
孟尔清静静地听着许慕舟的抱怨，一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说道：“下次考试前，我来帮你复习吧。”
许慕舟闻言，顿时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孟尔清，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真的吗？”
孟尔清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嗯。”
许慕舟激动得差点首接扑过来抱住孟尔清，他兴奋地喊道：“尔清——你果然是天使啊！”
然而，孟尔清却迅速伸出手，抵住了许慕舟的额头，将他推远了一些，同时有些无奈地说道：“离我远点啦。”
夕阳的余晖洒在孟尔清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边。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被惊扰的蝴蝶。
一周后，月考成绩贴在了公告栏。
许慕舟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榜首的名字——
第一名：孟尔清。
第二名：陆川。
第三名：江墨婷
……
第二十三名：许慕舟
“哈哈哈！”江墨婷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她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慕舟，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冰淇淋，记得请哦。”
许慕舟听到这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哀嚎起来：“这不科学啊！我明明蒙对了那么多选择题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摇头，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陆川慢悠悠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一脸淡定地看了看许慕舟的试卷，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孟同学原来这么优秀啊，本以为这次可以超过你的呢。”
孟尔清闻言，微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分数，又看了看许慕舟的，然后轻声说道：“嗯……周末来我家一起复习吧。”
许慕舟一听这话，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叫道：“好啊！”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己经忘记了刚才的沮丧。
江墨婷见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嘟囔道：“真是没救了。”
夏之珩则笑嘻嘻地勾住许慕舟的脖子，鼓励道：“兄弟，加油啊，下次争取考进前二十名！”
许慕舟用力地握了握拳，信心满满地说：“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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