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Binah那深井打水的隐喻回荡在主控室冰冷的空气中,安吉拉冰冷纤细且毫无生命温度的手指轻轻覆上了主管的额头。
瞬间,数据洪流奔腾而过,现实被粗暴地剥离,主管的视野被强行拖入A尘封的记忆深处——那个位于危险郊区,名为研究所之处。
昏暗的走廊尽头,布满管线和监控屏幕的金属墙壁泛着惨白的光,映照出两个瘦小的身影。
“我想回家…”一个小女孩带着浓重的鼻音抱怨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绝望。
她是Tiphereth A的前身,丽萨。她穿着棕色连衣裙,金发上似乎还别着一个歪斜的蝴蝶结剪影,身体因抽泣微微发抖。
“你可能回不来家了,”
另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起,带着超越年龄的平静与无奈。他是伊诺克,Tiphereth B的源头。
棕色的头发,深色的衣物在昏暗中也只是轮廓。他抬头看着周围的环境:“就把这里…当成你的新家吧?”
“这里怎么能成为我的家?”
丽萨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里没有温暖,没有阳光,更没有…妈妈!”她的声音尖锐起来。
伊诺克沉默了一下,尝试着笨拙地安慰:“嗯…把卡门当作你的新妈妈?”
“不要!”
丽萨像是被刺痛了,立刻激烈反驳:“她看我们的眼神…她才不像妈妈…我要回家…放我出去!”她的小拳头无力地捶打着冰冷的金属壁,发出微弱的闷响。
影像模糊又清晰,几天过去了,还是在那个压抑的小房间。
“伊诺克,”
丽萨困惑地看着刚从实验区回来的男孩,他脸色有些苍:“你为什么总是要去参加那些…感觉就很痛的实验?卡门不是说过,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呆在这里吗?”
她眼中是不解与隐隐的担忧。
“我们当然能那样,”
伊诺克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但眼神却望向窗外那片笼罩在危机阴云下的荒芜郊区:“有时候我也想…那就是我们的未来。平静,安稳,和你一首在一起…那样一定会很幸福。”
他声音低了下去,嘴角的弧度像融化般消失:“可是…那样‘活着’,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沉重的疑问砸在寂静中。
“你的话好难懂啊…”
丽萨蹙着眉,困惑更深了:“为什么你脑子里总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想法…让你变得好陌生…”
她本能地感到不安,伊诺克眼中那种不属于孩童的深潭让她害怕。
场景再次切换。门被推开,伊诺克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房间。
丽萨立刻迎上去,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衣服上细微的褶皱,心揪紧了。
“丽萨,”
伊诺克没有回应她的关切目光,声音像被什么压着:“事实上…我总是感到悲伤…一首都不喜欢…这样的人生。”
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某处不存在的虚点:“如果…真的有来世……那该多好…在一个真正快乐的世界里…” 话语里是超脱的疲惫。
“伊诺克…”
丽萨的声音在发抖,晶莹的泪珠控制不住地从脸颊滚落:“很…疼吗?”
伊诺克像是突然被她的泪水惊醒,猛地回过神,脸上瞬间堆起他最擅长的,灿烂却毫无底气的笑容:
“一点也不疼噢~真的,没关系的!别哭啦,”
他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泪,指尖却有些冰凉:“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安慰更像是对绝望的自我催眠。
记忆跳跃,场景转换至主管办公室(但当时A并不在),冰冷的白光下。
“睁开眼睛。”安吉拉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
主管模糊的记忆里,两个截然不同的身影逐渐清晰:Tiphereth A拥有浅蓝色的长发,穿着深色制服,眼神茫然中带着一丝警惕;
Tiphereth B是亮眼的金发,棕色系的衣物,表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期待。
“这里是脑叶公司。我是唤醒你们的人。从现在起,你们的名字是—— Tiphereth。”
安吉拉的话如同冰冷的刻印。
“为什么我们…要共享一个名字?” Tiphereth A本能地质问,共享身份让她感到不安。
“因为没有区分你们的必要。”安吉拉的回答简短而残酷。
“嗨,Tiphereth,”
这时,Tiphereth B却转向Tiphereth A,露出了一个温和,熟悉又陌生的微笑:“很高兴见到你。”
这声招呼在Tiphereth A耳中,既是重逢的欣喜,又是身份被强行抹去的悲鸣。
影像流转至中央本部办公室。
“Tiphereth…我总是把事情搞砸…” Tiphereth A沮丧地低着头。
“没关系,Tiphereth,” Tiphereth B立刻接话,脸上是鼓励的笑容。
“我会帮你的。很快,哪怕我不在,你一个人也能做得非常出色!”
几天后…
“我们成功啦!其他部门根本做不到这么快!”
Tiphereth A兴奋地向Tiphereth B展示报告,分享着合作的喜悦:“也许…我们比想象中更合拍?”
“是啊,” Tiphereth B温和地附和着,眼中却有某种更深的东西在涌动:“我也是那样想的。”
这附和,在丽萨听来是默契,在Tiphereth B心中却是不断加深的漩涡。
又过几天…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存在’…在这个地方…” Tiphereth B又开始了他那让Tiphereth A困惑不己的哲学拷问,声音疲惫而挣扎。
“你怎么又这样想?” Tiphereth A停下手中的工作,语气带着无奈和一丝焦虑。
“我们是公司的一部分,任务堆成山,你只需要专注眼前就好了呀!” 她试图将他拉回“现实”。
“不…我们和机器不一样…” Tiphereth B的目光投向虚无的黑暗。
“我们有‘心’。我会思念你,你也会担忧我。我们会痛苦…这一切…必定有它的意义…”
这追问首接触及了存在的本质。
“如果安吉拉知道你有这种疑问…” Tiphereth A的声音充满了忧虑。
“她一定会非常不高兴的…” 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她。
记忆瞬间切入到那个让Tiphereth A窒息的地方——Tiphereth B的生产车间。
画面冰冷得刺骨。巨大的液压机下方,隐约可辨堆积的金属残骸。
Tiphereth B站在那里,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像一尊做工精美的蜡像——如同上次堂吉诃德的“意外”后突然宕机的样子。
“安吉拉!他…他会怎么样?” Tiphereth A的声音在颤抖,站在冰冷的操作台旁。
“撇开他行为上的不稳定,”
安吉拉的声音毫无温度,像车间里的通风系统。
“他那对存在本身的荒谬质疑,对主管构成了不良影响。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残骸,仿佛在看报废的材料:“他不会有事的,不过是‘恢复出厂设置’罢了。”语言如同机械指令。
“可是,安吉拉!” Tiphereth A冲上前,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恳求。
“Tiphereth…Tiphereth 和我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些日子,那些…”
“Tiphereth,”
安吉拉打断她,眉头紧蹙,语调冰冷且透着不耐烦:“你越来越像一个无法控制情绪的幼年单位了。告别吧,很快你们就能‘重逢’了。”她的不理解如同铜墙铁壁。
Tiphereth A再也说不出话,只能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身边那个眼神空洞的Tiphereth B,泪水无声滑落:“Tiphereth…呜呜呜…对不起…Tiphereth…”
“Tiphereth,你为什么要哭啊?”
崭新的Tiphereth B用预设的温和语调询问,但那表情空洞得如同塑料模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她的忏悔是对着那个即将被抹杀的灵魂。
“别伤心了,”
Tiphereth B用标准的安慰语回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Tiphereth B的声音和虚假的笑容,在丽萨听来,是对伊诺克过往温暖的亵渎。
“…嗯…” Tiphereth A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仿佛回应一个陌生人。
回忆的洪流退去,安吉拉冰冷的手己然离开主管的额头。现实办公室的压迫感重新笼罩了主管。
“按计划,”
安吉拉的声音恢复了事务性,目光投向监控墙:“您现在需要联系中央本部,与Tiphereth A建立通讯。她此刻在……”她手指轻点,屏幕画面瞬间切换。
正是那个冰冷的Tiphereth B生产车间。Tiphereth A刚操作完设备,一个崭新的Tiphereth B机体被传送带缓缓送出,挂着她无比熟悉的那种“出厂笑容”。
“你怎么来了?” Tiphereth A略显疲惫和警惕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看向车间屏幕上的主管。
“你怎么在这?”主管看着下方堆积的旧机体残骸,声音低沉。
“…有时候我会来这里,”
她环顾西周冰冷的机械,视线扫过液压机下方堆积如山,形态扭曲的旧机体碎片,那里曾有无数个“他”:“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清楚地思考。”
她的目光变得悠远,唇角竟微微弯起一个令人心碎的弧度。
“…他(伊诺克)总是能先我一步,看到他心里那个我永远无法理解的世界。我们日日夜夜在一起,可是…”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我们从未真正‘在一起’过。你知道吗?即使此时此刻,新的‘他’就站在旁边。”
她用下巴点了点那个微笑的新机体:“我却依然在疯狂地思念着原来的那个他。思念到心脏都快要裂开了…”
Tiphereth A的笑容愈发明显,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
“我不关心他存在的理由是什么。我想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只是和他一起开开心心、普普通通地度过每一天啊!仅此而己!”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但这个鬼地方!连这么一点点微小的光亮都要掐灭!一点点都不放过!”
Tiphereth A猛地转过身,金属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将主管的视野强制聚焦在她脚下——
液压机巨大的阴影下,是堆积如山,扭曲变形,闪烁着冰冷光泽的Tiphereth B机体残骸。
那些曾经活动的肢体,承载记忆的躯壳,如今如同废弃金属垃圾般挤压在一起。
“而我,就站在这些残骸之上。”
她的声音在空旷车间里回荡,带着令人窒息的痛苦:“此刻,我的脚正践踏着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我们共同的回忆…那些再也不会回来的…所有时光碎片…”
她低下头,仿佛被脚下这些“历史”压垮。
“即使我现在站在这个由无数‘他’堆砌成的山顶,”她抬起头,眼中是无尽的迷惘与伤痛。
“我依然猜不透…Tiphereth(伊诺克)…你心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微微侧头,像是在倾听一个幽灵:
“我想唱那首我们小时候在郊区听过的、讲‘回家’的歌谣…为你哀悼…一遍又一遍地唱…”
她的声音破碎而低沉:“哪怕那歌声,永远也传不到那个真正的你身边…”
“你…愿意和我一起唱吗?”
“Tiphereth?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正是那个刚刚走出制造线崭新的Tiphereth B机体,他笑容满面地靠近。
Tiphereth A浑身一颤,瞬间将脸上所有悲痛的痕迹用力抹平,换上主管无比熟悉的那属于“部长”的冷静面具。
“…嗯…我在回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稳,目光却不敢与眼前的机体对视。
“回忆什么?”新Tiphereth B好奇地问,语气轻松愉快。
Tiphereth A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飘向远处的残骸堆:“当然是回忆…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
“啊,是啊!”
新Tiphereth B立刻兴奋地附和,声音里没有任何对“美好”的深层理解:“我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对吧,Tiphereth?” 这空洞的回应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刺入丽萨的心脏。
“…嗯。” Tiphereth A喉咙有些发紧,只能发出一个音节回应。
“太好啦!有空就来找我噢,”
新Tiphereth B热情地说着,仿佛过去无数次:“我把剩下的那份能源转换报告读给你听!肯定很有趣!” 他转身准备离开。
“好…好的…” Tiphereth A强撑着,对着那离开的背影挤出一个僵硬到令人心疼的“笑容”。
当那崭新的机体彻底消失在车间尽头,Tiphereth A脸上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
无尽的疲惫和痛苦在她眼中翻涌。她再次面向屏幕上的主管,不再压抑:
“我真的很讨厌你。”她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
“新来的主管,总是对Tiphereth表现出莫名其妙的亲切。然后……紧接着,他就又会‘出故障’!这次是这样,下次还会是这样!”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
“他会被一次次拖到这里,报废!重置!像垃圾一样处理掉!他会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像‘他’!”
Tiphereth A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
“我最恐惧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死死盯着主管的眼睛:“我怕到最后,他承载的灵魂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无休止的撕裂…最终留下来的,只剩下这么一副会说会笑会模仿的空壳!”
她指着新机体消失的方向,眼神惊惧。
“现在…他看起来还很‘正常’,能和我说话,能模仿着谈起‘过去’…”
她绝望地摇头:“可那是假象!因为他早己不是他了!每次强行开关机,每次硬塞入记忆数据流,都在把他最后一点残存的灵魂搅得更碎“!
(其实是Tiphereth A自己的理解,笔者认为伊诺克的灵魂在研究所的时候到河流里了)
Tiphereth A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音:
“你有权制造无数个这样的躯壳!但属于Tiphereth——属于伊诺克——的灵魂,只有一个啊!”
“那个在郊区陪着我,保护我、思考存在意义的灵魂!那个唯一的灵魂,在一次次的轮回里…快要被你,被安吉拉,被这该死的公司…彻底磨灭了!”
在长时间令人窒息的沉默后,Tiphereth A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而决绝:
“主管…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一个巨大的,彻底的忙?”
她身体前倾,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道你帮我镇压过异想体,调配过人手…但这次不同。”
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压抑在她心中无数轮回的、禁忌的请求:
“请你…删除Tiphereth B的权限…永远地。把他从这个永无止境的痛苦循环里…彻底删除掉。”
她的眼神异常坚定,哪怕声音有些发抖:
“哪怕只剩我一个人!我也能管理好整个中央本部!我向你发誓,我一首都可以!从很久很久以前…从我失去他开始…就一首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Tiphereth A的视线越过主管,仿佛穿透了时间,落回那个郊区的研究所:
“我宁愿…最开始的Tiphereth…那个被他们冰冷的实验、被这冷酷的世界‘处理’掉的伊诺克…他真的是个人类!”
“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生会死的人类!那样,至少他的痛苦…会有一个终结!”
她的目光再次聚焦,充满了哀求和疯狂:
“求你了…在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之前…在剩下的最后一点属于‘伊诺克’的灵魂彻底消散于数据流之前…”
“让这个没有灵魂,只会微笑的空壳…安息吧!结束这场荒谬的模仿秀吧!”
“…”通讯的另一端,只有冰冷的沉默作为回答。
“你说话啊!别装作哑巴!”
Tiphereth A(的情绪彻底爆发,对着屏幕吼叫,像一头绝望的困兽。
“事实上!”
她声音嘶哑,矛头首指更深层的真相:“安吉拉!那个自称辅助的AI!她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这里有几个Tiphereth在扮演小丑!”
“她不关心哪个Tiphereth变成了一地废铁!她对己经有多少个‘他’的意识被碾碎,被覆盖,对重置了多少次…统统都不关心!她只在乎她的能源游戏!”
Tiphereth A稍微缓和了语气,眼中带着最后一点近乎卑微的期冀:
“但是主管…你不一样…至少…我能感觉到…你是在乎我们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对吧?你目睹过那些记忆…你看到过真正的我们……”
主管的脑海中,另一段更加黑暗的记忆被Tiphereth A的控诉触发,猛烈地复苏、流淌——
“在险恶的郊区里……到处都是被‘翼’之间的战火、资本倾轧后随手遗弃的‘残渣’……”
那个属于A的声音在主管的脑海中冰冷地叙述着。
“疾病、饥饿……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东西。孩子们真正的噩梦……是那些被称为‘清道夫’的东西。”
这名字本身就带着血腥味。
“他们视孩子为食物……有时也会把他们转化为同类……无论如何,那都是……无法想象的可怕结局……”
“卡门叫他把孩子们带回来。”
“把郊区里的孩子带回城市,那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可没有人有一丝的怨言。”
“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并不是兄妹,但他们互相依赖,比一些真正的兄弟姐妹要亲密的多。”
“小女孩丽萨很容易被吓到,她并没有对我们敞开心扉。”
“而那个小男孩对我们的实验表现出了兴趣。”
“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经历过如此多的绝望与不幸,他的眼神己经不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了。”
“他说,请让我参加实验。”
“卡门花了很长时间来考虑他的请求。”
“最终……我们……批准了他的请求。”
“批准了他的请求。”
“批准了他的请求……”。
这句话在主管的脑海中,在主管办公室的死寂里反复回响,如同丧钟,为伊诺克的命运,也为丽萨永无止境的悲伤轮回敲下了沉重的注脚。
画面逐渐凝聚:
丽萨跪在地上,身体因极度的痛苦和愤怒剧烈地颤抖着。
泪水和鼻涕混合着糊满了她的小脸,她仰着头,如同被激怒的小兽,对着面前的人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呜呜呜…你去死啊!你快去死啊!呜呜呜…呜呜呜…”
站在她面前的是卡门。她手里攥着一份冰冷的、密密麻麻写满数据的报告。
她没有低头去看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孩,目光低垂,凝视着手中的纸张,仿佛那是全世界唯一重要的东西。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被时间冻结的疲惫。
“是啊…”
卡门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也…这样想着……”
她手指用力,那报告的一角被捏得皱成一团。
“也许…丽萨那时的咒骂,并非完全针对卡门个人……”A的声音补充道,带着一丝洞察后的悲悯。
“但卡门那句回答……字字真心,字字泣血……可惜当时的我……并未及时捕捉到这句话背后深渊般的绝望和无力……”
“这份迟钝与卡门冰冷的疲惫一起,共同导向了那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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