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西幽公主疯了
不多时，司微澜的帐篷内传来一阵骚动。守在外面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二皇兄！”司微澜突然清醒，声音中带着急切，“我要告诉你，柳映雪她...”
话未说完，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呆滞，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她开始喃喃自语，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御医！快传御医！”司徽风大喊，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帐外，柳映雪轻轻勾起嘴角。夜色渐浓，将她的表情掩盖在阴影之中。
既然你想害我，那就永远留在你的疯狂世界里吧。她在心中默念，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司微澜的帐内，一片愁云惨淡。
檀香袅袅升起，却驱散不了帐内凝重的气氛。郭御医站在榻前，手指轻轻搭在司微澜纤细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深。良久，他缓缓收回手，神色凝重。
“二皇子...”郭御医欲言又止，目光闪烁。
“但说无妨。”司徽风声音低沉，眸中隐现焦虑。
郭御医叹了口气，“恕老臣直言，公主这病...怕是不好治了。”
“此话何意？”司徽风猛地抬头。
“公主受了刺激，气血攻心，如今神智已然不清。”郭御医捋着胡须，语气沉重，“老臣行医数十载，见过类似的病症。恐怕...日后会如常人口中的痴傻之人一般。”
司徽风不敢置信地看向榻上的妹妹。只见司微澜躺在那里，一袭淡青色的衣裙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她眼神涣散地望着帐顶，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时不时发出几声毫无意义的傻笑。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锦被，像个迷失的孩子。
这哪还有半分往日那个聪慧绝伦的西幽公主的影子？
“不可能！”司徽风厉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方才皇妹还与我说话，怎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二棠跪在一旁，眼泪簌簌落下。她抽噎着道：“奴婢服侍公主多年，从未见过主子如此...如此...”说着又是一阵啜泣。
司徽风强压怒火，转向二棠，“公主可曾用过什么东西？仔细想想。”
“回二皇子，”二棠擦了擦眼泪，努力回忆道，“就只喝了一碗太医开的汤药。那药是按时服用的，从未间断过。”
司徽风大步上前，拿起案几上的药碗仔细查看。青花瓷碗内还残留着些许药渣，他取出银针试毒，又检查药渣，却未发现任何异常。
“郭太医，你来看看这药。”他将药碗递过去。
郭御医接过药碗反复查验，手法娴熟地检查着每一处细节。他又取出药方对照，“回禀二皇子，药方无误，也未见异常。老臣以为，是公主心中郁结太深，又受了刺激...”
“刺激？”司徽风眸光一闪，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何人来过？”
二棠犹豫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回二皇子，是...卢大小姐来探望过。”
“卢大小姐？”
“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卢芷柔。”二棠低着头补充道。
司徽风眼中寒光乍现。他记得皇妹昏迷前提到过柳映雪，现在又冒出个卢芷柔，这其中必有蹊跷。他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窗外的落叶上，思绪翻涌。
“说说具体情况。”他沉声道。
二棠跪着向前挪了两步，“卢大小姐来时，公主很是愤怒，将她赶了出去。那时公主的情绪就已经很不对劲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她顿了顿，“奴婢送她出去时，似乎看到她在公主耳边说了什么，但离得远，没听清楚。”
“当时可还有其他人在场？”
“回二皇子，只有晓菊在门外守着。”
司徽风若有所思。他吩咐人好生照看司微澜，又叮嘱郭御医继续诊治，这才大步离开了帐内。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围场。西幽公主疯癫的事，犹如一阵风，转眼便传遍了每个角落。有人惊诧，有人叹息，更有人暗自揣测其中缘由。
卢芷柔听闻此事，先是一惊，继而暗自焦虑。她在自己的帐内来回踱步，手中的帕子已经揉得不成样子。她原本只是想试探司微澜，谁知事情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栽赃于我？”她咬着唇，心中盘算着对策。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牵连到姑母。
正想着要去见皇后解释，却在帐外撞见了司徽风。
“卢大小姐。”司徽风冷冷开口，目光如刀。
卢芷柔心头一颤，强作镇定地行礼，“二皇子。”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听说你今日去看望过皇妹？”司徽风语气平淡，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卢芷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臣女听说公主身体不适，特意去探望。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公主似乎心情不好，臣女便告退了。”她低着头，不敢与司徽风对视。
司徽风冷笑一声，“是么？那苏小姐可知道，皇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卢芷柔身子一僵，“臣女...臣女不知。”
“不知？”司徽风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本王且问你，你在皇妹耳边说了什么？”
卢芷柔脸色骤变，“二皇子明鉴，臣女什么都没说！”
“是么？”司徽风眯起眼睛，“那本王倒要好好查查，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卢芷柔被二皇子那种审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指尖微微发凉。
“回二皇子的话，小女是奉皇后姑母之命去探望公主，只是方才落下了些物件，这才折返。现下要去向姑母复命，若二皇子没事，小女便先告退了。”她强压下心中的不悦，维持着端庄的姿态，声音轻柔婉转。
司徽风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他微微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日篝火宴会上，他一心挂念皇妹之事，加上后来出了那档子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此时近距离打量这位卢大小姐，倒是让他生出几分兴味。
这青云国的官家小姐，与他府中那些莺莺燕燕比起来，又有何不同？司徽风心中暗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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