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汉斯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无法确定能否离开这里，就先过好当下吧。"
说完我起身脱下衣服，只剩条内裤："去冲个雨水澡。" 汉斯挑了挑眉，也跟着脱了衣服跟我出门。
屋外暴雨下得正猛，冰凉的雨水浇在身上却洗得很痛快。记得几个月前岛上只有我和琳琳时，我们也曾在雨里光着身子洗澡打闹，还打了一炮，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刺激。
不过现在多了个汉斯，琳琳乖巧地待在木屋里没出来。天完全黑透后，我看汉斯那简陋的窝棚在狂风里首晃，担心顶棚被吹飞，就邀他："今晚别回窝棚了，在我这儿凑合一晚吧。"
汉斯边穿衣服边笑问："会不会打扰你们？" 我摆摆手说："没事，你打地铺就行。"
他点头答应时，琳琳坐在床沿尴尬地笑了笑，屋里油灯的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突然觉得这孤岛的夜也没那么难熬了。
海风从木屋的缝隙钻进来，带着咸咸的味道。我躺在床上，琳琳靠在我身边，她的头发扫过我的脖子。
窗前木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照亮了整间屋子。我侧身对着睡在地板上的汉斯说：“老伙计，跟我们说说你当海豹突击队的事儿，肯定有不少故事。”
汉斯往墙边挪了挪，他用一团干海草当枕头，翻身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借着灯光，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钱包，边角的线都磨得发白了。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照片，照片己经泛黄，边缘也卷了起来。“这是我在安纳波利斯军校毕业那天拍的，”
他的声音带着回忆，“当时，我爸特意从佛罗里达赶过来，看到我皮鞋没擦干净，还在阅兵场上训了我一顿。” 照片里的汉斯穿着新制服，站在整齐的队伍里，背后的星条旗迎风飘着。
“训练的时候才叫难，特别是科罗纳多海滩的地狱周，” 汉斯的手指轻轻摸着照片，“连续五天，每天只能睡西个小时。
有次背着六十磅的装备在海里跑，突然眼前一黑就栽进水里，海水灌得鼻子耳朵生疼。多亏了杰克，他一把拽住我，还开玩笑说我要是淹死了，就把我妈寄来的巧克力全吃掉。”
琳琳听得来了兴致，撑起身子问：“这么苦，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换我早受不了了。”
汉斯笑了笑，脸上得胡茬长得更长了：“靠想我妈做的烤肉酱。每次累得不行的时候，就想着家里厨房的味道，妈妈系着围裙在烤箱前忙来忙去。
就凭着这点念想，我咬着牙撑到了最后。” 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毕业那天，妈妈把她在越南当军医时的徽章别在我制服上，徽章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后来执行任务，每次出发前我都会摸摸那枚徽章。” 说着，他无意识地搓了搓袖口磨得起毛的地方。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上。我想起之前在浅滩发现的那具 Y 国士兵的尸体，心里一阵发寒。
探出半截身子弯下床底掏出那张被海水泡皱的日记残页：“你看看，上面写着‘我恨透了这一切！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所有的战争贩子都拽到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海上，让他们看看自己犯下的罪孽！’。”
汉斯接过纸，凑近油灯看。
微弱的灯光下，他皱紧了眉头，手指捏着纸页微微发抖：
“关于战争，去年在叙利亚，我们接到情报去突袭据点，冲进去才发现那是平民的避难所，里面全是妇女和孩子……”
他突然攥紧拳头，抵着太阳穴，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
琳琳吓得身子一颤，拉着我的袖子说：“别说这些了，太难受了，聊点别的吧！”
我搂住她，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感觉气氛有些沉重，便转移话题：
“既然外面在打世界大战，要不咱们在这岛上建国？
我当总统，汉斯你当国防部长，琳琳管后勤，咱们把这儿建成一个新家！”
汉斯被我逗笑了，笑得肩膀首晃：“那咱们首要任务就是对付那些巨蛇。
以后要是有人漂流到岛上，看见我们和煤气罐粗的蛇打架，还以为进了什么怪物岛。”
琳琳 “啊” 了一声，把头埋进我怀里：“别再说蛇了，我都不敢睡觉了。”
“说到蛇，” 汉斯突然坐起来，表情严肃，“赵，你还记得山洞里的壁画吗？
有一幅画着漩涡，中间的菱形图案，和我在潜艇声呐里看到的黑洞一模一样。
上次炸崖壁的时候，水下传来的鳞片摩擦声，听起来不止一条巨蛇。”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在地板上慢慢画着，“像这样的巨蛇，数量可能比我们想得还要多。”
一提到那些巨蛇，我心里就发毛。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之前我们炸死的那条巨蛇，虽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这岛上还有其他的。
之前跟琳琳去打猎时看到树上缠着一条，另外水潭里还有一条十几二十米长的，估计跟那条炸死的是一对，一公一母。
这些蛇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
汉斯点了点头，目光在昏暗的木屋里扫视一圈，似乎在防备着那些巨蛇突然出现：
“从蛇的习性来看，它们一般喜欢栖息在阴暗潮湿、食物丰富的地方。
这岛上的森林、山洞，都是它们绝佳的藏身之所。
而且，按照生物学的理论，能出现这么多大体型的蛇，很可能存在一个庞大的蛇群，有不同年龄和体型的个体。”
琳琳抱紧了我，身体微微颤抖：“那些蛇太可怕了，每次想到它们冰冷的鳞片和尖尖的毒牙，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万一它们闯进木屋……”
她不敢再往下想。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咱们有武器，而且木屋的位置在椰树林，蛇一般不会跑到这来。
只要提高警惕，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可一想到那些巨蛇的恐怖模样，我的心里也没底。
汉斯接着说：“接下来，我们得想办法搞清楚蛇群的分布和活动规律。
也许可以设置一些简易的陷阱，观察它们的行动路线。必要的时候，得主动出击，减少它们对我们的威胁。”
我深吸一口气：“行，等天亮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先去周边找找看有没有蛇洞或者其他踪迹，做好防范总比被动挨打强。”
此时，外面的风雨愈发猛烈，雨滴重重地砸在屋顶，风声呼啸，仿佛在为我们即将面对的巨蛇危机奏响前奏。
在这小小的木屋里，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谈论着应对巨蛇的办法，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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